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麻煩來了
甜睡無夢,此時的她完全忘記了自己所處的境地,所有的紛擾,睡得舒服了還會彎彎嘴角浮出一絲笑意。
在他旁邊盤膝而坐的花無影睜開眼睛,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日上三竿,溫若蘭一個激靈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陌生的很,簡單整潔的茅屋,地上放著個草編的蒲團,牆壁上掛著一把纏著金絲的寶劍。
「完了完了。」溫若蘭下床摸起來自己的鞋子,正蹲著穿鞋子,身後就傳來了那個致命的男聲。
「真的那麼困嗎?」
本來以為又穿越的了人立刻回頭,卻愣住了,面前的男人一襲墨色長袍,頭髮只用了根木簪子別在了頭頂,不濃不淡的劍眉斜飛入鬢,眸子猶如寒夜星魄一般,高挺的鼻樑,淡淡的唇色和微微勾起的唇角,說話時眼裡有幾分探究,又平靜無波,手上提著包成了一團的荷葉,身上還有淡淡的草木香氣。
吧嗒,握在手裡的鞋子掉在了地上,溫若蘭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問:「你是誰?」
花無影走到了桌案旁,放下手裡的荷葉包打開,裡面一隻香噴噴白嫩嫩的烤雞就露出來了。
溫若蘭也不知道是因為雞還是因為人,反正咽了一口口水:「瀨頭?」
花無影皺眉,自己這瀨頭的雅號怕是丟不掉了,拈過來茶盅倒了些水放在旁邊:「吃點兒東西,我剛過去看了,他們都還沒醒來,不急。」
溫若蘭一拍額頭:「天啊,是不是藥量有點兒大了?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穿了鞋,慌裡慌張的跑出來,卻在門口再次傻眼了,找不到家是什麼感覺?尷尬的想挖個地縫鑽進去,她溫若蘭找不到家了。
花無影走出來手裡還提著荷葉包:「走吧,從小路快一些。」
溫若蘭也不吭聲,跟在花無影身後,幾次欲言又止的想問問他怎麼變的這麼好看了。
「我身上的毒解了,欠你一條命。」花無影也不回頭,腳步特地放慢了等她。
溫若蘭笑的嘴角都要到耳朵根了,立刻顛顛跑過來:「真的全好了嗎?全好了?」
「你難道不知道?」花無影狐疑的看她。
溫若蘭立刻抬起手搓了搓小臉,笑眯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好這麼快真不容易。」
「那幾片雪蓮也功不可沒。」兩個人來到溫家的柴門外。
「拿回去吧,就送到這裡。」花無影說著,遞上了荷葉包著的烤雞。
溫若蘭也沒客氣的接過來,轉身走了幾步回頭:「瀨頭,你別忘了今天還有人找我麻煩,你欠我一條命。」
花無影一陣無語,點頭。
不遠處芙蓉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使勁兒的盯著那個俊逸非凡的男人:「瀨頭?這人是瀨頭?」
花無影偏頭看向了芙蓉,轉身大步離開,哪裡還有渾身的膿包?哪裡還有殘廢的腿?簡直要把芙蓉的下巴都驚掉在地上了,捂著撲通撲通狂跳的小心肝,強忍著沒直接追上去。
再看溫若蘭高興的樣子,咬了咬牙:「呸!讓你撿了便宜!」啐了一口轉身一步三扭腰的往村子里走去。
看到還昏睡著的溫木匠和柴月娥,溫若蘭鬆了口氣,再看溫言一個人揮舞著兩隻小手玩的不亦樂乎,一顆心寧靜下來,嘴角就有了知足的笑意。
多好,這樣一家人在一起,真的太幸福了。
推開灶房的門,楞了一下,此時的灶房乾淨極了,灶台旁邊整齊的堆放著一尺多長的木柴,木桶被移了出去,地也掃的乾淨。
「還算有良心。」溫若蘭知道這些都是花無影做的,自己都不知道那小臉兒上的笑意是多麼的溫暖。
煮粥,又熬藥,忙活完進屋給柴月娥行針,看她醒過來了輕聲叫了句:「娘,感覺好嗎?」
「好,若蘭,你爹他怎麼樣了?」柴月娥抱過來溫言餵奶,心裡可惦記著自己的丈夫呢。
溫若蘭躲開,指著就睡在草席上的溫木匠:「爹還沒醒來,再睡一會兒也可以的。」
「他的手?」
「會好的。」溫若蘭看柴月娥關切的眼神笑了笑:「娘,爹過些日子能繼續做木匠,咱家的日子就會好起來了。」
溫木匠是疼醒的,睜開眼睛立刻一骨碌爬起來,就要往外跑。
「爹。」溫若蘭急忙過來攔住他,這男人也真是夠不容易了,神經綳得太緊,連這邊兒娘倆都坐在床上也沒看到,只想著出去拚命呢。
「沒事?」溫木匠不敢相信的看著毫髮無損的溫若蘭。
溫若蘭眉眼彎彎:「對,菩薩給了我護法神,所以沒事,先吃飯。」
溫木匠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了,不信吧,最近家裡逢凶化吉的事情太多,信吧,都說滿天神佛,誰又看見過呢?
溫若蘭把早飯端進來擺在小桌子上,一家人終於能安安靜靜的吃頓好飯了。
「今天家裡有病人的,爹,我和縣太爺打賭,贏了他就再也不為難我們了。」溫若蘭撕下來一條雞腿遞給柴月娥。
柴月娥猶豫了一下接過去小口小口吃著,眼睛卻盯著溫木匠,家裡的事情一向都是丈夫拿主意的。
「爹能做什麼若蘭儘管說。」溫木匠說著,臉色一白額頭的汗就冒出來了。
溫若蘭知道那手臂的疼可是錐心刺骨的,立刻遞過來了熬好的葯湯:「可以止疼的,不過還是會疼幾日。」
「不怕。」溫木匠端起葯碗喝了,一會兒工夫就有些眼皮兒抬不起來:「你這孩子又給我下這種葯。」
說完,趴在了桌子上就睡著了。
溫若蘭嘴角抽抽了兩下,有什麼辦法?古代的麻藥太罕見了,自己都沒工夫弄,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溫木匠睡覺,睡著了即便是疼也能忍忍。
「若蘭,你哪裡這麼多本事?娘都快不敢認你了。」柴月娥放下筷子,仔細打量著溫若蘭。
這些日子,原本乖巧懂事的孩子簡直判若兩人了,這治病的手段到底如何不知道,脾氣秉性變了不少。
溫若蘭捏了捏自己的臉蛋:「娘不認可不行哦,看看這周身上下哪一樣不是你女兒呢?」
「越發的淘氣了。」柴月娥笑著點了溫若蘭的腦門:「咱們把你爹扶到床上睡吧。」
娘倆把溫木匠扶到了床上,坐下來又閑聊了幾句,外面就傳來了里正的聲音。
溫庄思身後帶著幾個抬著擔架的人,架子上的人一個個都面如死灰。
溫若蘭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麻煩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