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提親
昇平鎮,溫若蘭依舊忙著整理自己藥典,雲錦在雲舒出嫁之後,便每天都陪在她身邊,母女兩個人把整理好的藥典分別送出。
其中一本送給了杜若,杜若拿到了藥典的時候,立在風中許久,最終轉身回了醫館,他在安居鎮的醫館里,小二正在忙碌,見杜若回來了迎過來:「公子,今天可要去醉今朝?」
「嗯。」杜若回到了書房,拿出醉今朝的賬目,仔細的核對之後起身離開。
他在這裡還要管理醉今朝,自從明珠走後他便接手了安居鎮的一切,日子過的淡然平靜。
「母親,雲舒來信了。」雲錦拿著信進來,掩飾不住眼裡的笑意:「快看看,是不是有好事兒了?」
溫若蘭接過來信打開,臉上頓時浮現了笑意:「雲錦,雲舒懷孕了。」
「真是太好了。」雲錦打開自己的小箱子,從裡面拿出來早就準備好的小衣服小鞋子和一些小玩意兒:「母親,要給雲舒送去。」
「好。」
雲舒大婚之後便去了南疆,如今有了身孕自然可喜可賀。
雲錦出去給雲舒準備東西的時候,一抬頭看到了安順,楞了一下:「安爺爺?」
安順看到雲錦激動的眼圈都紅了,急忙過來恭恭敬敬的行禮:「公主殿下。」
雲錦急忙扶著他:「安爺爺,快別這樣了,這裡不比宮裡。」說罷,看著跟在安順後面的男子,微微垂了眼瞼:「父親在書房,隨我來。」
自從來到了昇平鎮,東方翊每天也就是看看書喝喝茶,最近迷上了養花花草草,這會兒正在擺弄一盆蘭花,用軟布擦拭著花葉。
「父親,安爺爺來了。」雲錦進來輕聲。
東方翊停下動作,抬頭看到無名的時候眸子略深了一些,沉聲:「嗯,去忙吧。」
「是。」雲錦出去的時候,有丫環送進來了茶便退出去了。
無名和安順請安只有落座,東方翊打量著無名:「真是多年不見了。」
「嗯,是多年不見了。」無名勾了勾唇角:「如今可是你想要的日子?」
「算是吧。」東方翊記得最初見到無名的時候,兩個人坐在院子里,無名問過這句話,你想要過什麼樣的日子,他回答說想要過自己的日子,如今算是得償所願了的。
「我來提親。」
無名這話一出口,東方翊猛地回頭看過來:「提親?」
「對,雲舞。」無名眼底有了幾分笑意:「前幾日剛好見過。」
東方翊搖頭:「這件事只怕我們都做不得主。」
這並非拒絕,畢竟雲舞從小就與眾不同,別說親事,許多事情雲舞都比同齡的孩子更成熟更得體,越是這樣的女子,越是冷情。
無名抬手摸了摸鼻尖兒:「那還不是要試試?」
東方翊心裡像是被塞進去一團亂草似的,別的不說,雲舒被花無影帶走了,如今無名過來要雲舞,這感覺怎麼像是後院遭賊了一般?
「這事很難。」安順半天沒說話,開口的時候忍不住連連搖頭:「雲舞那孩子是不會嫁給任何人的。」
東方翊和無名都看過來了。
安順立刻垂首:「主人,雲舞心智絕非一般女子,只怕她心中除了大燕江山之外,再無其他了。」
「雲舞姑且不說,無名公子也絕非因喜歡雲舞而要求娶的,這種事情如何能答應?」溫若蘭走進來,笑著沖安順點了點頭,走到東方翊旁邊坐下,看著無名:「無名公子,不管因何而來,婚事確實不妥,還請不要為難一個孩子。」
無名看到溫若蘭的時候,心裡想的卻是雲舞的話,雲舞說兩年後的自己會只救走了溫若蘭,如今見到她的時候,心情卻很平靜,他是很佩服溫若蘭的,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真是想不通為何雲舞會那麼說?
「如果雲舞來了呢?」無名看著溫若蘭。
溫若蘭心裡咯噔一下,她看不透無名這個人,從來都看不透,他太洒脫淡然,這些年偶爾聽到隻言片語,也不過是他在四處雲遊。
人,太淡然了才是可怕的,因為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牽動他的情緒,就像是一塊圓滑的石頭。
儘管他們在昇平鎮隱居,可大燕的一點點兒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阿門的眼睛,不管最近兩年崛起的生殺閣還是一直都存在的眠月樓,這些江湖門派看上去與朝廷無關,實際上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而生殺閣對眠月樓的轄制幾乎是面面俱到卻不步步緊逼,而最近得到消息,生殺閣的閣主是她們的孩子云舞,這個消息剛得到,無名就來求娶,溫若蘭心裡十分不高興,她不喜歡城府太深的人算計自己身邊的人,更何況是自己的孩子?
想到這裡,溫若蘭笑的溫和:「無名公子的確厲害,雲舞是在來昇平鎮的路上,不過與無名公子並無關係,我們更不可能干涉雲舞的婚事。」
無名公子起身:「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擾了。」
溫若蘭心裡的火氣蹭一下就上來了,要不是東方翊看過來,木管宮裡帶著安撫的意思,她都要暴怒了,這是什麼意思嘛?過來突然就說求娶,然後又像沒事人似得說走就走,真就以為她治不了這種人?
安順看著無名離開,也有些不解,只是他不知道這其中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突然心思一動,想到了華凝。
「主子,老奴倒知道一件事。」
東方翊和溫若蘭都看過來。
安順這才說:「生殺閣的人給華凝下了毒,老奴原以為無名是來求醫的,並不知道是這樣。」
溫若蘭心中大駭,下毒?雲舞的意思?這孩子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不礙事,既然來了昇平鎮,就在這裡養老吧。」東方翊說著,叫來了丫環帶著安順下去安頓。
房間里只剩下了兩個人,溫若蘭面色凝重:「我怎麼越來越看不透雲舞了?」
東方翊拿起了筆,在紙上寫了生殺閣、眠月樓之後,又寫了華凝和雲舞,最後寫了赤炎。
溫若蘭看著上面的字,再看東方翊一個一個把這些都連在一起,驚訝的捂住了嘴唇:「東方翊,雲舞在做一件大事。」
「嗯。」
「包括溫念卓的婚事。」溫若蘭細思極恐,到最後臉色都微微泛白了。
東方翊又寫下了無名,抬頭:「他們兩個人在博弈,就看誰更勝一籌了。」
「誰的勝算大?」溫若蘭有些擔憂,畢竟雲舞還是年輕的。
東方翊搖頭:「尚不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