番外 回到最初（13）

大四分配實習就在這兩天了，殷靈和宇文問心早就商量好了兩人要一起去。

這天一早，殷靈就找來導師辦公室敲門，「老師，我們有事找您。」

導師從厚重的眼鏡框后和藹地看著這個小女生，溫聲說，「進來吧，怎麼了。」

殷靈在導師面前也難得變得溫順，「老師，是這樣的，大四不是分配去學校了么，我也想去學校當老師。這樣方便教學實驗。」

導師瞭然一笑，「可以啊，我去給你說說就行了。」

「啊？那謝謝老師。」真沒想到這件事如此順利。

導師笑著感慨一句，「年輕真好啊，真么都可以爭取。」

殷靈愣了一下，瞬間就明白了原來導師誤會了她的小心思。不過她也沒解釋，這樣也挺好的。

從導師處出來，殷靈正想給宇文問心打個電話說一聲，冷不丁被一人擋住了去路，抬頭一看竟然是王慧。

她們已經好幾天不說話了，她想不到王慧和她之間還能有什麼交集。

王慧花枝招展地笑著走近，在殷靈面前站住腳，「喲，還想著是誰呢，原來是我們殷大美女，咋了，幾天不見，就想我了？想我也不用到處宣揚我呀，我還沒對你男人做什麼呢，不要這樣緊張嘛。」

殷靈皺著眉看著，突然冷笑出聲，「緊張？我為什麼要緊張？別搞笑了行么，還是你覺得你想睡誰就睡誰？誰給你的自信？」

王慧臉色越來難看，手不自覺地抓緊衣服，她的心裡遠不如表現出來的這麼淡定。

「好傢夥啊，我還是小看了你了，不知道宇文問心知道你這樣嗎？」

「知道了又怎樣？」殷靈說著就想離開。

但王慧攔住她質問，「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光明正大的人，最起碼的一點，我不動手你也不應該動手。」

「什麼意思？」殷靈不是很明白。

王慧乾脆說的更直白一點，「那天晚上我是給你撂下狠話了，但也只是當時那麼一說而已，我沒有那個心思和你們繼續糾纏。但你承諾過只有我動手了你才會往外說的。」

殷靈一下子聽明白了，她說，「我沒往外說，也沒把錄音放出去。」

但王慧根本不信，她惱火的道，「那老張為什麼拿著何超群的事來問我！這件事我只和你們幾個說了！還有音樂系的人都知道了，他媽的全都對我——反正這事兒總不能是我自己出去宣揚的吧！除了你還能有誰啊！」

殷靈想了一下。

她雖然是把這件事告訴給張老師了，但張老師本身就都知道呀，只是又跟她確認一下罷了。而且張老師本身就害怕和王慧牽扯上關係，怎麼會自己還往外講呢。

殷靈道，「隨你怎麼想吧，和我沒關係的事兒別想扣到我頭上來。」

她說著和王慧擦身而過，留下王慧一人在原地氣急敗壞的怒罵，「你什麼玩意啊你！」

殷靈進了宿舍，劉美娜和郭欣都在呢，熱情的和她打招呼。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她們都會不時關心一下殷靈，但是決口不提王慧。

