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爺爺的信
在鄉下爺爺家時,跟幾個發小在田裡抓泥鰍,不小心就抓了一條蛇,嚇的我當時就扔掉了。
但幾個發小膽子大,可能是玩心重,最後圍著那條蛇,將它活活打死了。
我那天十分的害怕,回家也不敢說,後來發小先後出事,要麼生病醒不來,要麼忽然腿不能走了。
一開始我還不知道害怕,等到一天晚上做夢時,夢到一條大蛇要咬我的時候,我才反應了過來。
蛇,是一種靈性的動物,沒少聽老人們說蛇仙的事情。
這一下,我也不敢隱瞞爺爺了,跟爺爺說完后,爺爺大怒,嘴裡念叨著什麼,那晚就出去了。
那天晚上,雨下的很大,爺爺很晚都沒有回來,他走之前做了一大桌子菜,但不准我動筷子,我只能坐著看桌子上看著一桌子的菜肴。
外面雷聲不斷,黃色的燈泡在老屋堂搖晃,我嚇的哆嗦,但只能等著。
那晚,我等了很久很久,爺爺才回來,回來的時候爺爺像變了一個人,對我十分的嚴肅。
並且態度也很怪異,不讓我坐著吃,給我夾了菜,讓我蹲邊上去,而他自己一個人坐在八仙桌前,倒了四五杯的酒,不時跟空氣說話。
我嚇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等吃完飯後,爺爺就讓我回房間睡覺,還特意囑咐我要睡在床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爺爺這麼凶,我也照做了。
地面冰涼,我很晚才睡著,迷迷糊糊睡過去的。
那天,又做了一個夢。
一個斷腿的女孩出現在我的夢中,似乎對我說了什麼,可我根本聽不到。
第二天,爺爺就讓我爸媽來接我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爸媽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的眼圈都紅紅的,從那天開始,爺爺就很少讓我去鄉下了,想我的時候,也是他自己來我家看我。
後來,我問過不少次那天的事情,爺爺決口不提,每次說到這個,他都十分的憤怒。
之後幾年,我依舊記得這件事,至於那些發小,我沒有再見過面,每次清明去鄉下,還故意去找過,但都找不到。
問爺爺,爺爺只是說他們去外地了。
慢慢的,我也就淡忘了。
直到今天,我收到一封黃黃的信。
坐在爺爺的老房子里,還是以前的擺設,但爺爺已經不在了。
一星期前,爺爺就去世了。
爸爸親手把這封信交給我的。
看完這封信后,我眼淚嘩嘩的落,心中還有恐懼。
信上,爺爺說的就是這件事。
信上提到,我們打死的那條蛇,並沒有死,而是跑回了蛇巢。
蛇有靈,沒有咬我們,我們卻差點打死它,它報復了其他的發小。
我找不到他們,是因為他們都死了,先後死去的。
但這個事情村子里的人都不敢說,怕連累村子。
而我,能活下來的原因,是因為我爺爺那晚出去。
那一晚,爺爺是打著燈籠出去的,在山上轉悠了很久,任由雨水淋濕自己,滿大山的找那個蛇巢,找到后,也不知道爺爺用什麼辦法溝通,才保住了我的命。
至於那桌子菜,不是燒給我吃的,而是給那群蛇吃的。
鬼神靈,我們都無法看到,我這一下才明白,為什麼爺爺那天會對著空氣說話了,會那麼嚴肅了。
而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句話,
爺爺說,我二十一歲后,就會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那條蛇也會來找我,因為那是我的妻子,不準退婚事,不然小命不保。
握著信,我回想起爺爺的死因,是因為舊疾,而那年我走後,爸爸就去了鄉下,好像爺爺病倒了,可能就是因為那年大雨淋的。
後來就落下了病根,這次他走了,我剛好畢業,為了我開心畢業,爺爺沒讓家裡人打擾我,所以我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上。
那一天,我趴在八仙桌上哭了一晚上,迷迷糊糊我似乎感覺有人在摸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了爺爺,
他邊上跟著兩個穿著古代官服的人,爺爺對著我揮手微笑,我想去抓住他的手,爺爺一下子不見了。
睜開眼睛,我看向四周,依舊是空蕩蕩,哪裡有人。
低頭看著桌子上的信,我搖搖頭,因為我現在是一名實習警察,無神論,深入我的心,雖然爺爺的話,要相信,但說娶一條蛇,我感覺還是很無稽之談。
看了看窗外,已經天亮了,我起身給爺爺奶奶的照片擦拭了一下,收拾了一下,出門離開了村子。
回到家裡后,我哪裡都沒有去,就躺在家裡,爺爺忽然去世還是讓我難以接受,實習單位我都還沒去過。
迷迷糊糊,我就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是被電話吵醒的。
接起來后,那頭傳來了呵斥聲」實習警員李少白?」
「恩?」我微微一愣。
「我是你的師傅,快點給我到局裡來報道,人手不夠用了!」電腦那頭傳來尖銳的聲音。
我一下子清醒了。
師傅,也就是帶我的老警員,在我們警界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一般新人,都會有一個老警帶隊的,可這次怎麼會是個女的,聽聲音年齡還不是很大。
連忙回答:」好好好,我這就來!」
」直接到工業區來,這裡有案子,給我穿戴整齊了!」」那邊囑咐了一句后,就掛了電話。
我聽著盲音,嘀咕:千萬別是那種羅剎大姐啊!
