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鬧鬼 上
鬧鬼？
我沒有聽錯吧？
「阿威，我三爺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將最後一口菜塞入嘴中，迎著阿威略有『幽怨』的眼神，將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
半響，阿威喝了幾杯酒之後，才打了一個飽嗝，答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嘍，到了酒樓你便知道了。」
聽了阿威說了等於白說的話，我翻了翻眼皮，也不再繼續追問。
好奇心這種東西嘛，多了害死人。
回到房中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之後，發現三爺爺跟阿威已經在樓下了。
阿威左右手各拎著一口黑色的長袋，而三爺爺身上穿著一件似道袍而又非道袍的青色長衫，上面還綉有一些黑金字的文字。
「對了三爺爺，那骨仗要不要帶上？」我站在樓道口，疑惑的問了一句。
「不必了，你趕緊下來吧。」三爺爺手上握著拐杖，率先朝著外面走去。
一路急行，我終於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江月酒樓。
在江月酒樓的外面圍著一群人，都在低聲議論著什麼。
「柳先生，您終於來了。」一個妙曼的身姿從人群之中擠過來，一臉笑意的走到了我三爺爺的面前，朝著三爺爺微微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三爺爺點了點頭，邁著步子朝著酒樓內走去。
我跟在後面，聽到有人說道：「原來是柳大先生來了，看來這江月酒樓一會便可以開張了，我可是約了重要的客戶，這下可以不用擔心了。」
「是啊是啊，張經理，柳大先生一出手，還能有什麼事。說不定一會江月酒樓有半折的優惠，這可是我們這一帶的規矩呢！」另一個與張經理有些相識的出言道。
看樣子，三爺爺的名氣不小，隨便去哪裡都有人聽過他的名頭。
進入酒樓之後，我便發現這裡空蕩蕩的，除了剛才領路的人便沒有其他人了。
「阿威設壇，小生學著點。」說完之後，三爺爺便跟那個女人進了一間牙雅間卻喝茶了。
阿威從包里取出一樣又一樣的東西，大多數的東西我都見過。
我家在農村，但凡遇到白事，總會有人家裡搞「迷信」，而阿威拿出的東西都是一些法器。
金鋼鞭、銅鏡、三卷古畫、法鈴、驚木、玉印。
「阿威，這些都有什麼作用？」雖然都是法器，但是這些與我以前見到的不太一樣。
「金鋼鞭用來打鬼除邪，銅鏡是除煞收陰物的，至於古畫是你們師門的開山祖師畫像，驚木用於攝魂，玉印是鎮邪，法鈴是喚魂。」阿威逐一介紹，我在一旁細細看著那些東西。看下去都是很古舊的，應該很有歷史了。
除此之外，便是一些菩薩的掛畫，還有一些由布織成的符。
而江月酒樓的人早就準備了一張八仙桌，阿威便在八仙桌好布置好了一切。
「少爺都記下了吧，這法壇是驅鬼的法壇，其他法事的法壇布置與這不同，這些你都要記下。」雖然阿威不是我三爺爺的弟子，但是他跟在三爺爺身邊已經五六年了，這些基本的東西他還是知道的。
「嗯，記下了。對了阿威，真的有鬼嗎？」話出一口，我就感覺這個問題太傻了。
「信則有，不信則無。你若問老爺，他也是這麼答你的。」對於這個問題，阿威不止問過一次，但是每一次的答案都是差不多的。
「小生，你過來。」
「哦！」我應了一聲，朝著三爺爺走去。
「王小姐，這便是我的孫子，也是我的傳人，日後有事你便聯繫他好了，這是他的名片。」說著，三爺爺取出一張名片。
我自己倒不知道自己竟然有名片，於是伸了伸手，三爺爺也從兜里掏出整整一盒交給了我。
我取出一看，發現這張黑色的名片上用金色的寫著我的名字還有不屬於我的電話號碼，還有一個網站。
乖乖，三爺爺可真是與時俱進，連網站都搞起來了。
「行了，你們聊吧，我去做法事。」三爺爺似乎在為我鋪路，連名片都把我印好了，而且還介紹給他的客戶。
「原來是柳先生的孫子，幸會，幸會，我叫王清是這家江月樓的創使人，很高興見到你。」王清看了看手中的名片又看了看我，似乎對於我的名字與我的身份有些疑惑。
「王姐我也很有幸認識您這樣有實業家。」顧客便是日後的衣食父母，若不拉近點關係，憑著我的小毛頭，即便有三爺爺的名氣在也恐難成事。
「小生弟弟太會說話了，來，這邊請。」說著，她便引著我進了雅間。
這裡似乎是私人空間，布置的古色古香，頗有古典的韻味。
雅間中心擺著一方矮桌，上面正放著一套茶具，茶壺正冒著熱氣。
「請！」
「謝謝！」我坐了下來，頓時感覺一股陰氣襲來，不由的看了一眼桌子。
「這是什麼桌？」
王清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說道：「這是清代的梨花木所製成的桌子，幾個月前我從古玩市場淘來。」
很顯然這個王清真把我當成三爺爺的傳人，因為三爺爺不僅會風水之術，同樣也是做古玩的，一般做古玩的人對古物都有特別濃厚的興趣。
「哦，倒也是一件奇物，不知王姐是否覺得坐在桌前有股涼風？」
王清看了我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那就怪了，我怎麼感覺越來越冷了。」我縮了縮脖子，將桌子上上下下瞧了個遍。這個王清竟然沒有這種感覺，是因何呢？
按理來說，三爺爺應該坐過這裡，怎麼沒感覺到它的奇怪呢？
正當我想起身之時，聽到外面傳來三爺爺的聲音：「小生雙手扣桌，兩個拇指向心。」
我雖然好奇為什麼三爺爺在外面會這麼說，但我還是老實的做了。
王清臉色一變，有些緊張道：「難道是這張桌子？」
我搖了搖頭，不是想說不是，而是想說不知道。可為不知道什麼，我竟然沒辦法開口說話。
我的掌心傳來一股火燒般的感覺，幾度想抽回手，可是不斷聽三爺爺道：「堅持住，別亂動，不然你小命不保。」
我心裡苦道：三爺爺，要不要每次都拿我的小命玩啊！
就在這時，那種火燒般的感覺突然加強了，我的手出於條件反射就想往回縮。可是我卻發現自己的手被沾住了，不，應該說被什麼給吸住了。
桌子開始有了輕微的晃動，慢慢的越來越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