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摸金校尉

等等，難道還有個更大的瓜？......衛毅臉上一片迷茫，笑容獃滯的看著衛瓔珞。

「唉......」

衛瓔珞嘆了口氣，幽幽說道：「我在說什麼，估計你也聽不懂，只不過這話不說來，憋在心裡難受。」

我不傻，能聽懂，你倒是說啊......衛毅挺著急，眼巴巴的望著衛瓔珞。

「當年我們是有婚約，可是你這腦疾總不見好，父親就毀了這門親事，其實我......」

衛瓔珞看著衛毅，彷彿是鼓出了很大的勇氣般，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也是真的不願意嫁給你這個傻子！」

說完這話，衛瓔珞彷彿是解脫般自嘲的笑了笑，沒有再看衛毅，直接走出了書房。

原來是這麼回事......衛毅恍然大悟，「可是老爹為什麼在說起衛慶家的時候從來沒有提起過呢？」

不過瞬間他又釋懷了，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老爹衛弘心中的疤，況且自己後來又娶了曹蝶，當然是能不提就不提了。

他也走出了書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晾在了一邊。

「公子，房間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來到了衛毅面前，躬身說道。

敢情還是沒忘了我......衛毅對來人說道：「我還有朋友在洛陽城裡，改日我再過來。」

說完之後，他也就離開了衛府。

.

衛毅和曹昂一伙人住的客棧很大，前院是酒樓，客房在後院，一間間坐落在一片竹林之中，頗有點現代農家樂的風格。

見到衛毅回來，曹昂頓時叫道：「我正要派人出去找你呢，這洛陽城大，雖說你如今腦子好使了，但也不要隨處亂走，世道不好，遇到黃巾流寇可就麻煩了。」

衛毅點點頭，拱手稱謝，還別說，這大舅哥對自己挺關心的。

曹昂叫上胖瘦二人，帶著衛毅就來到了前院的酒樓，點了一桌子的菜，要了一壺酒，就招呼著眾人吃開了。

衛毅注意到胖瘦二人並未喝要的那壺酒，而是各自拿出一個葫蘆，倒出酒來自斟自飲。

胖子是一個火紅的葫蘆，瘦子卻是一個冰藍的葫蘆，衛毅不由得好奇，心中笑道：「難道這二人就是俠客島跑出來的賞善罰惡二位使者嗎？【註釋1】」

「哎，大舅哥，這兩位到底如何稱呼啊？」

衛毅喝了幾杯酒，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

「哦，倒是忘了給你介紹，」曹昂一聽此話，放下酒杯，指著胖子說道：「這位是發丘中郎將王林，」然後又指著瘦子說道：「這位是摸金校尉周炎。」

啥？

發丘中郎將！

摸金校尉！

衛毅差點叫出聲來，酒杯咣當一聲掉在了桌子上，痴痴的望著面前的胖子和瘦子，嘴巴張的老大。

見到衛毅這幅表情，其餘三人倒是嚇了一跳，王林笑呵呵的問道：「莫非公子知道我二人？」

「豈止是知道，簡直是如雷貫耳！」

衛毅在心裡叫道，上輩子看《鬼吹燈》系列，那可是看得昏天黑地，裡面的故事是張口就來，此時他條件反射般就開口吟道：

「發丘印，摸金符，搬山卸嶺尋龍訣。」

「人點燭，鬼吹燈，堪輿倒斗覓星峰。」

此話一出，就輪到其餘三人的酒杯掉在桌子上了，曹昂此刻的嘴巴也像是被塞了個鴨蛋，張得老大，而王林和周炎兩人則是一臉緊張的看著衛毅。

「你怎麼知道這些？」

半晌之後，曹昂顫聲問道。

我說是看小說知道的你們信嗎？......衛毅摸了摸腦門，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前陣子一場大病，做夢就夢到了這個。」