殷靈和她們說了一下去高中教學半年的事情，劉美娜聽后問道，「你是不是為了躲著王慧才去的？」

殷靈模稜兩可的道，「其實也不算是吧。」

郭欣笑說，「其實你沒必要的，自己做自己的事兒，管她幹什麼呢。反正王慧也不怎麼回來，總是在外面過夜，你就當沒有這個人好了。」

殷靈笑了笑，然後忽然想起來一個事——她不光是告訴了張老師，也告訴了室友啊！

難道是室友往外說的？

殷靈本來想問一嘴，但是話到嘴邊又覺得沒必要。她沒有道理阻止別人說話，而且真問出來了還平白讓人覺得被埋怨了。

……

轉眼就到了組織實習的日子，一大早，音樂系大四的班幹部就組織了人，在校門口集合。

殷靈收拾好行李和舍友道了別，看見宇文問心已經在宿舍樓下等著了，她笑著把箱子交給宇文問心。兩人在這條柏油路上越走越遠，不時會傳回女子的笑聲，看煞樓上觀望的室友。

他們在門口等了好久，帶隊的老師才姍姍來遲。他先說了幾句需要注意的事情，然後就開始分組了。

好巧不巧的，殷靈、宇文問心、菜菜以及另一位男同學被分到了同一組，去往私立學校；而其他人被分到另一組，去往公立高中。

殷靈和宇文問心覺得無所謂，只要在一起就行，於是他們最先坐上了車；而菜菜神情萎靡，一臉的情緒低落，無心關注也不在意被分去哪裡，也跟著上了車。

只有最後的那個男生感到疑惑與鬱悶，遲遲不願上車，於是去找老師了解情況。

男生找到老師的地方正好就在殷靈身邊的車窗下面，於是他們的對話被她完全聽到。

「老師，往年不都是去公立的么，為什麼我們要被分到私立學校？」

「今年人太多了，每個學校名額有限，至於怎麼分的都是隨機分的。」老師打著官腔。

男生一看老師沒有再說的意思，也知道問不出來什麼，悻悻地上了車，殷靈隨後把窗帘拉上。

外面陽光明媚，車內窗帘都是關閉著的，待帶隊老師上車之後，車門緩緩關閉，將車內最後的光也隔絕在外了。

車慢慢地上路了。

那男生挨著宇文問心坐，依舊是不滿的神色，看來對公立還是私立耿耿於懷。

那老師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開始和大家宣傳起私立的好處來，「同學們，咱們將要前往的地方雖然地方偏僻，但是你們不要小瞧了這裡。這所私立學校在全市、全省的排名是數一數二的，升學率年年增加，好多人擠破腦袋也要把孩子往裡送。更重要的是學校對於教師待遇特別高，是公立學校沒有的福利。不說別的，每月工資還高出公立學校八百。按照半年算下來，那是四千多塊錢。」

殷靈抱胸看著老師眉飛色舞地表演著，宇文問心側目望著殷靈的側顏。菜菜神遊四方，一時思緒回不來，那個男生撇嘴望向窗外。

帶隊老師依舊喋喋不休地說著，「那的學生很聽話，不打架、不鬧事，學生全部住宿，家長看望需要打申請。嚴格的管理，優秀的教師隊伍，第一次實習去到這樣的學校真的是你們三生有幸，你們別不愛聽，這可能會是你們以後見過的『行業天花板』，以後你們想回來都不會讓你們回來了，好好珍惜吧。」

帶隊老師說完自己還搖頭自嘆，似乎覺得這群孩子身在福中不知福。

……

經歷了將近兩個半小時的車程之後，眾人到了地方。這是確實是地處偏僻，他們穿過城鎮又前行了好幾公里才來到這裡，周圍什麼娛樂設施、建築都沒有，只有遠處幾個風力發電的風車慢悠悠的轉著。

這荒郊野嶺建起來的學校看著非常高檔富貴，只是那高聳的圍牆電網瞧著有點……過火了。

那男生詫異道，「老師，這……關犯人的吧？」

帶隊老師嘿嘿笑說，「不是告訴你們封閉式管理了么，這是學校擔心孩子爬牆特意弄得。現在的孩子都是家裡的寶貝，萬一出了意外誰都負責不起。」

殷靈小聲嘆息，「可真是離譜，翻牆怕出事，通電就不怕出事么？」

他們等了一會兒，見到柵欄那頭走來一男人，打扮的教導主任的樣子，胸前掛著個工作牌。

「來了啊。」他隔著柵欄和帶隊老師打了個招呼，然後將工作牌放在鐵門的感應區刷了一下，大門才緩緩打開。

這一舉動讓殷靈想到了某些遙遠的記憶，當初她在靈異部工作，也有類似的門禁，只是沒想過這種東西會出現在一個高中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