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第 98 章
阿摩羅一番話說完,巫暮雨看了眼月悄然。
月悄然沒有說話,只當默認了。她也是看出來了,目前的形式,阿摩羅可比她有威信多了。
巫暮雨打量了一圈,神色恨恨,咬牙笑道:「好,暮雨一定如實稟告主人,我們走。」
她說完迅速帶著人轉身離開。
阿摩羅這才下了步輦,看向玄清時,神色恍然帶笑,似乎上次見他已是大半年之前了。
「沒想到,竟然還能在這裡見到大師。」他面上不顯,心底還是有些忐忑,也不知玄清對他會是什麼態度。
玄清只雙手合十,神色淡然,「阿彌陀佛,法師別來無恙。」……聽月悄然先前吐槽,他還以為沒求到雨的阿摩羅混得很慘了!結果看這傢伙出場裝逼的模樣,看起來在這邊還是很有地位的。
玄清即便沒有多麼熱情,但他能夠平心靜氣尊稱自己,已足夠讓阿摩羅有些喜出望外。暗道是他自己小人之心了,玄清大師何等高風亮節,又豈會因為之前的種種緣由耿耿於懷呢?
「大師,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移步我宗寺院詳談?」阿摩羅抬手指了指身後的步輦。
一邊的月悄然看不過去了,上前攔在玄清身前,「喂,本少主剛剛不說話不代表就認同了你的胡說八道。玄清大師可是我請來的,憑什麼跟你走?」
阿摩羅看著月悄然,神色間沒有了先前的小心翼翼,只微微一笑,淡淡的道:「就憑剛剛我護得住他,而你月少主,根本攔不住要抓他的人。」
「你!」月悄然氣的只覺得傷口都在痛了。
阿摩羅涼涼的補了一句,「月少主還是早點回家去看看吧,王上現在越來越器重巫氏,對月家主可是百般不滿,只怕巫柒崇一找到機會,月氏難免不會一朝不保。」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就從剛剛守城士兵竟然剛跟著巫暮雨圍攻她就能看出來這段時間月氏的地位岌岌可危。
她心中急著趕回去,只怕自己此時是真的護不住玄清,咬了咬牙,只能看向玄清低聲道:「大師,我先回去處理些事情,改日再來找你……」
玄清微微笑了笑,安撫道:「月施主不必著急,萬事自有因果,也自有緣由,若是有需要貧僧相助的地方,貧僧必不會推辭。」……畢竟他現在還欠著月悄然好大一顆蟲子了!
有玄清這句話,月悄然已經是無比感動了。她點了點頭,再不停留,徑直向著月府而去。
……
月悄然一離開,玄清和無心自然便只能跟著阿摩羅去了密宗。
玄清瞥了眼阿摩羅坐在大和尚們抬著的步輦上,看起來有幾分邪魅狂狷,這可不像是聖僧的行為……他還是讓無心趕著馬車自己坐上去跟在阿摩羅後面。
幸好也沒多遠,一行人便停在了寺廟門口。
玄清的青禪寺都是木色結構,看起來古樸雄偉。而西夷密宗的寺院則是紅白相間,內里雕花刻畫,牆壁還有寶玉鑲嵌,看起來一派金碧輝煌。
幸好無心也是跟著玄清遊歷多處了,才沒露出什麼丟面的反應。
阿摩羅想到當初還想讓玄清加入密宗,不由得玩笑道:「大師覺得密宗比之南朝寺廟如何?」
玄清看了他一眼,阿摩羅神色坦然,倒沒有了當初爭強好勝的神情,看來只是單純的想知道他的心理不過作為聖僧肯定是端水大師嘛!他哪兒會說想上前摳摳玉石是不是真的?