「做夢？」

曹昂難以置信的叫道，王林卻擺了擺手，這一行的規矩是看破不說破，衛毅肯直接說破，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至於做夢之說，傻子也知道，不過是衛毅的託辭罷了。

大概也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曹昂尷尬的笑了笑，岔開了話題，不過看向衛毅的眼神卻變得格外凝重了。

「我是不是犯了什麼大忌？」

衛毅一見三人的反應，心中不由得忐忑起來。

盜墓這種事情，畢竟是見不得人，尤其在古代，不僅不光彩，而且還會遭人唾罵，他頓時想起袁紹在官渡之戰前那篇著名的檄文。

「操又特置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所過隳突，無骸不露。」【註釋2】

就是因為這篇《為袁紹檄豫州》讓曹操成為了後世的盜墓祖師爺。

「看來果然是不假，」衛毅在心裡想道：「怪不得現代考古界有個說法，那就是【漢墓十室九空】，原來真的是和曹操有關。」

想到這裡，他心中驀的一驚，聯想到那十多個人馬背上沉甸甸的包袱，不由得猜想道：「估計那裡面都是盜墓所得，這次來洛陽，莫非是要出手變現？」

他看了一眼曹昂，卻見對方也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目光中大有深意。

我草！這種事情最好還是裝傻充愣......他瞬間打定了主意，只是在心中對曹昂泛起了無數的好奇：

「既然王林和周炎是發丘中郎將和摸金校尉，那曹昂又是什麼角色呢？」

於是，這頓酒喝得就有點彆扭了，幾個人各懷心事，卻又極力掩飾，正在尷尬之時，酒樓外走進一人，四下打量一眼，便徑直朝著衛毅這桌走來。

「二叔！」

衛毅一見此人，失聲叫道，心中無比驚駭：「難道二叔口中說的大生意就是和曹昂之間這筆見不得人的買賣？」

衛慶顯然也沒料到會在這裡遇到衛毅，他看了看曹昂，眉頭皺了起來。

衛家明面上的生意，都交給了衛瓔珞，而衛慶自己，卻是盜墓圈子裡有名的大佬，盜墓賊但凡有拿不準的物件，都會拿來請他看看，不好出手的東西，也都會交給他來處理，說白了，衛慶就是一個文物販子，只不過是個級別高，有實力的販子而已。

衛毅一見這架勢，急忙站起身來，捂著腦袋說道：「這酒太烈，我頭好暈，我先回去睡了。」

好奇害死貓，傻子才不跑！有時候知道多了對自己沒好處......衛毅一邊想著，一邊就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他怎麼和你們在一起？」

衛慶問道，他這個生意，就連衛家其餘幾個兄弟都不知道，這要是讓衛毅知道了，這傻小子到處一嚷嚷，那可就讓他沒臉做人了。

曹昂瞥了一眼衛慶，淡淡的說道：「他是我妹夫，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

衛慶說了一半，發現對面三人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頓時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了。

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們都不怕，那我怕個毛線啊！

想到這裡，他鬆了口氣，沖著曹昂問道：「大公子這次一定是收穫頗豐啊。」

曹昂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凝重，緩緩說道：「收穫自然是有，但我們發現了另外一件古怪的事情，此事關係甚大！」

四個人的腦袋湊在了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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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1】：金庸小說《俠客行》中的兩個人物。

【註釋2】：古人打仗前都習慣找個理由，叫做師出有名，於是袁紹就叫手下的秘書主任陳琳寫了這篇著名的《為袁紹檄豫州》，文中寫道：「而操率將吏士，親臨發掘，破棺裸屍，掠取金寶。至令聖朝流涕，士民傷懷！操又特置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所過隳突，無骸不露。」

意思就是大罵曹操喪心病狂，掘人家祖墳，後來曹操看到這篇文章，覺得實在寫得太好了，一興奮，連當時的頭疼病都好了，而此文的作者陳琳後來也成為了曹操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