起身洗漱,拿出了燙好的衣服,穿上后,下樓騎上了自己的小毛驢就往工業區過去了。
約莫十幾分鐘后,在一家廠房邊上的田野,我看到了警車。
此刻,四周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圍觀的人不少,應該是附近的工人。
快速走進去,我穿著警服也沒人攔我,等走進去后,我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女子穿著警服蹲在田地里和幾個中年男子在商量什麼。
不會就是她吧。
看著背影我心中嘀咕。
邁步過去,剛到那裡,女子這時候回頭,我楞在了那裡。
標準的瓜子臉,畫著淡淡的妝容,警服勾勒出了她完美的身材。
第一視角,完美。
不過,看來不是了,帶我的人怎麼會這麼年輕,這明顯就是警花么?
「愣著幹什麼,李少白對吧,戴手套,拿手術刀,其他人員周圍搜查仔細了!」
女子幹練的戴上了口罩,然後對著我招呼。
我先是一愣,心中狂喜,竟然真的是她。
連忙從邊上一個幹警手裡接過了手套,拿著手術刀就過去了。
蹲下身,我看了一樣地上的屍體,屍體全身發黑,已經出現了密集的屍斑,這明顯是死幾天了,一股惡臭從屍體散發。
我微微皺眉。
「戴上!」
這時女子遞給我一個面罩。
我接過口罩戴上后,出聲」死了那麼多天,讓法醫來吧!」
女子看了我一眼,探手按在了屍體的手臂上,手術刀就隔開了血管。
裡面瞬間冒出了一股白色的蟲子。
我整個人懵逼在了那裡,下意識開口:」腐蟲!」
「不是,腐蟲沒那麼細小,去把那手臂也割開!」
女子立馬否定了,讓我去另一邊。
我照著做了,邁步就過去了,剛拿起手臂,就感覺屍體手臂下有什麼東西在跳動。
閉住呼吸,割開了手腕,大片的白色蟲子湧出,混合著黑色的血液,我差點沒吐出來,胃裡一陣翻騰。
「嘔」
我是真的有點受不了了。
女子這時候站起身,看了一眼我一眼后,邁步就往出走,邊走邊拿出了手套。
我跟在後面,然後就看她從車上拿過了一個漢堡和一杯可樂,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再看這女子絕美的面容,實在難以想象,這妮子是什麼口味了。
「綜合一下剛才你所得,我先把我有的消息跟你說說,這是這個月第八具屍體了,代號暗,你說說看你的總結吧!」
她說著又咬了一口漢堡。
我捂著嘴努力剋制胃裡的翻騰。
「大姐,這怎麼說總結啊!」我有些無語,就這麼一看,讓我如何判斷,神探也不過如此吧。
「你就沒發現,這案子和普通案子不同?我說了,這是第八具屍體了,死法和現場都和之前的案件相同!」
女子提醒了一句。
「連環殺人案?」我立馬出聲。
她翻了翻白眼,喝了一口可樂。
「廢話,再仔細想想!」
我心中鬱悶,但還是想了想。
」死者出現了大面積的屍斑,應該死了幾天了,一般殺人案第一要查身份,咱們可以先著手這一步!」
我深沉開口。
「滾犢子,就你這頭腦還辦案呢,這具屍體是女的,身上沒有任何有效證件,同時,我再給你一個信息,這個女的死亡時間絕對不超過一天!」
說這話的時候,這妮子對我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這笑容讓我心中發寒。
「不超過一天,那麼多屍斑,你坑我啊!」我立馬反駁。
「你等會看法醫報告吧,我回局裡了,晚上你守在這裡,屍體半個在泥土裡,不要問那麼多,總之別通知人來搬了,今天不會有人來了!」
說完,她上車發動車子,沒等我開口,直接倒車了。
「喂,為什麼我留在這裡!」
「笨就多做點,小菜鳥!」
然後我看著汽車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