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比武
呂布雖然貪財好色,重利忘義,卻也是耿直的一條漢子,不知道為何,突然就對面前這小子充滿了好感。
兩人話音剛落,曹操就擺著手連聲說道:「使不得,使不得,我這女婿從來沒摸過兵刃,上個月才從馬上掉下來過,將軍可別和他一般見識。」
曹蝶此時也顧不得羞澀了,眾目睽睽之下,直接上前扯了扯衛毅的袖子,口中輕聲喝道:「你別鬧,你連馬都不會騎,刀劍無眼,會死人的!」
好柔軟,好滑膩......衛毅趁機拍了拍曹蝶的小手,沖著呂布叫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不許耍賴!」
我今天是怎麼了,咋就和一個孩子杠上了呢......聽見衛毅這充滿了孩子氣的話,呂布暗自搖頭,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總不可能就不比了吧,旁人還真以為是我呂布認慫了呢!
想到這裡,他一甩袍袖,沖著曹操一拱手說道:「曹公放心,我呂布心中有數,定不會傷了你家女婿的。」
說完這話,呂布大踏步走出大廳,跨上赤兔馬,提起方天畫戟,沖著衛毅叫道:「小子,咱們校場上見!」
呂布一走,眾人呼啦一聲就圍了上來。
「主公,可不能讓衛毅去呀!」
「呂布欺人太甚,我陪他去打一仗吧!」
幾員大將七嘴八舌就嚷起來了......
曹操一拍桌子喝道:「吵什麼吵,沒聽見人家呂布是要和衛毅比劃嗎?再說了,你們去,那還不是找虐受,說說吧,你們誰是呂布的對手?」
也是啊,自己幾斤幾兩還不明白嗎......幾員大將一聽,都把頭埋下去了。
曹蝶此時是淚眼朦朧,望著曹操就跪了下去,口中抽泣著說道:「爹爹,夫君他根本就不會打仗,他可是連馬都不會騎啊!」
曹操冷哼一聲,「這不是他自找的嗎?」
衛毅將曹蝶拉了起來,輕聲安慰道:「放心吧老婆,沒事的!」
這老婆長老婆短的,到底啥意思啊?
曹蝶此刻也沒心情想這個問題了,銀牙一咬,直接丟下衛毅,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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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等了半天,才看見曹操帶著眾將來到了校場,身邊還跟著一輛馬車,待到他看見衛毅從馬車裡跳出來的時候,差點就笑噴了,心說這傻小子果然是不會騎馬。
「那這場武可怎麼比啊,難道和他摔跤,掄起拳頭互毆嗎?」
呂布搖搖頭,覺得實在是太不靠譜,暗自後悔剛才有點衝動,人家就是個十多歲的孩子,我一個當世聞名的大英雄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被被人笑掉大牙。
想到這裡,他沖著衛毅叫道:「算了,小兄弟,咱們就別比了吧。」然後又沖著曹操拱了拱手說道:「今日已經盡興,呂布就此別過。」
話音未落,就見校場外鈴鸞聲響,一隊女兵騎著戰馬就奔了進來,為首一人,銀盔銀甲,手提一桿亮銀槍,騎在一匹雪白的駿馬上,膚如凝脂,粉面含霜,一雙大大的眼睛如墨點漆,真是英姿颯爽,頓時讓人眼前一亮,卻正是那衛毅的夫人曹蝶。
要說這古代三從四德就是厲害,在曹蝶的眼裡,衛毅雖然傻,可也是她的丈夫,這是不容改變的!
她性子本就是外柔內剛,剛才眼見攔不住衛毅,直接一轉身就回了衛家,披掛整齊,打馬就來了校場,她自幼弓馬嫻熟,此刻是打定了主意,要是衛毅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就和呂布拼個你死我活,大不了,就和衛毅一起死了。
呂布一見曹蝶,兩眼發直,又挪不開步子了,心中暗想:「要是把這衛毅給殺了,這嬌滴滴的美人不就成了寡婦嗎,到時候自己再來求親,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要不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呢,想到這裡,呂布一抖韁繩,又轉了回來,沖著曹操又說道:「曹公,我呂布久經沙場,有時候一出手可就沒個輕重了!」
好嘛,剛才還說自己心中有數,絕不會傷了衛毅,此刻就變了。
眾人一聽這話,可就都明白了,這呂布看來是要下狠手啊!
