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中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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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欣彤帶著楊小玲他們在街上走了老半天,都沒什麼重大發現,又快到中午了,索性先找家酒樓吃飯。
由於沒打聽到什麼消息,谷欣彤氣憤的點一大桌的菜「他們到底在哪裡?
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該不會只有她一個人穿越時空吧?
「小姐別著急,慢慢找總會找到的:」楊小玲為谷欣彤倒來。杯水。
「哼!如果他們也在這個年代的話,等我找到他們,非教他們好看不可。」說完,谷欣彤突然站起來。
楊小玲和另外兩名護衛也跟著站起來,楊小玲緊張地問:「小姐,你要去哪兒?」
谷欣彤瞥她一眼,「我要去小解,你也要去嗎?」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開。
楊小玲等人只有在原地等她回來。
谷欣彤剛走進酒樓冷清的後院,一個黑衣婦人迎面走過來撞了她一下。就這一撞,谷欣彤突然變得神情恍惚,不由自主地跟著那黑農婦人走到另一條無人的小巷中。
過了一會兒,谷欣彤走出小巷,黑衣人隨之離開。
當谷欣彤再回到酒樓時,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過什麼事。
「唉,找得累死了,下午就早點回去吧,省得大家辛苦。」谷欣彤覺得這樣漫無目的的找下去,效率實在太差了,費神費力,還沒半點成效。
兩個護衛齊聲道:「我們不累,保護欣彤小姐是我們的責任。」
「你們這樣被我拖著東走西跑的,我都還沒感謝你們。這頓飯就當我的謝禮,你們別客氣,菜不夠就再點。」谷欣彤對下人一向客氣有禮。
兩個護衛連忙回話:「不,菜夠多的了。欣彤小姐不用那麼客氣,這樣弄得我們都不好意思了。」他們早就聽說這個欣彤小姐對下人好,每次聽保護過她的兄弟都說得眉飛色舞,今天相處下來,果真是如此,真是好主子。
吃完飯,谷欣彤一群人又在街上閑晃了一下,不到傍晚,谷欣彤就決定回庄。
一回到別莊,裴炎正和程風他們在大廳中議事,見谷欣彤提早回來大家都覺得奇怪,平常她一出門不到傍晚是絕對看不到她的人影的。
「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裴炎馬上迎了過去,「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谷欣彤累得坐在廳中一張椅子上,抓過手邊一杯茶,全部喝光才開口:「沒事,只是找得太累又沒打聽到半點消息,乾脆先回來。累死我了!」
裴炎安慰她:「別心急,下次我陪你去找。」
「你陪我?算了吧!你這個工作狂會有空閑的一天?」
裴炎馬上轉移話題:「好啦!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一會兒,洗個澡、換身衣服,用膳的時候我派人叫你。」
「也好,記得叫我吃飯。」谷欣彤拖著沉重的步伐回房間。
「好了,程風,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裴炎繼續他未完的公事。
「是,南方最近有一些奇特的酒樓及店鋪開張。似乎幕後老闆都是同一個人,他們的生意越做越大,大有佔領南方市場的意思我們是不是要與他們合作呢?」
裴炎沉吟一會兒:「先去把他們底查清楚再說。」
「好的。」
谷欣彤回到房中,先洗了個澡讓自己放鬆一下,然後就上床睡覺了,她睡得很沉,就連晚飯時楊小玲都叫了她好久,她才起來。
不知為何,谷欣彤覺得今天特別累,眼皮也很沉,老是想睡覺連在飯桌」二,她都幾乎要趴在桌上睡著了。
「算丁,你先回房休息,待會兒睡醒再吃吧!」裴炎看不過她這種邊吃邊睡的樣子?
「好。」谷欣彤放下碗筷,轉身回房補眠。
裴炎心中直納悶,她今天是走了多少路,怎會累成這樣?
