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突然湧入的記者
夜落坐在寬大潔白的大床上看著從門口闖進來的一群人。
她小巧的臉上還帶著剛睡醒的粉紅,粉嫩得如那三月開在枝頭的嬌艷桃花,一雙清澈透亮的眸子里閃著懵懂。
進來的這群人手上拿著奇怪的東西,他們的穿著是她從未見過的。
「夜小姐,今天是你訂婚之日你卻在別人的床上醒來,你有什麼要說的?」
「夜小姐,你出軌的男人是誰?」
「聽說夜小姐的母親當年也是這麼不檢點的方法勾引了夜總才生下的你,是不是有其事。」
夜落看向自己坐著的床,不管是被單還是被子都是潔白暫新的,布料極其柔軟,然而卻不是她一慣用的綿衾,她的綿衾上面綉著鳳穿牡丹,是王府十幾個綉娘綉了三個月綉出來的。
王府……王府沒了,一夜之間全部被抄斬了,她也應該死在斬刀之下了,可是為何她卻沒有死。
不但沒死,她還有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身份。
前方傳來「唰」地一聲響,夜落抬頭,看到前方的一副很漂亮的玻璃門打開來,走出來一個穿著白色浴袍的男人。
男人像是剛沐浴完,頭髮還是濕的,有水珠從他的臉頰滴到鎖骨間。
他淡然地給腰帶打結,走到沙發邊上坐了下來,彷彿根本沒有看到從門外衝進來的那一群人。
他的出現,讓剛剛進來的那群人拿起了手中奇怪的東西對著他「咔咔」地按。
夜落知道這種東西叫相機,能把人的圖像拍下來。
她對這個地方很陌生,卻又清楚的知道這裡的一切奇怪的東西。
比如這裡是酒店,剛剛男人是從浴室出來,他穿的東西叫浴袍。
她是繁城豪門的大小姐,今天是她的訂婚宴,可昨晚她跟別的男人有了肌膚之親。
她到了個陌生的世界,身份變了,連臉也變了。
前方透亮的鏡子上清晰地照出她的臉孔,粉嫩美麗,潔膚似雪,冰肌玉骨,不會比她自己的臉差。
「夜小姐,請你解釋一下,這男人是誰?」
一個尖利的女聲再度問道,那長長的話筒都快塞到夜落的嘴裡了。
「背著未婚夫幹這種事,你難道沒有一點羞恥之心嗎?」
夜落看了那男人一眼,他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清晨的陽光從寬大的落地窗照進來,照在他完美的側顏上,照亮了他事不關己的表情。
夜落雙手握住被沿,把腦子裡的事情過了一遍。
昨晚她回的是未婚夫韓星源的房間,可房間里卻不是韓星源。
腦子不清醒的她和陌生人發生了關係。
她用腳趾頭想了想,很有意思的陷害把戲,夜大小姐訂婚當天被人捉姦在床。
而「姦夫」顯然是刻意安排的。
她抬起頭來看向衝進房間的那群人問道:「你們是韓家的人還是夜家的人?」
「我們是記者!」
夜落伸出一隻手指向坐沙發上看手機的男人:「是他家裡人?」
最前面的女記者翻了翻白眼:「不是!夜小姐,我們是記者,雖然你是窮鄉下長大的,也不至於連記者都不知道吧。」
夜落眸光微凜:「既然你們是毫不相干的人,那我的事你們有什麼資格過問?」
「說了我們是記者。」
「我管你們是什麼東西,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就是官差……警察來了也沒權破門而入,請告訴我誰給你們的膽子闖進來?」
那女記者輕哼一聲:「我們身為記者就有權報導真相,夜小姐別想唬我們,我們不怕你夜家勢大。」
夜落輕呵:「是嗎?連我夜家都不怕,看來你們是有人在背後撐腰了,不過不知道你們家人天天被記者騷擾的時候,他們會不會幫你?」
女記者狠狠地看著她:「夜大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夜落輕盈一笑:「你們不是說記者有權報道真相嗎,我找幾個記者朋友去你們家蹲著,每天報導報導你們家真相想必你們也不會介意。」
記者們各自看了一眼,不是說夜大小姐從小在窮山溝里長大,又粗魯又愚蠢,只要來報導就能把她嚇著求他們不要報導嗎?
怎麼跟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帶頭的女記者冷冷地道:「夜大小姐說來說去就是威脅我們,自己也知道自己乾的事見不得人。」
「我找記者採訪你們就是威脅你們的話,那你們現在是在做什麼,威脅我,勒索我?」
女記者義正嚴詞:「我們是親眼看見夜小姐您與陌生男人鬼混。」
「親眼看見?我衝進你房間看見你跟一隻狗在一個房間里,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跟只狗在鬼混,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誰會蠢到在自己訂婚宴的酒店偷情。」
那女記者聽了臉色鐵青:「夜小姐可真會狡辯。」
「狡辯?對你們?我需要?你們算什麼東西我要向你們解釋。我只想警告你們我雖是鄉下長大的,但也是堂堂正正的夜家大小姐,誰敢陷害我,夜家絕不會放過他。」
一群記者臉色有些慌張,夜小姐哪是傳言中那種沒有腦子,這心兒跟明鏡一般。
夜落臉上滑過一絲冷意:「你們現在離開本小姐可以當你們沒來過,否則這事我一報警,抓不到真正陷害我的主謀,抓的就是你們這些出頭鳥。」
那女記者輕蔑地道:「夜小姐酒店私會陌生男人還敢報警,你嚇唬誰呢。」
夜落將被單拉高,完全遮到自己的脖子上,淡定從容地看著他們:「不信你們就試試看。你們一大清早就這麼準確地衝進來,顯然是早知道我在這間房裡,不是主謀也是從犯。」
「你還真敢報警?」
「我沒了名聲還有的是錢,有錢我就能弄死陷害我的人,這一點你們一定要弄清楚了,別被人當了槍使還自以為發了財。」
記者們各自看了一眼,大家都是一個目的,有人出了錢讓他們來挖夜家大小姐的醜聞。
可明顯夜家大小姐不是傳言中的那種草包,真為了一個八卦新聞斷了自己的前途,還真沒必要。
「夜小姐,你的事跟我們可沒有半點關係,我們是收到簡訊說這房間有新聞才來的,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