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發狂的零號
零號現在神智崩潰，已經到了楚冬不給點反應就要瘋狂到魚死網破的地步，零號的實力畢竟擺在那裡，楚冬真的不想徹底激怒他，或許先進穢界看看是個不錯的選擇。
毀滅與否在於他，他也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摸摸穢界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終於恢復正常的楚冬並沒有感覺過多的痛苦，沒有見證這些人的死亡，對這一切的感知就沒有那麼真切，而且楚冬之前感受過太久的絕望，現在他反倒覺得希望尚在，這些的人的信息還在零號手裡，只要楚冬拿到，就可以復活他們。
他身邊幾乎所有戰鬥力尚可的人都在對抗大罪主的過程中戰死，最慘的莫過於雲上國，這位概念上的皇帝帶著整個國家的人消失了，很顯然他這次又搏命式的戰鬥了，獻祭、獻祭、再獻祭，這位人皇才是抵擋大罪主的主力。
但人力終究有窮，而大罪主的力量無窮無盡，它們可以無數次復甦，在一次次戰鬥中，雲上國消逝在了歷史的塵埃中，因為死亡與大罪主有關，所以他們存在過的大部分痕迹都隨之消失。
這個世界有一種奇怪的自洽能力，明明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被抹掉了，可活著的人們卻什麼都感覺不到，依然正常的生活著，但這種自愈是一偶瑕疵的，如果細細推敲就能找出許多bug，就如同自愈之後的傷疤一樣，很難抹除。
這個世界要壞了。
根據智腦的統計，這個世界的人口與楚冬的印象里相比少了兩億人左右，並且這兩億人都是高級戰力，這個世界戰力水平本就低下，經此一役都快退化成低武世界了。
而且這些日子世界範圍內都在出現不正常精神崩潰事件，傷疤終究是傷疤，是不平整的，一些對異常信息敏感的人，很容易發現問題，然後不斷尋找，最後陷入自我懷疑，徹底崩潰。
楚冬覺得這種崩潰是必然發生的，時間會讓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陷入瘋狂，最終世界走向何方誰也不知道，不過楚冬卻突然想到一個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世界戰力的下降，對於那個虛無縹緲的天道來講，是有益的。
之前零號與當鋪主戰鬥的時候他就曾經說過，零號表現的越誇張，越可能造成世界的重啟，天道或者控制著這個世界的超脫者，他不希望自己豢養的寵物太強。
世界重啟...會是什麼樣？
楚冬踏踏實實的在家呆了半個月，吳彤雖然每天都很開心，但每天都會有一段時間陷入失神之中，估計也是在疑惑，為什麼自己會如此孤獨，沒有朋友，沒有親人，身邊除了楚冬竟誰都不認識。
他一個人躺在前院的搖椅上，這裡經過擴建之後倒是寬敞了不少，楚冬手邊就是一張普通的紅木茶桌，上邊擺著一杯還在冒著熱氣的紅茶。
就在楚冬伸手去拿茶杯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桌上水痕有了一絲異樣，那是一個穢字。
楚冬無奈的嘆了口氣，「唉，看來真是一刻都不能等了，好吧~」
楚冬直接邁入虛空來到了絕望高塔之中，他準備從第一間世界里嘗試去穢界看看，正常來說穢界是一個純粹的意識世界，但第一扇門卻和穢界有著奇怪的聯繫，若是能以肉身進入，他的依仗便會更多。
剛進絕望高塔楚冬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後他便找到了潛水員，神龕里的信息他讀取了一大部分，那個怪異的稻草人偶或許是時候可以看看。
對於楚冬的到來潛水員有些意外，她非常高興的接待了楚冬，準備各種楚冬不曾見識過的食物，尤其是一種海藻茶，味道非常不錯。
潛水員的家非常有意思，她生活在一片完全由各種垃圾組成的大陸之上。