吃完晚飯,裴炎一行人又轉往書房中議事。
大約半個時辰后,在房中睡得正香的谷欣彤突然醒來,坐趕身,一聲不響的穿上外套,嚇了一旁正在做女紅的楊小玲一跳。
「小姐,你醒了,是不是餓了?我給你去拿吃的。」楊小玲見她穿外套,以為她想去找吃的。
但谷欣彤卻不理她,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現在的谷欣彤眼中沒有焦點,只是目光獃滯的看著前方,穿好衣服,她便悶聲不響的走出去。
楊小玲見狀,馬上跟上去,「小姐,你要去哪裡?你要做什麼啊?」
谷欣彤依舊眼神渙散,神情獃滯的往前走。
楊小玲看著谷欣彤,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她上前拉了拉谷欣彤的衣袖,小心的問:「小姐,你要上哪兒去?」
「找裴炎。」這次谷欣彤終於有了點反應,毫無溫度的吐出三個字。
「小姐原來是要找堡主啊!早說嘛,堡主在書房和……」
楊小玲話沒說完,谷欣彤便轉身往書房走去。
楊小玲看著與平常有些不同的小姐,放心不下地跟過去。
只見谷欣彤穿著一身白衣,如夢遊般直往書房走去,一路上。許多家丁和她打招呼,她都像沒聽見似的繼續走。
來到書房,谷欣彤門也沒敲,直接就推門進去了,房中三人頓時一愣。
「欣彤,這麼晚來書房做什麼?剛睡醒嗎?」裴炎一見到她,馬上放下手邊的事,向她走了過去。
在看見裴炎的瞬間,谷欣彤獃滯的目光閃過一絲迷茫,但只有一瞬間。
「欣彤、欣彤……」見她半天不語,裴炎連喚她數聲。
這時,谷欣彤腦中突然閃過一句話——殺了裴炎。
這個命令讓谷欣彤神情一變,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往裴炎身上刺去,但當目光觸及裴炎那張臉時,她卻猶豫了,刀握在手中,遲遲沒動靜。
而裴炎早在看到匕首那刺眼的金屬光澤的瞬間便跳開。
在場的程風、孟嚴及剛趕到的楊小玲都被這意外的一幕給弄迷糊了。
「欣彤,別玩了,把刀收起來,很危險。」裴炎慢慢走近谷欣彤。想從她的手上拿過那把匕首。
在裴炎靠近的第一步時,谷欣彤警戒的拿起刀,阻止裴炎的靠近。
殺了裴炎!殺了他!
這句話像催命般在谷欣彤的耳邊響起。
「殺了……裴炎……」谷欣彤艱難的重複著這幾個字。
「欣彤,你在幹什麼?看清楚,那是堡主啊!」孟嚴在一旁緊張的大喊,想讓谷欣彤清醒。
「欣彤,你這是怎麼了?快放下手中的刀!」程風也著急的看著
「殺……裴炎……」谷欣彤卻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眼中只有裴炎。
只見谷欣彤拿著匕首,直刺向裴炎,卻被裴炎抓住手腕。
「欣彤,看清楚,是我,我是裴炎啊!那個和你在大年夜堆雪人的裴炎。」裴炎努力的想喚醒欣彤。
谷欣彤看著他,腦中閃過一些畫面,但太快,她來不及抓住。
「裴……炎……」谷欣彤不自覺的吐出這兩個字,眼中不再盛瞞殺氣,握著匕首的力道也放鬆了些,似乎想要開始看清眼前的人。
然而腦中不斷迴響的語句讓谷欣彤瞬間的猶豫和迷惑瓦解,佔據了她的整個思想。
頓時,谷欣彤眼中再度凝聚瘋狂的殺意,她用儘力氣掙開裴炎的手,拿刀朝裴炎刺去。裴炎完全沒料到谷欣彤會掙開他的手,幸而他反應夠快,往後跳開一步,避開谷欣彤那突如其來的攻勢
「欣彤,你究竟是怎麼了?」裴炎實在想不通她為何會變這樣,
「殺……裴……炎……」谷欣彤口中仍是重複著這兒個字,擾如一隻木偶拿著匕首不斷的朝裴炎刺去。
旁邊的程風和孟嚴都不敢輕舉妄動,怕不小心傷到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
「欣彤,你就那麼想殺了我嗎?」裴炎滿臉傷痛。
谷欣彤看著他受傷的眼神,心中一震,停下攻勢,腦中閃過的熟悉景象越來越多,令她頭痛欲裂。
腦中的命令卻如排山倒海似的朝她壓過來,與她腦中的影像直接衝突。
腦中不斷傳來的劇烈疼痛讓谷欣彤臉色蒼白,額頭冒著冷汗,
