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秦不會虧待你們
「但是自由是短暫的，長城依舊要修，這是大秦唯一不會妥協之事。」
沸騰的人群開始變得安靜下來，詭異的氣氛讓影密衛和藍田大營的將士如坐針氈。
趙青衫後背已經濕透了，他不露痕迹的守住通往後台的樓梯，以防萬一。
「那讓民夫還鄉算什麼？陛下是在玩弄我們嗎？」
有人終於承受不住這種心裡的落差，明明已經看到了希望，可是嬴玄只用了一句話，就讓遮住了他們看見的光芒。
「對啊！給我們一個理由。」
「我們不服！」
民夫們七嘴八舌，義憤填膺，大聲的斥責嬴政和秦國。
「肅靜。」
嬴玄怒吼一聲，聲音如同天雷滾滾，震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嬴玄。
「陛下，從未說過放你們回去，是本候和陛下做了一個交易，你們才得到了這個機會。但是能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就看你們自己的決定了。」
嬴玄平靜的說道：「當交易失敗的時候，埋葬在長城的骸骨就是你們的下場。」
「我很仁慈，但是我的仁慈取決於你們對大秦帝國的服從。」
在所有民夫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嬴玄又一次開口說話了。
「今年的秦國會比以往更加寒冷，田地荒蕪，沒有足夠的糧食，會有很多人餓死、凍死在這個冬天，也許這其中就有你們的親人朋友。」
所有的民夫都沉默了，即便痛恨著嬴玄，他們依舊不得不承認嬴玄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們之中已經有人被凍死在北方，屍體被草草掩埋，等到他的墳頭長出野草，也無人會記得這裡他們是誰，為什麼而死去。
可是修長城難道就不會被凍死、餓死嗎？不會被那些無情的官吏打死嗎？
「現在的你們如同螻蟻一半，沒人會在乎你們的死活，你們家人的死活，本候也不在乎。但是你們是秦國的子民，秦國會在乎你們的生死，所以我給了你們一條出路。」
「你們會度過這個寒冬，長城會在這個寒冬出現在北方，在那個時候，你們將換個活法，你們將擁有尊嚴和權利。」
聽到嬴玄慷慨激昂的演講，那些民夫似乎重新看到了那麼一點點的希望，靜靜的聽著嬴玄的話。
「那我們該怎麼辦？我們的家人有能怎麼辦？沒有糧食，沒有禦寒的衣服，我們依舊會死在長城之下。」
有人哭泣著說道，許許多多的民夫也感同身受，不由自主的嚎啕大哭。
「我會給你們錢財，你們可以購買糧食，也可以購買衣服。」
嬴玄拍拍手，只見藍田大營中一輛輛馬車出現，上面被一塊塊黑色的布包裹著，穿過民夫所在的場地，來到高台下面。
嬴玄示意影密衛揭開黑布，接著數千萬兩的白銀出現在民夫的眼前，不要說這些民夫，就是藍田大營的將士也沒有見過這麼多的白銀，要不是知道這錢他們動不得，恐怕早就動手了搶奪了。
「十兩銀子，足以讓你們和你們的家人過上一個好年，也可以讓你們沒有後顧之憂。這些都是你們的。」
嬴玄指著堆積如山的白銀充滿誘惑的說道。一兩銀子一千文，一石糧食三十文，一匹布匹五十文，確實足夠了。
民夫們此刻也震驚了，十兩銀子，那可是他們辛辛苦苦一年也賺不到的銀子，他們做民夫這麼久，什麼時候拿到過銀子啊！
民夫的看著嬴玄的眼神變了，變得熱切而恭敬，好人啊，這位大人才是真正的將他們的死活放在心上了。
「你們沒有選擇，至少現在沒有選擇。」嬴玄的聲音很平靜，如同一個機器一樣，從來不表露任何的感情。
「你們會按照不同的區域，分成六批人，每批一百萬人，前往北方修築長城。」
「接下來會有人對你們登記造冊，接著你們會拿到五兩銀子回家，和你們的家人團聚以後，會有人通知你們何時出發前往北方。」
「當然，你們可以選擇逃避，但是本候會告訴你們逃避的後果，本候不是不會殺人，只是本候跟克制自己，因為一旦殺人，本候信奉斬盡殺絕。」
嬴玄一邊說著他對民夫們的安排，一邊也恐嚇著他們，人心難測，保不齊有些人安逸的日子過得久了，就不想去北方苦寒之地了。
