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她最怕晚上的宗政越
星期一,宗政財團何年站在辦公桌前,拿起桌面上男人剛簽好字的文件。
看著眼前神色深沉莫測的權貴男人,他脫口而出問了句,「總裁,聽說沈小姐受傷了?」
「你聽誰說的?」宗政越倏爾抬起頭冷冷看向他。
「就、就沈小姐的小姐妹啊。」這話問得何年有些摸不準自家BOSS的想法。
他解釋,「上次您讓我深夜去接沈小姐回家,還有她的小姐妹,後來我加了沈小姐小姐妹的微信,今早在她小姐妹的朋友圈看到的。」
宗政越微眯起冷眸,昨天送她回家還好好的,怎麼會受傷了?昨晚他也在微信上跟她聊了幾句,並未聽她提起受傷的事。
他冰沉著臉命令,「你去查一下怎麼回事?」
在何年出去后,宗政越立即撥了電話給沈長歌。
「怎麼了?」電話里,傳來沈長歌輕輕柔柔的嗓音,不是以往活力洋溢的。
宗政越蹙起眉頭,她是不是虛弱得連說話都沒力氣了?
「你在……」想問她在幹嘛,聲音一頓,他改口問,「長歌,你在哪裡?」
那邊,沉默了好幾秒。
她如實回答,「在醫院呢。」
得到證實,宗政越的心臟抽痛一下,閃過一絲恐慌,霍地從辦公椅站起來,握著手機的大掌收緊。
他的聲音沒了平時的冷靜從容和優雅,「怎麼回事?你受傷了?怎麼受傷的?傷哪兒了?」
「就額頭不小心撞到了茶几。」沈長歌嘆了一聲,佯裝無奈地說,「哎呀~我昨天還說等吃了我媽做的佛跳牆就回去的,可醫生說要我住院幾天。出了院,才能吃我媽做的佛跳牆,什麼時候回去,還說不準哈。」
「沈長歌,你那麼討厭我?」宗政越冰沉著聲音問。
沈長歌被他問得愣了一下,「……我沒有討厭你。」
他說,「你躲著我。」
「躲著你不代表我討……」她及時剎住,改了口,「不不不,我沒有躲著你,更沒有討厭你,就是回家小住一陣子,又正好受傷了,讓我媽多照顧我一段時間。」
「有沒有躲我,你心知肚明。」
她坦誠,「你太凶了,我怕你。」
他那張臉是好看到逆天,身材和氣質也絕了,可他渾身散發的氣場太強大可怕。
尤其是他晚上回到房間,摘下那副金絲眼鏡后,露出的那雙銳利冰寒的眼眸,就如同撕碎掉白天的斯文優雅偽裝,要把她吃了般。
白天的宗政越已經夠震懾人了,晚上關燈之後,是真的吃人啊以前沈長歌自認不做虧心事,天不怕地不怕,連江家的人都不怕。
遇到這個男人之後,她就有了怕的人。
特別是晚上的宗政越!吃人不吐骨頭。
他再問,「不是討厭我?」
「不是不是,你長得那麼好看,哪討厭得起來。」
這是實話。
「你在哪家醫院,我下午下班了去看你。」
「別別。」意識到自己拒絕太快,她解釋,「我哥下班后要來醫院看我,那時我母親也會在;我們隱婚著呢,讓他們見到你,不太好。」
家裡到醫院開車十分鐘左右,今早她母親從家裡帶早餐來給她吃,又陪了她許久,直到不久前才離開。
宗政越還想問她一些問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叮囑她一句「乖乖住院,別亂跑」,就掛電話了。
臨中午下班前。
何年敲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再度走進來。
「總裁,沈小姐受傷的事查清楚了。」
男人停下手上的工作,「說。」
「我是先查到沈小姐昨天下午三點多,在京城附屬第三醫院登記住的院。順藤摸瓜查到沈家所在小區的監控錄像,昨天下午兩點多,已經和沈小姐斷絕父女關係的林文康……」
「江氏集團董事長?」宗政越插話問了句。
「對。」何年接著將自己查到的,詳細地報告給自家BOSS聽:「林文康去了沈家沒多久,沈小姐就從外面回來了。過了將近二十分鐘就看到林文康帶著兩個保鏢離開,再後來就是救護車出現在沈家的小區,送沈小姐去醫院。」
原來沈小姐昨天住在娘家,難怪BOSS不知道沈小姐受傷的事。
他繼續說,「我打聽到沈小姐傷了額頭,縫了一針,臉上還有一個巴掌印,輕度腦震蕩要留院觀察幾天。」
說完,何年瞄了一眼自家BOSS,見男人臉色陰沉得想殺人,嚇得他趕忙收回了目光。
從沈小姐臉上那巴掌印分析推斷,應該是林文康打的,然後沈小姐沒站穩摔倒,撞傷了額頭;林文康見狀,遂倉皇逃離。
宗政越深邃冷眸里醞釀著風暴,「去查一下林文康今天至未來一星期每一天的行程,還有江氏集團最近的生意。」
「在這個突飛猛進的時代,江氏集團近兩三年的經營收益停滯不前,這兩年各行各業的情況都變得有些蕭條,能穩住已經不錯了,房地產這一塊也是如此。未來兩三年會光景大好,林文康看中了一塊地皮,似乎對那塊地皮勢在必得,那塊地皮最近在競標,具體時間我一會兒再去查明。」
這些是何年剛才查清沈長歌受傷的事後,隨手一查的。
他繼續說,「至於林文康最近的行程,我這就再去查一下,查到了立刻跟總裁您說。」
報告完,見男人沒有別的指使了,他便退出了總裁辦公室。
上回顧羨跟江月瑤僅是在小論壇上發帖潑沈小姐髒水,總裁只是施以小懲。
這一次,林文康竟然打傷了沈小姐,不知這江家……或者說不知林文康能不能承受得住他家總裁的怒火!
——醫院單人病房裡,沈長歌的意識逐漸轉清醒,只是還閉著眼。
隱約感覺有人在看自己,她緩緩睜開眼睛,看清坐在床邊的人是誰,驚嚇得猛地坐起來,「你你……」
起來得太猛,牽動了額頭傷口,疼得她整張精緻小臉都皺了起來。
「長歌!」宗政越聽到她痛嗷了聲,一下子從椅子站起來,「怎麼了?」
沈長歌的額頭冒出一層薄汗,緩了口氣問,「你怎麼來了?」
「來看你。」
「你不用上班嗎?」
沈長歌緊張地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下午三點多,頓時暗鬆了一口氣。
她母親回去買菜,準備晚餐了,而她哥哥在公司上班,不會撞見這個男人。
他語氣清淡,「請了假。」
沈長歌聽得心裡有些暖,怕他撞見她家人,不讓他下班來看自己,他竟然就請假。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個醫院住院的?」
「你跟我說的。」他臉不紅氣不喘撒謊。
沈長歌仔細回憶上午跟他的通話,唯獨對這事毫無印象。
「是、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