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打賭
「怎麼，不服氣？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把，你這兩塊石頭，任何一塊開出一公分以上的綠，我都給你一百萬，但如果開不出，你就從切石區一路爬出這個原石店，嘴裡叫著「我是窮逼，不配賭石」，怎麼樣？」
林聰玩味道。
「不帶這樣侮辱人的吧？誰稀罕你那一百萬。」
江滿淮忍無可忍了，見過不少賭石的人，卻沒見過這麼囂張，沒有道德的賭石者。
「好！你自己說的，一百萬，到時候別反悔。」
陳三順突然說道。
這話一出，江滿淮倒吸了口氣，湊到陳三順旁邊，輕聲道：「小陳，實話說，你這塊石頭能開出綠來的可能性極小，雖然說不用賠錢，但爬出去，侮辱性太大了，別跟他賭。」
「你答應是吧？我聽見了。」
林聰大喜，剛才那小子反駁他，讓他覺得很不爽，現在終於有機會侮辱一把了，他豈能放過。
「對的，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而且，我想再加一個條件，如果你輸了，請叫我一聲哥。」
陳三順冰冷的目光，看向了林聰。
「媽的，好大的口氣啊…」
胖子剛想說什麼，就聽到林聰直接答應道：「行，只要你贏了，叫你一聲大爺都沒問題。」
「叫大爺也行。」
陳三順些邪魅一笑。
周圍已經圍過來不少看熱鬧的人，賭石店裡打賭的事情沒少見，但像今天這種的，倒是罕見。
「行了，我去切石區等你，等會別偷偷跑了，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你爬出去那狗樣了。」
林聰說罷，一揮手，胖子和高個子各自搬著一塊十五公斤重的原石，屁顛地跟在後面，走向賭石區。
等到林聰離開之後，江滿淮搖了搖頭，道：「小陳，要不，你現在離開吧，反正他貌似也不認識你，走了一了百了，免得等會被侮辱。」
「江哥，我真覺得這石頭可能會開出綠，你看看這裡…」
陳三順拿過江滿淮的手電筒，在那塊黃白皮殼的原石上照了照，接著道：「石頭雖然通透度一般，大概半分水，裡面泛著白光，但沙粒之間隱約泛著一絲絲的綠霧，這樣的石頭，不應該出現綠霧，要不是全白，要不就是全綠，第一次賭石，我有些興奮，就算真的要爬出去，我也覺得值得。」
聽到陳三順這麼一解釋，江滿淮哈哈大笑起來，道：「行吧，沒想到你比我年輕時候還瘋狂，看來，你對賭石十分熱愛啊，不過也好，年輕人嘛，就是要敢，既然你這麼覺得，那我支持你，過去開石吧。」
「嗯。」
陳三順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江滿淮抱著的那塊烏沙黑上，這塊烏沙黑皮殼緊實，沙粒很小且均勻，打燈的時候可以看到兩厘米寬的色帶，繞著原石大半圈，這樣的石頭，的確開出爆色的幾率很大。
不過，陳三順已經看到了結果，這塊是個「大騙子」，肯定是要虧大本的。
於是，陳三順道：「江哥，確定要這塊烏沙黑了嗎？我總覺得它…不太好，反正就是直覺，我也說不上來。」
「哈哈哈，我倆都是固執的人，一旦確認了，就算被侮辱也不會放棄，我也一樣，這石頭就算虧了，我也沒有遺憾。要是不開，等下被別人看出了綠，我估計會吐血。」
江滿淮道。
陳三順苦笑，他原本是好心想幫忙，但看來，江哥這一劫是逃不掉了。
「行吧，那過去吧。」
陳三順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他尊重江滿淮的選擇。
「保安，幫我搬一塊石頭，等會就給你錢。」
江滿淮道。
「好咧。」
保安十分樂意，直接搬起了另外一塊原石，三人一起走向了收銀台。
原石在切開之前，必須要先付賬，這是賭石店的規矩。
江滿淮的兩塊，一塊十五公斤，一塊十公斤，兩塊都是好料，總共三百二十萬，至於陳三順那兩塊，因為是一起結賬的，老闆見是廢石堆里的差料，直接贈送了。
「小陳啊，既然是老闆送的，你也不用說借我什麼錢了。」
江滿淮笑道。
陳三順苦笑，道：「還不是因為江哥買的多，人家贈的。」
「反正你那兩塊是免費的，不要在意。」
江滿淮道。
陳三順也不糾結，點了點頭，而江滿淮給了保安五百塊小費，三人一起搬著石頭，走向了切石區。
切石區有兩台機器，所以雖然切石的人不少，但切得很快，基本上十分鐘一個，三人來到切石區的時候，林聰並沒有去排隊，而是見到陳三順他們來了，再走了過去。
「小子，你終於來了，這麼墨跡，還以為你跑路了呢。」
林聰埋汰道。
「有一百萬不拿，我跑路？這不是傻子做的事情嗎？」
陳三順面對這個撞他還逃逸的兇手，也不留任何情面。
「哼，你就得意吧，等會開不出綠一厘米的綠來，你就給我從這裡爬出去，記得喊口號哈，「我是窮逼，不配賭石」。」
林聰嘲笑道。
「哈哈哈…」
旁邊兩位狗腿子，也跟著大笑起來。
陳三順絲毫沒有在意，因為結果他已經知道，這傢伙馬上就要要吃大虧了。
「對了，除了輸給我一百萬之外，還要叫我一聲哥，還是爺爺來著？」
陳三順故意提醒道。
「我記得他說喊爺爺。」
江滿淮倒是挺配合。
「這樣啊，爺爺也可以，收了個孫子也不錯。」
陳三順淡淡道。
「哼，只會耍嘴皮子，等會有你好看。」
林聰瞪了一眼兩人。
這時候，前面切工師父喊道：「下一位。」
三人同時看了過去，切工見狀，問道：「你們誰先來？」
「我先吧，你們倆打賭，等會再輪到你們。」
江滿淮道。
「沒問題。」
陳三順道。
「隨便，反正你那兩塊肯定也開不出什麼好東西。」林聰鄙夷一笑。
「切。」
江滿淮嗤笑了一聲，顯然沒有理會林聰，然後讓保安一起，搬著兩塊石頭過去。
因為江滿淮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確認一下他那塊烏沙黑，是不是他猜想的那樣，所以這塊先切。
雖然兩百萬的石頭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但看了老半天才選上的，要是開不出好東西，非常打擊信心，所以，江滿淮還是挺在意的。
「估計全白。」
林聰得意道。
「去你的烏鴉嘴。」
江滿淮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林聰，這人一點素質都沒有，切石的時候最忌諱這些話，偏偏這傢伙全說了。
不過林聰依然很拽，絲毫不當回事。
江滿淮也不是那種沒素質的人，只是懟了一句，就開始盯著機器。
他拿著專用的筆，在石頭上畫了一道線，讓切工照著線切下去。
切工點了點頭，將那塊烏沙黑原石放進了機器的夾具上，然後蓋上機器的蓋子，啟動機器，頓時，一陣機器的轟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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