曹操還沒答話,衛毅卻直接指著呂布喝道:「你婆婆媽媽的叨來叨去,咋就跟個娘們似的!」
這句話可把呂布氣得夠嗆,他一擺手中的方天畫戟,口中喝道:「休要逞口舌之利,放馬過來便是!」
「放馬?對呀,我馬呢?」
衛毅一拍腦門,這才想起古人打仗那可都是在馬上啊,而自己壓根就沒騎過馬,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此刻已經擁有了霸王項羽的本領,難不成還不會騎馬?
他向四周望了望,頓時幾員大將就跳下了馬,都對他說道:「衛毅,騎我的馬吧。」
衛毅搖搖頭,口中說道:「我一直是騎我夫人的!」
然後他盯著了曹蝶那匹通體雪白的駿馬,舔著臉說道:「夫人,把你那馬兒接我騎騎。」
曹蝶一愣,心道:「真是個傻子,多好的台階啊,你就不能說沒有馬匹,不與呂布比武了嗎?」
她狠狠的瞪了衛毅一眼,翻身下馬,說了句:「馬兒性烈。」便將韁繩交到了衛毅手中。
原來這匹通體雪白的駿馬,名喚:「胭脂獸」,是曹蝶十三歲生日那年,父親曹操送給她的禮物,細看之下,雪白的毛髮中竟然透著點點的殷紅,跑動之中,恰如胭脂紛飛,煞是好看。
衛毅接過韁繩,一股久違而又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雙手在馬鞍上一按,便已坐在了馬鞍之上。
剎那間,他就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雙目之中射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氣。
這踏雪無痕胭脂獸性烈如火,除了主人曹蝶,還從來沒有被其他人騎過,此時突然感到一個陌生人騎到了自己的背上,便一聲長嘶,雙蹄騰空,顯然是要將背上之人甩下馬背。
衛毅亳不驚慌,雙腿用力,緊緊夾著馬腹,一隻手在馬頸一勒,就彷彿一道鐵箍般讓馬兒呼吸困難,不得不垂頭擺尾,顯然是認可了衛毅這個主人。
胭脂獸四蹄翻飛,瞬間便來到了呂布面前。
「你的兵器呢?」
看著兩手空空的衛毅,呂布一陣抓狂,這傢伙剛才沒馬匹,此刻沒兵器,小子,你是來逗我玩兒的嗎?
「兵器?」
衛毅又懵了,打轉馬頭,又回到了曹蝶面前,「夫人,把你那槍借我用用。」
曹蝶簡直是無語了,默默的將手中的亮銀槍遞給了衛毅,有種快瘋的感覺。
衛毅接過亮銀槍,雙手一抖,皺眉說道:「好像太輕了。」
他倒是忘記了,那霸王項羽力能扛鼎,力氣自然是非常人能比,手中的一把天龍破城戟,可是重達三百斤,此刻手中這亮桿銀槍,拿在手裡,就跟那個火柴棍一般。
一見衛毅這幅模樣,大將于禁將手中的的長槍遞給了衛毅,口中說道:「用我的吧,不過有點沉。」
衛毅手一抬,抓槍在手,感覺還是太輕,不由得又皺了皺眉,向眾人問道:「還有再重點的嗎?」
這下子,直接把眾人看懵了,于禁那把槍,再怎麼說也是好幾十斤啊,這傢伙竟然還覺得輕!
「唉,算了算了,將就吧!」
再計較可就有點埋汰人了!
衛毅打馬,與呂布相視而立,一股凝重的肅殺之氣瞬間在校場內彌散開來,竟然壓迫得眾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幾乎是同時,兩人大喝一聲,斗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