這些垃圾有金屬，有塑料，各種東西被某種粘合劑粘在一起，組成了將近五米多厚的垃圾大陸，甚至還會隨著風移動位置。
看著如此奇觀，楚冬也是非常驚訝，他好奇的問道：「你這個世界怎麼回事，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有意思的地方，為什麼要生活在海面？」
潛水員苦笑著說道：「如果能有地面，誰願意在海面漂泊呢？這個世界經歷過核戰，大陸變得不再適合生存，大部分地方都有核輻射，許多人被迫轉移到船上生活，後來因為海上生活的船越來越多，加上風浪太多，許多人就把彼此的船連接在一起應對風浪。
後來連在一起的船越來越多就慢慢發展成了如今的模樣。」
楚冬懸浮而起，到處看了一圈，這片大陸比他想象的大很多，而且他沒有發現任何一塊大陸，他回頭潛水員面前奇怪的問道：「你們這裡的土地呢？」
「被消耗掉了。因為常年生活在海上，所以我們科技樹也開始往深海方向靠攏，我們掌握了一種特殊的藻類生物，就是你喝的那種，它可以把擁有輻射的土壤轉化成特殊的膠質，變成堅固耐腐蝕的大陸。
你別看腳下的大陸是垃圾拼湊在一起，但它比所有金屬與合金都要堅固。
海里的世界啊，非常美好。
對了，你來找我是做什麼？」
楚冬隨意說道：「沒什麼大事，就是之前你要給我的那個稻草人，還在你這裡嗎？」
潛水員立刻站了起來，神色慌張的說道：「在的，就在這。」
她把手在桌子上輕輕一拂，一隻水藍色的稻草人就出現在了她的手裡，她臉色略顯難看的說道：「它從來都不會離開我，也一直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煩人、又挺嚇人。」
楚冬把手伸過去，在潛水員不可思議的眼神中，他竟然把稻草人給接了過去，和圓腹長期接觸，楚冬對於信息崩壞了有了一定理解，他只需要讓稻草人有一定的崩壞，自然而然就可以觸碰。
「既然你很煩它，我就把它拿走吧。多謝款待。」
楚冬轉身欲走，就見一隻黃色金毛從海里遊了回來，它歡快的跑到潛水員身邊蹭來蹭去，楚冬詫異的看了它一眼，因為在這個世界，他幾乎沒看見什麼活的生命。
潛水員主動解釋道：「這是大黃，是我從你那裡買來的一隻小狗，開始很小的，不知不覺長這麼大了，你也看到了，這個世界現在只剩我一個人，有它陪著能讓我舒服一點。」
楚冬輕輕點了下頭，「辛苦了。」
他隨手摸了下狗頭，稍加更改就給了永生的壽命。
其實在這樣的世界活著，永生是種折磨，當然，是對於人來說。
在稻草人身上楚冬暫時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他不可能再去圓腹身體力里呆上幾年，只得帶著它先去穢界看看。
第一扇門後邊的世界有很多被噬界獸破開的缺口，他直接跳了進去，在通過一段五光十色的扭曲隧道之後，楚冬被順利進入到了穢界，周圍一片荒地，地上有不少腳印，全部是往這個洞口沖的，放眼往周圍看，空空蕩蕩一隻鬼影都沒有。
看來周圍大部分霧鬼都衝進了天上的傳送門，成為了圓腹的封印，楚冬其實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那些霧鬼要如此拚命的保護那個世界。
「等會，不太對勁兒，遠處的霧鬼大部分都還在，數量並沒有減少特別多，這數量對不上啊？」
楚冬在空中非了很久，發現了很多霧鬼聚集的巢穴，這裡的霧鬼數量和很久之前他過來區別不大，這說不通，第一扇門後邊的世界霧鬼數量特別多，和噬界獸對拼戰死的多如牛毛，再加上圓腹的封印，這裡應該沒多少霧鬼才是。
楚冬再次回到最初的那個洞口附近，他仔細的觀察著四周，尋找著霧鬼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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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腳印數量太多了，怎麼好像是憑空出現的？還有手印...」