「大人，我們聽你的！」
「我們現在就登記造冊，我要回家，我走的時候，我夫人有了，我還沒有見過我的兒子，我想他們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民夫在他人眼裡賤如豬狗，嬴玄只是稍微給他們一點希望，他們就已經感恩戴德了。
「大秦一統，江山萬年，不論是老秦人還是六國遺民都是秦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嬴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大秦對你們並不公平，你們也有不滿之處，所以六國餘孽心懷不軌，覬覦我大秦江山。」
「從今以後，你們修長城，我會讓人監工，你們吃的飽，穿的暖，你們的家人我會讓人照顧，每月每年我都會給你們俸祿。」
「你們安心的在北方修長城吧！這裡有我，大秦不會虧待你們的。」
這一刻所有的民夫都哭了，這是喜極而泣。秦國的大臣不敢忤逆嬴政的意志，但是後果卻要他們來承擔，他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可是在一刻，那個名叫嬴玄的男人給了他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們甚至有一瞬間覺得，修長城也不是什麼壞事，有吃的穿的，還有俸祿，自己彷彿就是秦國的小吏一樣。
「我們願意為大人效勞！」
六百萬民夫西斯底里的吼叫起來，那聲音震耳欲聾，傳出數十里，甚至就是咸陽也隱隱約約聽到了這聲音。
「大秦萬年，陛下萬年！」
嬴玄振臂一呼，立刻讓所有人都炸裂了，不僅是民夫，還有藍田大營的秦國將士，甚至是最冷靜的影密衛也跟著呼嘯起來。
趙青衫雙眼發光，崇拜的看著站在高台之上的嬴玄，恨不得告訴所有人，這就是我們大人，我們大秦皇族的麒麟兒，誰說我大秦皇族與能人，以前沒有，現在就有了。
藍田大營主將也是感慨萬千，他見過老秦人將士高呼「赳赳老秦，共赴國難」，可是哪怕六國被滅，但是六國的人心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死去過。
如今長戈候只是振臂一呼，就有六百萬民夫倒戈，那麼給他時間，六國人心蕩然無存，難怪陛下對此人厚愛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光憑這份手段，此人活該位極人臣，權傾天下。
接下來的事情就似乎變得簡單起來，民夫被按照原六國的地理位置被分為六部分，在藍田大營將士的協助下，有條不紊在影密衛之處登記造冊。
登記造冊之後，每個民夫都拿到了五兩銀子，還有五兩銀子會在他們第二次北上的修長城的時候發放，他們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是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銀子就放在哪裡，只要去了北方，銀子就會到手，他們不相信嬴玄會反悔，已經拿出了三千萬兩白銀，誰還會食言而肥呢？
最重要的是他們馬上就可以回家了，他們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家裡，哪怕只有一頓飯的時間都是好的。
經過一番考慮，嬴玄決定讓趙地的民夫率先北上，主要是因為他們離北方最近，回家和家人團聚之後可以立刻北上，不會耽誤長城的進度。
雖然趙地的民夫有些難受，但是也欣然接受了，嬴玄大人說只需要三個月，就會有人頂替他們，這麼長時間都堅持下來了，三個月一眨眼就過去了。
而且他們每個人都會得到一袋糧食，由藍田大營的騎兵護送回家，這樣一來，也可以早點見到朝思暮想的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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