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愛上她了嗎
「以為裡面的人是我?」顧席城好整以暇的調侃道。
項寧深吸了一口氣,認真的透過朦朧的視線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男人。直到確定他完全沒有一點事情,才道。
「所以,裡面搶救的是誰?」
顧席城沒有吭聲,只默默的轉開視線,看著手術室的方向。片刻之後,手術室的燈滅了,門被打開。
護士將推車推出來,項寧伸長脖子,可怎麼也看不清楚。直到身後響起了一陣哭聲,項寧才恍然回過神來,看見一群人朝著醫生推出來的車子圍過去。
「抱歉,我們已經儘力了。」醫生歉意的說完,現場已經哭成了一片。
項寧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顧席城,「是誰?」
顧席城沒有回答她,而是看了看她的眼睛。她將眼睛瞪的很大,莫名的有些萌。
「自己猜!」
項寧皺眉,「難道是你的……?」本來她想說難道是江靜萱?但是仔細聽聽周圍的聲音又不對,旋即也有些糊塗了。
正想著,又聽見人群中有人說什麼證人,證詞之類的。她心下一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席城,「是上次工地那件事的證人?」
她以為顧席城要包庇江靜萱,沒想到他竟然報警了。可,證人怎麼會死了?
正發著呆,身後有人走了過來。
「哥,你沒事太好了。奶奶看了報紙,嚇了一跳。要不是我說我先來看看,她老人家就要殺過來了。」
顧席城沒有理會他,他也不惱,轉而看向項寧。見她發獃,又伸出手到她的眼前晃了晃。
這一次,才晃了兩下就被項寧拍開。
「別晃,眼花。」
顧清揚一喜,「嫂子,你能看見了?」
「看不清楚!」
「哦,那也好多了。那我先恭喜你了,快要出院了。」
項寧順勢說了句,「謝謝。」
顧席城看著兩人一來二去的,不由得皺了皺眉,看向護理,「帶太太回去休息。」
項寧看了他一眼,抗議道,「我剛出來散步的。」
顧席城聞言,睨了她一眼,抬起腕錶道,「我來的時候,你已經在外面了。距現在為止,已經四十多分鐘了……」
項寧,「……」
護理對顧席城的話,言聽計從,見狀不由分說的將項寧推走了。
直到走廊上只剩下顧席城和顧清揚兩人,顧清揚才道,「聽說江小姐傷得很重!」
顧席城擰了擰眉,「你似乎對我身邊的女人都很關心?」
聞言,顧清揚輕笑一聲,「哪有,我是關心你。」
「哦?」顧席城顯然不信。
顧清揚沒有再解釋,目光看向那位去世的證人。在他的身邊,他的家人們哭的聲嘶力竭。
「證人沒有了,案子還能查下去嗎?」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說完,他便走開了。
顧席城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笑。須臾,目光投向另外一邊的手術室里,正在搶救的另一個人。
……
第二天項寧才知道,原來江靜萱並沒有什麼大礙。這一次出事的是她的父親,傷的很嚴重,據說下半輩子可能只可以在輪椅上度過了。
再然後就是那個證人,去世了。
警方在車禍的車輛上什麼也沒有查到,最終以一個意外的名頭結案了。
反倒是顧席城,從這件事以後,突然好像變得清閑了起來。每天都來醫院陪著項寧。
說是陪著,其實也不盡然。就是每次都坐在病房裡的沙發上拿著書安靜的坐著,要麼就是項寧出去散步的時候,他跟在後面。
項寧一開始覺得彆扭,後來就無所謂了。反正他長得也不醜,又像阿城,就養養眼也好。
這一日,剛送完項寧回病房,江靜萱便追了上來。「阿城,我還沒謝謝你,這一次如果不是你及時叫人將我們送到醫院,我和我爸爸可能就……」
顧席城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江靜萱貪戀的看著面前男人的臉,「阿城,上次你說的那件事,我問過我爸爸了。他說他真的沒有要那個人做什麼。監控上拍到的畫面是當時他出去的時候,就發現吊車有些安全隱患問題,所以進去和他交流一下。」
聞言,顧席城微微皺眉,「這是江叔說的?還是你說的?」
江靜萱臉色一白,「當然是我爸爸說的。他現在都沒有兩條腿,難道還會撒謊嗎?」
顧席城目光沉靜的看著江靜萱,突然間覺得,從前他彷彿從來沒有認真的看清過一個人。他以為拙劣不堪的人,其實是那樣的勇敢堅強。
他以為純凈美好的人,卻一層一層的讓他難以相信。
以前,他也不是不知道江靜萱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好。但是他以為那只是一點小小的事情,無傷大雅。
可是經過這兩次的事情,他真的有些失望。
在剛死掉一個人的情況下,她想到的竟然只是為自己的利益解釋。
見他不說話,江靜萱不由得上前一步,想要拉住他的衣袖。豈料,下一秒,他後退一步,將她的手推開。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結果,那麼就如你所願。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江靜萱一驚,他的話真的嚇到她了。她慌忙追上去,「阿城,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爸爸真的是無辜的。」
「知道了!」顧席城淡淡的應了一聲,卻完全沒有相信她的意思。
江靜萱獃獃的看著自己被推開的手,終究還是不甘心。
想了想又深呼了一口氣道,「阿城,下周是我們相識二十周年的紀念日了,我定好地方了,我們一起去慶祝好嗎?」
顧席城聞言,腳步微微一滯。
江靜萱趁熱打鐵,循聲誘導,「你不記得了嗎?二十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時候你我都還是小孩子……」
隨著她的提醒,他的腦中閃過一幀畫面。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片場景,蒼白的沒有一絲絲靈魂。
僅僅就是一個畫面,畫面里的一切都是機械的,蒼白的甚至不及一個不走心的電影。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彷彿當他越來越看清江靜萱的真面目時,對她的記憶就變的越來越無力。
想罷,他說道,「不必了,我最近比較忙!」
「真的嗎?可是為什麼你每天都陪著項寧?阿城,你愛上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