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送別友人
玲瓏遲疑片刻,說道:「既然要告別,何必等他回來再告別呢。再說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我與麻雀兒之間,只能存在友誼,除此之外再無過多的東西。至於我要去哪裡……我暫時還不清楚。離家有一段時間了,我也該回家看看師父老人家了。」
玲瓏開心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好似心中某個柔軟的地方被擊中。
我心中明白,她是因為麻雀兒,忽然想到了自己,她的芳心落在蕭寧大哥身上,但是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會黯然神傷!
花雪道:「出來這麼久,回家看看師父也是應該的,到時候我們去風陵渡找你玩。我還沒有去過風陵渡呢!」
玲瓏眼珠子轉動,活泛了不少,道:「好,一言為定,你們一定要來風陵渡。」
玲瓏應該會返迴風陵渡郭家村,在那個村子里,她沒有同齡的玩伴,所以肯定會孤單的,是希望有人去找她玩的。但我清楚,玲瓏絕對不是個甘於呆在風陵渡的人,她一定會離開那裡,開始自己大好人生的。
陳野道:「玲瓏女俠,我要是要風陵渡,不知道你歡不歡迎呢?」
玲瓏白了一眼陳野,罵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以前就邀請過你的。你自己不去,這能怪誰。你要去的話,我一定放最兇狠的大狼狗來迎接你!」
六人之中,玲瓏與陳野的關係最好,兩人打打鬧鬧,一路上也是針鋒相對,無形之中兩人結下了很深的友誼。
陳野叫道:「我的天啊,原來這就是你郭女俠的迎客之道。不過你放心,我要是去找你,你放大狼狗來迎接我,我一定會把大狼狗打暈的。」
玲瓏又白了一眼陳野,道:「不開玩笑了。陳野,你還有很重大事情沒有解決。需不需要我們幫你一把,陳家那些壞人,肯定在等你回去的!我們幫你一把,你就可以鎮住那些壞人了。」
陳野笑道:「玲瓏,多謝你的好意。我有自保的辦法,不會喪失生命的。這是我陳家內部的事情,我如果請人幫忙,那幫人肯定不會心服口服的。你們放心好,今日的陳野不再是當年那個陳野,收拾那幫人輕而易舉!我又足夠的信心徹底收服他們,但是處理好陳家內部的事情,調整陳家的方向,大概需要兩三年的時間,這幾年我可能會過得非常艱苦的。」
玲瓏道:「既然你有這樣強大的信心,我絕對相信你。咱們六人當中,數你最容易發瘋,一旦瘋起來連鬼都怕你。那個什麼陳家尊者也被你打敗,陳老鬼被你嚇跑了,料定陳家也沒有人可以為難你。」
蕭風決計遊走九州,玲瓏要返回郭家村,陳野回家去收拾局面,我和花雪暫時住在茶花峒,等我父親蕭關、蟲王麻雀兒回來,原來好不容易聚攏的六傳人,很快就會分開。
離別的愁緒瀰漫在大家之中,夜深了,大家都沒有了睡意。
玲瓏道:「蕭康,等你結婚了,我們六人一定要聚在一起。如果有危急事情,你一定要記得通知我們。咱們下次見面,就定在你和花雪結婚之日!」
我想了想,看了一眼花雪。
花雪倒是乾脆地說道:「沒問題,時間和地點定下來之後,我們給通知你們的,到時候你們一定要來。特別是蕭風,你可不要玩開心,忘記了日期!」
蕭風笑了笑,道:「當然不會的。」
離別即將發生,好在我們約好了重新見面的時間,心中也有了個期盼。從此,人生之路滿滿,大家都在這路上用盡一切力氣拼搏生活下去。
這天晚上,陳野房間燈火通明,直到早上才熄滅過去,應該是在寫留給玉音子的信件。
到了晚上,我與陳野一起,把玉音子送到了螢石洞穴裡面。
多年前,我、花雪、胖子叔在這裡遇到了玉音子,現在我們又重新回到了這裡,螢石洞穴在毒蟲洞裡面,彎彎繞繞,走到螢石洞穴的時候,大家都出了一身汗水。
我們把玉音子放在石床上,用一張被單蓋住。陳野把信號的信件壓在石頭枕頭下面,道:「玉音子前輩,我本打算陪在你身邊的。但是陳家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必須要回去。你醒過來之後,我還沒有來找你,你看到信件之後,最好是去找我!如果我忙完事情,就趕來這裡守著你!」