「殺……裴炎。」谷欣彤嘴裡仍喃喃念著,卻遲遲未動手,似乎有什麼力量讓她不忍刺傷裴炎。
「原來你真的想殺了我!」裴炎帶著苦笑低語。「如果殺了我,可以讓你恢復到原來的那個欣彤,殺了我也無所謂。」
谷欣彤皺眉看著他,他苦笑的樣子、受傷的表情與落寞的眼神令她心痛,儘管腦中不停發出命令,但她的腳卻如生了根般無法往前邁一步。
「欣彤,你不能殺堡主。」在場其他三人齊聲大喊,企圖喚回谷欣彤的理智。
裴炎揮揮手,示意他們不要出聲。
腦中的命令語氣變得很濃重,聲音也越變越快。終於,谷欣彤還是抵抗不了那命令,拿起匕首直刺向裴炎。
這次,裴炎真的一動也沒動,臉上帶著如往常看到谷欣彤時溫柔的笑容,看著谷欣彤朝自己刺過來。
「不要啊!小姐,堡主是你深愛的人啊!」楊小玲淚流滿面地大喊。
眼看谷欣彤的匕首就要刺到裴炎了,其餘三人都緊張得衝過去。
然而,就在那一瞬間,原本刺向裴炎的匕首,突然改變方向,往谷欣彤自己身上刺去。
裴炎一看谷欣彤拿著匕首往自己心口刺,情急之下從懷中拿出一根水晶發簪往那匕首方向擲去,企圖震掉匕首。但谷欣彤握匕首的力道太大,匕首並沒有脫手,僅改變了方向,偏斜刺進了肩胛。
之後,谷欣彤便如斷了線的木偶,全身無力的倒下去。
裴炎連忙摟住她,「欣彤,這是怎麼回事?你幹嘛不殺我而傷害自己?」
谷欣彤費力地睜開眼睛,眼中不再如剛才般毫無生機,她已經認出眼前的人是誰,努力擠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你沒事……就好……」然後就昏過去了。
「什麼我沒事就好?沒有你我怎麼會好?大夫,給我去找大夫,把所有的大犬都給我找來。」裴炎瘋狂地叫著。
程風和孟嚴從震驚中回過神后,馬上派人去請大夫。
「欣彤,你不能有事,欣彤!」裴炎抱著她,雙眼布滿血絲的叫著。
「堡主,您別再搖欣彤了。還是先找個地方讓她躺下吧!你看她傷口滲出的血中透著黑色,只怕這匕首上染了毒啊!」程風對接近崩潰狀態的堡主建議。
裴炎一聽,這才發現谷欣彤的傷口處,血紅的鮮血在雪白的衣服上渲染出一大片,那刺目的顏色觸目驚心,看著那血色越染越大,他的心就像被什麼刺中,痛得喘不過氣。再看到那血中泛著黑色時,他整個人像被雷劈到似的,全身一顫。一顆心寒到底。
掉落在谷欣彤身邊的那根水晶發簪已被摔得粉碎,就如同裴炎的心。那根發簪是裴炎特地為谷欣彤訂做的,本想今天晚t:送給她,沒想到……
裴炎一把抱起谷欣彤,直奔他的卧房。
程風等人馬上跟過去,深夜的別莊燈火通明,一片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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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別莊同樣一片忙碌的是百花樓中尹潔的房內。
入夜時分,那黑衣婦人正在作法要控制谷欣彤時,突然血氣逆轉,口中吐出一M鮮血。
「你怎麼了?」尹潔趕忙問。
「不行,我們失敗了,那丫頭破了我的咒。」黑衣婦人抹掉嘴上的血。
「沒用的廢物。虧你還是我族用毒高手。」尹潔忿忿地道。
『』請小姐恕罪,當務之急還請小姐趕快收拾行裝,此地不宜久留。「
「為什麼?你都失敗了,還走什麼?」
「雖然那丫頭破了我的咒,但我在她怵內下的毒並未清除,那種毒除了我之外,世上只有銀針先生解得了,以裴炎的精明,他很快就會懷疑到小姐身上,所以我們還是快些離開較好。」
「好!」
於是兩人儘速收拾行裝,連夜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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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別莊中早已聚集杭州城中所有的名醫,圍著谷欣彤會診,研究解決之道。