玄清面上淡淡笑了笑,不急不緩的道:「佛寺也正如同教派教義,南寺講心性本凈,佛性本有,所以清雅幽靜;密宗兼學雙修,見行並重,所以繁複富麗。兩者各有所長,何須比較?」仟韆仦哾
阿摩羅愣了愣,他雖然知道玄清定然不會說哪一個不好,但也沒想到他竟然將密宗看得同南寺一樣的高度,不過各有所長……
阿摩羅不由得笑著感嘆了聲,「每次跟大師相談總能讓我佛心漸長,我自愧不如,大師請。」
他說著抬手相讓,兩人拾階而上。身後跟著的密宗弟子部分臉色有些難看,他們何曾看過阿摩羅這麼謙恭的模樣?更何況,這南朝和尚看起來弱不禁風,實在不能讓以能力為首的密宗眾僧服氣。
只有當初跟隨阿摩羅去過南朝武林大會回來的幾人心裡知曉玄清的實力有多恐怖,當初可是拈葉傷人。其中尤其是阿吉,作為阿摩羅的大弟子,跟阿摩羅也親近,自然知道在自己師父心中,有多佩服這人。
寺內分為兩個區,一邊是各類佛堂經堂;一邊是待客和生活居住的地方。
阿摩羅和玄清進入了一間茶室,其餘的僧眾便留在了外面。
阿吉身後的和尚小聲的詢問,語氣中有些不滿,「師兄,這和尚就是當初打敗了師父的玄清?怎麼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阿吉看了他一眼,沉沉的道:「最好不要對玄清大師無禮,否則師父饒不了你。而且,玄清大師的能力,有機會你會見識到的。」
阿吉說完見他神色間不以為然,對此,他只想說,人類的本質是真香。
無心站在一邊見對面兩個和尚竊竊私語了一會兒后,一個大和尚走了過來對他開口道:「師父他們一談佛論經只怕要等到天黑,無心師父,可要去側間等待?」
阿吉身形魁梧,面無表情的時候有些可怖。無心看了好幾眼才恍惚想起來這是上次單挑武林眾人力大無窮的大和尚。
他雖然有些彆扭於兩人身份,但跟著玄清久了,也不是特別在意國別,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阿彌陀佛,那有勞這位師兄帶路,師兄還是直接叫我法名吧。」
阿吉點了點頭,「你叫我阿吉就行。」
說完便帶著無心去側間等著。
屋內,阿摩羅和玄清相對而坐,他給對方倒了杯茶水,「大師,嘗嘗西夷特有的茶葉泡出來的茶味道如何。」
玄清僧袍拂動,伸手接過來嘗了一口,白霧氤氳了他的面容,只模糊看到唇邊的放鬆笑意,「茶香裊裊,余香不絕,好茶。」
阿摩羅笑了笑,「大師喜歡的話,走的時候我讓人給大師裝上一些帶回去。說來也巧,前兩日我聽說巫柒崇讓他的人時刻守在城門處,就覺得有些奇怪,便也讓我的人守在了那裡,一有不對勁就來告訴我。正巧今日月悄然跟巫暮雨在城門口鬧了起來。我的人一來報告我就覺得不對,猜想著多半是你來了。」
玄清有些怔住,「你怎麼知道是我?」
「佛曰,不可說。」阿摩羅失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月悄然的馬車裡能藏什麼人呢?這位月少主蠻橫任性,還從未有人坐過她的馬車,只除了……面前這人。
玄清也不再問,想了想又道:「我進城的路上看那農田都乾涸開裂,樹木都枯死了大半……」
他神色間都是對大旱下百姓受苦的不忍,不由得詢問道:「聽月施主說,你有求雨之法?進程如何了?」
說到這裡,阿摩羅的神色凝重了起來,「如此大旱西夷國還是百多年前才有過一次,那時候我師祖曾成功求雨,這一次,巫柒崇在王上面前鼓動著讓我七日之內求到雨……」
玄清皺了皺眉,「那若是求不到怎麼樣?」
「求雨之事豈是如此簡單的?」阿摩羅唇角勾出一道諷刺的弧度,眼神里都是肆意,「若求不到,他既能操弄鬼神,便讓他來求。」
玄清眨巴眨巴大眼:其實他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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