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新賬老賬一起算
「你……都知道了啊？」
江芸本來還想先瞞著張權，不告訴他自己被辭工的事情呢。
卻沒想到張權竟然早就知道了，不由得嘆了口氣，輕點了下頭：「廠里裁員，很多人都在名單裡面，包括我。」
但張權卻渾然不在意，只是一把抓起江芸的手，寒聲問道：「被辭了就被辭了，但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聞言，江芸原本還俏臉通紅的臉，突然有些慘白，連忙解釋道：「張權你別誤會，就是上班的時候不小心被針扎了一下而已……」
解釋了好一會兒功夫，張權才徹底放下心來。
把她從廚房裡強行推了出去過後，張權又道：「受了傷就別沾水了，養傷這幾天，我來煮飯吧。」
聞言，江芸心裡更是暖暖的，以往的那個張權……何時這麼體貼溫柔過？
不僅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過後，就拿著袋子出去了。
只是小丫頭耳朵靈，聽見竟然是張權做飯，連電視也不看了，喊了一聲：「爸爸煮的飯有毒……」
這段時間裡和張權朝夕相處，冉冉被寵得也有些飄飄然起來。
知道自己這個奇怪的爸爸以後再也不會打她了，而且現在對自己可好了，不由得說話有些口無遮攔起來。
但張權也樂得如此……自家丫頭嘛，就得像公主一樣的寵著。
只是聽了冉冉說的話，還是讓張權臉一黑，嘟囔道：「去去去……看你爹今天給你露一手！」
就連江芸，這會兒也不僅捂著嘴輕笑了起來。
這……不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溫馨的三口之家嘛。
饒是張權極力的想證明下自己，奈何實在沒那個手藝，做出來的飯菜還是難以下咽。
看丫頭皺著眉，跟試毒一樣的小心翼翼，張權不由得更加臉黑了。
終究是江芸善解人意，端著半生不熟得菜進了廚房。
「這些活兒，以後還是我來吧。」
經過江芸的翻炒過後，飯菜雖說不上多香，但也總算是能入口了。
九十年代的娛樂項目實在不多，夜裡除了看電視，再沒有別的可玩性了。
而且這年頭閉路電視還是少見，大部分都是支根天線接收信號，時不時的就看到電視里雪花飄。
是夜，張權剛想閉著眼睡覺，旁邊伸過來一隻溫熱的手讓他不由得一愣。
隨後江芸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張權，我們……再生一個吧？生個男孩兒。」
「咳咳……」
這話惹得張權又是一愣，心頭開始燥熱起來……沒有哪個男人，能經受得住這樣的誘惑，哪怕是張權。
他剛想翻身過去，就聽見冉冉迷迷糊糊的嘟囔著：「爸爸不要臉，和媽媽咬耳朵……」
「小孩子家家懂什麼？趕緊睡覺……」
張權臉上又是一黑，只好作罷，悶聲悶氣的接著說道：「看來得趕緊多賺點錢，買一套屬於自己的大房子，然後讓冉冉單獨睡一個房間了……」
江芸比張權更加害羞，俏臉通紅的，連忙推開張權，反手又抱著冉冉，假裝睡覺。
「靠！」
張權不由得暗罵一聲，嘟囔著：「撩起來就不管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自己解決……」
……
三天後，唐亮在遊戲廳里對張權說道：「哥，你讓我打聽的事情，我都打聽清楚了……」
三天前張權讓唐亮去打聽下癩子頭和老王頭的行動軌跡。
竟沒想到唐亮辦事還挺迅速，這麼快就打聽清楚了。
「說來聽聽。」張權饒有興緻的問道。
唐亮聞言，隨後把自己打聽的事情說給張權聽。
「癩子頭這人沒個啥正經工作，白天大部分時間都遊手好閒的，這家那家的串，典型的一個二流子。」
「紅浪漫髮廊你知道吧？就街尾巷子里最深的那個，癩子頭和裡面的老闆娘是老相好，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去那地方，一直呆到夜裡十二點多才離開。」
說完了癩子頭，唐亮頓了頓，又開始說起老王頭。
「老王頭這個人就簡單多了，白天大部分時間都在流水線上監工，要是白天找他，在廠里准能找到。」
「但他隔三差五的就會去街上一趟，我觀察了下……這老小子捨不得花錢，每次去街上就往錄像廳一鑽，拿兩張黃色錄像看了就完事兒。」
「但他一般看完錄像過後，也大概是十二點左右了……偶爾也會去紅浪漫，找個小妹，解決下生理問題。」
聽完過後，張權臉上不由得有些異樣，深吸了口氣過後，才嘟囔道：「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咳咳……老王頭老婆死得早，有那方面的需求也就算了，沒想到癩子頭竟然也好這口。」唐亮也跟著說道。
「好，跟小建說一聲，今晚就行動。」
「哥，有什麼計劃？」唐亮下意識問道。
後者皺著眉思索了片刻后，才回了一句：「見機行事！」
有自己和唐亮劉建三個人，解決癩子頭和老王頭兩人，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老王頭有個侄兒是服裝廠里的高管，自從服裝廠建成之後，王老頭就一直在車間里做監工。
說好聽點是個監工的職位，說難聽點，那就是個混吃等死，養老的位置而已。
王老頭十多年前結婚了，老婆是個肺癆鬼，成天咳咳吐吐的，結婚沒幾年就死了。
這王老頭後來也一直沒再續弦，批癮上來了，隨便找個洗頭房往裡一鑽，花點錢解決問題。
至於平時，這老頭兒就是一個人住在離廠不遠的職工宿舍。平時下了班吃了飯，有時候就去看兩場黃色錄像。
九十年代受港片影響，裡面的古惑仔黑社會都戴著墨鏡，看上去很拽。以至於國內也形成了一股戴墨鏡的風氣，各種廉價的塑料墨鏡，在地攤上就能買到。
沒一會兒功夫，唐亮和劉建都換好衣服了，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
尤其是唐亮，戴著蛤蟆鏡，走路帶風，拽得跟二五八萬一樣。
張權把地攤上買的蛤蟆鏡遞給劉建，讓他也戴上，彼此看了看，確定不會被人輕易認出來后，才一擺手道：「走著，算賬去！」
九十年代娛樂項目不多，電影院那都是有錢人去的地方，在這年頭可不常見。窮人的娛樂項目，除了洗頭房遊戲廳，也就只有錄像廳了。
錄像廳裡面一個個被木板隔起來的隔間，一個隔間裡面有一個十來寸的電視。看一盤錄像的價格也不貴，一塊錢就能看一個小時。
甚至因為沒有市場監管，幾乎所有的錄像廳都能看黃色錄像。
很多廠里或者工地上的單身漢，或因為老婆不在身邊，或者是像李老頭兒那樣老婆死了的，都好這一口。
但今天張權來，可不是為了看黃色錄像的……
他和劉建點了根煙，在巷子里靜靜的等待著，沒一會兒功夫，唐亮就從錄像廳里出來了。
「王老頭在裡面？」
「在呢！」唐亮點點頭，也給自己點了根煙，隨後才說道：「我進去的時候，那狗日的正看到高潮部分，估摸著差不多還有半個小時，電影就要完了，他也應該就要出來了……」
「嗯。」張權點點頭，再次整了整蛤蟆鏡。
「亮子，這邊就交給我和小建了，你去紅浪漫那邊……」張權頓了頓，接著說道：「癩子頭交給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放心好了，兩個癩子頭也不是我的對手……老子今天一定要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