我拍拍陳野的肩膀,道:「我相信玉音子雖然睡過去,但一定可以聽到你這這番話,以後你們肯定會再見面的。陳野,不要哭了。」陳野說完這番話,淚水已經滴答滴答地落下來,就落在石板上。
整個螢石洞穴的螢光,也在哭泣之中,變得暗淡下來。
陳野擦掉淚水,道:「我不放心的!就此離去,我真是不放心,你說的大蛇在什麼地方呢?」
我走到螢石洞穴洞口,用力拍動幾下,叫道:「大蛇,趕緊出來。不要睡覺了!」連著拍手和鼓掌,過了好一會兒,遠處傳來聲音,很快就看到大蟒蛇溜了過來。
陳野警覺地看著大蛇。
我指著螢石洞穴說道:「你家主人在裡面休息,但凡有不軌之徒來這裡,你都給我趕走。記住了嗎?」
大蟒蛇尾巴擺動了一下,陳野驚道:「這大蛇聽得懂人話嗎?」
我道:「這大蛇活的時間比你我想象中要長得多,之前就被玉音子馴服過的。你現在該放心了吧,有大蛇看著玉音子前輩。而且進來所經過漫長的山洞,布滿了各種毒蟲,一般人根本就進來不了!」
陳野點點頭,站在洞口,回頭看了一眼螢石洞內熟睡的玉音子,不由地淚如雨下,最終咬牙,猛地走了出去,再也沒有回頭。我長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真是痴兒一個!」
我們回到茶花峒,已經接近天亮。
三天後的傍晚,蕭風簡單地撿了一件衣服,道:「蕭康,我走了……願我們以後又再相見的機會。我們對付了那麼多不可能戰勝的對手。到了今日,終於可以踏踏實實地離開了。」
我道:「世道人心險惡,你要多多保重!走吧,我不送你出寨子了,以後還有大把的機會見面,願我們永遠年輕,願友誼天長地久,祝你一帆風順!」
蕭風笑道:「很高興這輩子能認識你,很高興我們能度過難關。再見了,我的朋友們!」
玲瓏叫道:「骷髏神王,不要被道士抓走了,不要被和尚抓走了……還有,不要嚇到小孩子了。」
蕭風哈哈大笑,紅色披風一展,整個人就快速跑了出去,變成一道紅色閃電,消失在院子前,離開了茶花峒。我的淚水還是沒有忍住,輕聲地罵道:「狗東西……走那麼快乾什麼,又不是趕時間!」
玲瓏打趣道:「他是不想看到你流淚的樣子,不想看到你這個大男人流淚。」
兩天後,我們送走了玲瓏。
玲瓏帶著神蟾離開了茶花峒,我們本打算送她去縣城,但是她執意自己離開,好在身上有神蟾護身。我又給你弄了兩隻小蛇護身,一般小毛賊斷然不敢靠近玲瓏的。
又過了五天,陳野做了一個精巧的機關盒之後,在裡面放滿了銀針后,又在茶花峒附近抓了下毒蛇,做好了充分準備。我給他一些屍花花瓣和療傷的丹藥。
陳野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一切準備妥當之後,方才離去。離別的那天早上,我道:「陳野,我等你的好消息。你要是幹掉陳無根,就送信回來。」
陳野道:「會的,我信心十足,此番回陳家,一定會大有收穫的。不用送我了,我要走了。不要搞那麼客套,你也不要掉眼淚。我最怕就是男人掉眼淚。我又不是去送死!狗娘養的,等著我的好消息。」
陳野揮揮手,和陳客兩人走出了茶花峒,我到了溪水邊上,揮手和他們告別。整個茶花峒生機勃勃,附近山林鬱鬱蔥蔥,春天徹底改變這裡,山林里馥郁芳香,整個林野開滿了鮮花。
等到他們都離開之後,我的心一下子就空落落的,好像什麼東西缺失了一樣。坐在河邊,看著溪水流動,不斷地翻出水花,偶爾還能看到魚兒在跳動。
「蕭康,分別本就是人生的常態!」花雪不知道何時坐在我的身邊,安慰道,「在這個過程之中,好朋友會離開,親人會離開,但我們要珍惜過去的記憶!終有歡聚之日的。」
我點頭道:「是啊,終有歡聚之日的。花雪,咱們快快長大,開開心心地生活。你說好不好,等到我阿爸回來了,你隨我一起去祭拜我阿媽,讓她見一見未來的兒媳婦。」
花雪紅著臉,說道:「我聽你的安排!我答應過花家,要幫他們培養一個接班人,等拜祭阿媽之後,我要會花家一趟的,你隨我一起去吧。」
我笑著點點頭:「好的。他們都走了,我一刻也不想和你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