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證道

「那個人類竟然把凈土逼出來了？」就在凌凡煉化凈土的時候，悠悠蕩蕩的空間突然響起了一道悠揚的沉悶聲音。

「天地間能逼得凈土都無處可遁的只有死亡聖水的本命之精，難道女媧將本命聖水贈與了那個人類？」聲音似疑惑、似反問，抑或說，他早已尋找到答案。

「不過想要在我眼皮底下煉化凈土，可沒那麼簡單！」

悠揚的聲音才剛剛落下，凌凡的空間面前，就緩緩蕩漾起了一圈漣漪，緊接著，一個身高九丈，體型巨大，彷彿一座大山似的巨人赫然出現在了凌凡前方。

這巨人袒胸露乳，皮膚粗糙，但卻異常紮實，稜角分明，全身的肌肉好似一條條紮起的虯龍，面貌粗獷，充滿陽剛的力量。但見他右手執一巨斧，虎虎生威，氣血翻滾，煞氣奔騰。

「人類，想要煉化凈土，先過我這一關再說。」聲音好似山崩地裂，沉悶轟隆，如果換做一般的人類，恐怕直接會喪生在這道聲音下。

「你是誰？」凌凡一邊吸收著凈土，微蹙著眉頭，神念彷彿話語一般，直接說了出來。

「我就是你一直想殺的人，也是你最終的敵人。」沉悶的聲音很是平靜。

「你是盤古？」凌凡直接問道。

「我只是盤古的分身。」

「盤古的分身？僅憑分身就想阻止我煉化凈土？」凌凡冷笑道。

「人類莫要狂妄，哪怕你是神，在我眼裡，你依然只是人類。」盤古平靜無波。緊接著，他手輪巨大的盤古斧，不想在跟凌凡廢話，欲要一斧劈向凌凡。

氣氛戛然變得緊張起來。

「凌凡，你只需專心煉化凈土就行了，這裡由我抵擋著。」就在盤古的斧頭要劈下時，沈玲兒突然橫身擋在了凌凡身前，凜然不懼，對身後的凌凡說道。

「玲兒，注意安全！」凌凡要分神煉化凈土，如果跟盤古的分身對戰，勢必會妨礙他煉化凈土，而且如果不能集中精神，他恐怕連盤古的分身都對付不了，他貿然與盤古分分身對戰，只會得不償失。

「嗯，凌凡，你放心煉化凈土，我不會有事的。」沈玲兒給了凌凡一個放心的眼神。

「你們倆今天都要死！」盤古分身面無表情，沈玲兒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盤古也不在捨不得殺沈玲兒。

盤古分身話才剛一落下，就手掄盤古斧，劈向了凌凡。

沈玲兒又怎能讓盤古得逞，她縱身一躍，瞬間抵擋在了凌凡身前，轉瞬間就與盤古分身交鋒起來。

按理說來，以沈玲兒的力量要對付盤古分身不在話下，只是可惜，當凈土被剝離出來后，沈玲兒的力量已經受到了極大的削弱，就算只是對付盤古分身，還是顯得有些吃力。

入魔的沈玲兒，其力量本源本就來源於凈土，沒有了凈土的支撐，可想而知沈玲兒會受到多麼嚴重的影響。

要不是伏羲還未隕落，拖住了盤古本尊，要是本尊親至，恐怕盤古本尊可以一招瞬殺沈玲兒。

凌凡也能感覺到此刻形勢的嚴峻，他能感覺到沈玲兒此刻正處於危險中，但是他卻無法抽開身幫助沈玲兒。如果不煉化凈土，他就只是一個普通的神，跟盤古有著天差地壤的區別，就算他跟沈玲兒一起上，也不可能是盤古的對手。

到時候他們倆同樣難逃一死。

凌凡只能把精力投注於煉化凈土上，他只有全心全意加快煉化凈土的速度，讓自身力量得到質的升華，才能救沈玲兒，才能化解危機。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凈土不僅僅是土屬性之靈，同時還是大地之精，蘊含天地之道。凈土本身就暗含道意，對於這種聖物，光是像對付其他屬性之靈吸收的話，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吸收乾淨。」凌凡眉頭暗鎖。

用煉化平常屬性之靈的辦法用在煉化凈土上，肯定行不通。因為凈土不僅是力量的產物，還是蘊含天地大道的聖物。

「道，到底什麼是道？道無形，又怎能捉摸？所謂的天地大道到底又指什麼？」凌凡皺眉，暗自思考著道之一字，希望能夠藉此與凈土產生共鳴。

「聖人之道，以仁治天下；王者之道，以律治天下聖人有聖人的道，王者有王者的道，可是所謂的聖人之道、王者之道就是天地大道？」凌凡思索著天地大道，他在想，到底什麼才是天地大道。

隨著思考逐漸的深入，四周飄渺的凈土，似乎也漸漸起了反應，不再似之前那般死氣沉沉，在凌凡吸收的過程中，竟是多了一絲靈性，好似精靈吟語，那種感覺很是奇妙。

多了一絲生命，多了一絲道韻。

「世上之人，或是懵懵懂懂，或是心如明鏡，或是行屍走肉，或是胸中無物。，或是渾渾噩噩，或是狡詐姦猾，或是洋洋算計每個人都有他們的活法，或許他們不明白道，但是他們活著的行為方式其實就是一種道。正如王者與聖人的道不相同，其實世上的道本就不相同。」隨著思考的深入，凌凡似乎漸漸明白了一些道理，想通了某些因果，堆積在心裡的陰鬱，竟是在瞬間明鏡透亮。

「所謂的天地大道，不是指某種道，而是所有的道，就是自己的道！」靜坐中的凌凡豁然睜開雙眸，那一瞬，他漆黑的雙眸好似電光纏繞，整個天地都在為之顫抖。

他明白了，他領悟了天地大道，力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華，甚至比成神那一刻，還要磅礴，整片空間彷彿都在他的力量下顫抖起來。

他的一身修為，他吸收的所有屬性之靈，他全身的一切，他的所有力量，一切的一切，都衍化成了道！

他的力量不再是力量，他的手段不再是手段，是道，他的軀體，他本人都彷彿成為了道的化身。

周身所有，都是道意流轉。

天地在顫抖，時空在哀鳴，萬物臣服。道臨天下。

可是就在凌凡證己成道的一瞬，卻突然傳來一聲劃破蒼穹的凄厲慘叫。

「啊！」

混沌古域，漆黑朦朧的空間，倏然撕開一個大口子，像是希望的光明，又像是深淵的黑暗，一個風華絕代的聲音，墜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