「還是先把刀拔出來,以免失血過多。」
「有道理。先止血再說吧!」
裴炎不耐煩地吼道:「你們研究夠了沒?要怎麼辦就快行動,你們想害死她嗎?」
「是這樣的……我們想先把刀拔出來,但……」
「但什麼?那就快拔!」裴炎拎著那大夫的農領吼道。看著谷欣彤臉色越變越白,他就越來越害怕。
「刀離心脈太近,我們不敢輕舉妄動。」
裴炎一聽。無力地鬆開那位大夫,看了谷欣彤一會兒后,對幾位大夫道:「我來拔刀,你們幫她止血。」
「堡主,這太危險了。」程風和孟嚴吃驚的叫。
裴炎向兩人吼道:「再不給她止血,她就會失血過多而亡!」
他能怎麼辦?現在床。卜躺的可是他心愛的女人,她的生死由他掌握,他只有冒險一試了。
裴炎走到床邊,對昏迷中的谷欣彤低語:「欣彤,你一定要堅強一點,我還要你做我的妻子。你一定要幫我!」
等大夫們準備好止血用具,裴炎顫抖著手握住那把匕首。有生以來,就屬這一刻最令他害怕。
裴炎咬緊牙,一鼓作氣地將匕首給拔出來,傷口的血頓時不斷湧出,所有大夫馬上上前替谷欣彤止血。
拔完刀的裴炎如虛脫般全身無力地跌坐在地上,手中握著那把還在滴血的匕首,雙手沽滿鮮血,眼神渙散地坐著。想起谷欣彤傷口鮮血大量流出的那一瞬間,他全身的血也像被抽干似的,腦中一片空白。
「堡主,血止住了。沒事了。」孟嚴上前搖搖發獃的堡主。
過了好一會兒,裴炎才回過神,抓著孟嚴的手問:「血止住了?」
「是,血止住了。」
裴炎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衝到床邊,看著仍舊昏迷不醒的谷欣彤。急著問大夫:「她為什麼還沒醒?她有沒有生命危險?」
「這個……刀雖然是拔出來了,但這只是一個小問題而已……」大夫不敢往下講。
裴炎一聽,心又涼了半截。這種狀況還只是小問題,那什麼才叫大問題?
大夫接著說:「這位姑娘身上本來就有種奇懌的毒,再加上這匕首上染了劇毒,現在義失血過多,只怕……」
大夫的活令裴炎倍受打擊,身形一晃,差點站不穩,若不是程風在後面扶著他,只怕他早就倒下。
「到底情況如何?有沒有救?」孟嚴著急地問。
「我們醫術有限,恐怕無能為力。」大夫戰戰兢兢的說。
一句話,讓裴炎整個人跪倒在谷欣彤床邊。
「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欣彤怎麼會有事?不可能!」裴炎抱著谷欣彤,哽咽地重複著這幾句話。
「你們快救她,我不能失去她,你們快救她!」裴炎又突然站起來,向所有大夫大吼。
「我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是,除非……」所有大夫都同時想到一個人。
「除非什麼?有人可以救她是不是?快說啊!」裴炎心中又燃起一絲希望。
「除非是無名谷的銀針先生在這裡,他醫術高明,見多識廣。如果他在,應該可以診斷出這姑娘所中何毒,也應該找得出解救之道。但他行為乖張,不輕易給人治病,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要找他恐怕不容易。」
「是啊!再加上這姑娘傷勢嚴重,只怕沒等到你們找到神醫就……」
裴炎緊張的問:「她可以撐幾天?」
「依這姑娘現在的情況,三天之內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只怕會香消玉殯。」
「程風,孟嚴,給我去找人,快!三天之內務必找到那個神醫。」裴炎也不管現在是深夜,立刻派人去找。
「是,我們馬上就去找。」程風和孟嚴立刻行動。
「我們這裡有些解毒散熱丸,這姑娘晚上恐怕會有些發熱,你給她吃下這個,無論如何一定要讓她降熱,以免體熱過高,加速毒素擴散,切記!」幾位大夫交代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