楚冬把手按在地面上，感受著周圍殘留的信息，突然，大量畫面出現在了楚冬腦海里，某一刻，天空突然碎裂出洞，穢界都因為它出現了某些變化，緊接著地面上開始浮現出一些霧鬼的身體，剛出現時它們就像是機器人一般，行動非常僵硬，最後慢慢飛上天空，沒入傳送門之中。
他所見到的那些霧鬼，竟都來自於地下。
念頭一動地面便開始瘋狂崩碎，楚冬直接落了下去，這穢界的地下應該藏著什麼東西，楚冬不斷下探，就如同鑽頭一般，在下沉五百米之後土壤土壤消失，他直接來到了另外一片全新的世界，整個世界都落滿了一層灰塵，或者說泥殼？
好像整個世界都經歷一場非常嚴重的火山噴發，一切都被定格在了某一個時間。
看周圍的建築，這裡應該是在農耕時代，茅草屋，有部落，甚至是人工挖的運河，棉麻織出來的衣服，還有鐵制的農具，一望無際的草原，部落星星點點，整個世界只有黑白兩色。
「這個世界我好眼熟啊....」
【本體接觸第一扇門之後的世界和這裡風格極其相似】
【包括植物種類、建築風格、地貌特徵】
「對！就是這種感覺，雖然具體的地方沒有看過，但整體畫風，一模一樣，為什麼會這樣？這個地方，本來就存在的嗎？」
【無法確定、穢界本身就是一個意識世界、大部分物理規則不適用】
【但從這些痕迹來看、那些霧鬼很可能一直被封印在這裡】
「所以說這些霧鬼，本來就是那個世界的原住民，所以它們在拚命保護那個世界？如果是這樣，那似乎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之前楚冬就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那些霧鬼要拼了命的和噬界獸戰鬥，要付出一切也要封印圓腹，現在他突然明白了。
那些霧鬼和赴死的雲上國其實是一類人，都是為了自己的世界願意付出一切的人，他們只是在保護自己的世界，所以才會瘋狂。
也就是說，穢界不止曾經存在過一次？
「如果這樣說的話，那這裡應該不止一層才對，還有下一層。」
楚冬勐的一跺腳，地面又開始不斷崩碎，這次足足下降了六百米才來到下一層，這個世界的發展程度要相對先進一些，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竟然真的有第三層。
地面繼續崩碎，第三層，七百米。
第四層，九百米！
整個穢界就如同蛋糕一般，一層一層又一層，並且極其有規律，土壤的厚度在變薄，世界的文明程度在提高。
不過奇怪的是，楚冬現在所在的世界，修鍊水平和科技水平要比大部分世界都高，這非常奇怪。
按理來說，這些世界既然能和最上層的穢界放在一起，你就說明這些該是有規律，楚冬第一時間便聯想到世界重啟這件事，天道口中的世界重啟並不簡單，它代表毀滅一切，從頭再來，人類需要從最開始的蠻荒時代重新進化。
從之前當鋪主那番話可以確定，天道會在世界即將失控的時候推倒一切，重來，也就是在那些被天道看到玩物的東西生起反抗意識，或者擁有反抗能力之後，重啟。
如果這樣算的話，世界重啟的越來越早，就說明這些世界里有些東西誕生的越來越早，所以會是什麼導致這些世界越來越早的誕生反抗意識和與之匹配的力量，明明科技再倒退，怎麼會提前重啟的？似乎只有一種，有什麼東西，是重啟抹不掉的。
而且很奇怪的是，這些世界里都有霧鬼，難不成每次世界重啟前，都會面臨一次時間線嫁接？然後其他時間線的意識過來？這幾乎不可能吧？
也就是說，霧鬼的誕生，其實和時間線嫁接，關係不大？
當然，這只是楚冬的認為，沒有任何證據支撐，反正楚冬是沒見過，那些被世界排斥之後的意識，在穢界之中到底會不會變成霧鬼。
現實之中那些被替換掉的意識，楚冬大部分都聚攏到了一起，雖然它們會逐漸會穢界同化，但顯然距離變成霧鬼顯然需要不短的時間，他初進穢界霧鬼就已成規模，時間不太能對上。
霧鬼出現、世界重啟，這兩者之間似乎有著什麼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