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前奏
「爹,你,你說你有辦法?那你是說……爹,你難道是已經將太醫院的人都收買了?」
「如今老夫尚且不知皇上要派哪個太醫,又要如何收買?誰知道太醫院裡面的人有哪些是不能收買的?這個法子不可行!」
「那,爹,不如你趁著這幾日,將他們的家眷全都抓起來,一不做二不休,只要他們膽敢說個不字,到時候……」
「荒唐,胡鬧,你以為太醫院有多少名太醫?爹動的了一個兩個,全部都要抓起來,那這件事豈不是輕而易舉的就要傳進皇上的耳中去了?」
「爹,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你說該怎麼辦?只要皇上跟這個來路不明的小雜種驗了血,那咱們所有的一切可都要前功盡棄了。」
魏夢璇一邊說著,一邊咂巴著嘴,跺著腳。
魏宇楠安撫的拍拍她的手,開口道:「莫急,莫急……皇上要驗血就讓他去驗……」
「爹……」
「娘娘,你且先聽我把話說完,難道你忘了咱們手中的小公主?她可是正兒八經的皇上的血脈,隨便什麼人去驗啊!」
「那個醜八怪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一想起來那日她張開眼睛看到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那個小怪物,就覺得胃中一陣翻江倒海的,著實是噁心的要命。
「娘娘,小公主雖丑,但卻是龍脈,若是用她的血與皇上驗,你說……」
魏夢璇一下子亮了眼眸,眨巴了幾下說道:「爹,爹說得沒錯,雖說我不待見她,可她畢竟是皇上的血脈,只要拿她的血跟皇上一驗,日後這天下人就再不會有人敢亂嚼舌根子了。」
「嗯,所以說……這件事也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那即是如此,爹,事不宜遲,你還是快去把那個醜八怪也弄進宮來,到時候也好讓她堵住天下人之口。」
「嗯,娘娘你就在未央宮中好好的養精蓄銳,待到那日,且看你我父女二人是如何的再次將這東離操控在外面魏家人手中。」
魏夢璇也跟著點點頭,慢慢的揚起一絲陰狠的詭異笑容。
玄玉邪坐在床邊,有些擔憂的看著床上一直在昏昏欲睡的女子,伸手小心翼翼的觸碰著她滑嫩的臉頰,終惹得她睫毛不停的眨動著。
「皇上,怎麼了?何時憂心忡忡的?連眉頭都皺在一塊兒了,我不愛看!」
玄玉邪重重的嘆口氣,終於還是慢慢的將眉心舒展開來。
「凝兒,今日這事情多番兇險,朕就不該聽你的話,早早將你懷有身孕的事情透露出去。」
「呵,皇上,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算你不說,也難保不會有人不發現,更何況,如今說出去,反而倒讓我看到了一些端倪!」
「什麼意思?是說那魏夢璇又起了加害你的心思?」
「她?不足為懼,一個笨的只知道依靠在魏宇楠身邊的女人……我在意的,反倒是十公主……」
「小十?她又怎麼了?」
「皇上,你可知今日十公主也有意要加害我腹中的胎兒!」
「什麼?」玄玉邪一個起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雙眼獃獃的看著凝霜,而後搖著頭說道:「不,這不可能,小十雖然頑劣不堪,但是她……」
「皇上,臣妾明白你的意思,十公主確實是有些暴躁衝動,但她並沒有那般惡毒的心思,故而……如今她卻突然興起了加害我肚子裡面孩子的念頭,你不覺得可疑嗎?」
「凝兒,你的意思是說,小十是受人蠱惑了?」
「而能夠蠱惑十公主之人……皇上也該想想,這到底是誰了。」
玄玉邪有些無奈的輕撫眉心:「如今裕太妃不在小十身邊,能夠讓她言聽計從的,除了那個人,朕還真不知道還能有誰!」
「既然皇上也知道那個人是誰,是不是也該查查那人到底是為什麼要加害我這個素昧平生之人了吧?」
「朕原本就以為他是個頗有心機之人,卻沒想到他這心機,如今倒用在了你的身上。」
「我?皇上還真是看得起我,想我一個區區後宮女子,就算再翻手是雲,覆手是雨,鬧騰的也不過就是這後宮罷了,他又豈會對我有心機?」
「凝兒是說……」
「皇上,恐怕他也只是個馬前卒吧?至於他背後之人到底想要做什麼,皇上仔細琢磨,該是比我更加明白吧!」
「凝兒是說,有人想要假借殘害你之手再次興起兩國風雨?」
「然後再將皇上從皇位上拉下來!」凝霜冷冷的盯著窗外那風雨飄搖的樹葉魅影。
「看來在皇兒出生之前,朕要做的事情還真是不少!」玄玉邪眼中露出沉鬱之色,慢慢似乎又凝聚了暴風驟雨。
如今的他已經不是隻身一人,他有要保護的心愛女人,更將有他們之間的孩兒,所以此番,他絕不允許有人在太歲頭上動土,否則下場……只能是死!
玄玉冰急匆匆的從皇宮又折返公主府,一進大門便著急的驚呼出聲:「駙馬,駙馬!」
原本在書房思緒萬千之人,卻硬生生的被這有些聒噪的聲音吵得再難凝神思索,有些不耐煩的皺緊眉頭,許偉良哼了幾聲,轉身走了出來。
「公主如此匆匆,出了什麼……」
語未落地,懷中已經多出一物,眼見著那十公主又跟連體嬰兒一般黏在他的身上,許偉良有些厭煩的想要推開,卻又聽見玄玉冰急躁的吼著。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駙馬,你不知道,我今天差一點兒就出不了宮了。」
聽到這句話,許偉良暗自腹誹了一下,這才慢悠悠的將手放在玄玉冰的背後,安撫的拍打了幾下。
「公主這是怎麼了?何事如此驚慌失錯?你可是十公主,難道宮裡還會有人對你不敬不成?」
「駙馬,你不知道,今天那皇后想要害死蕭貴妃腹中的孩子,我原本也想幫著駙馬除掉蕭貴妃,誰知道皇后那麼蠢,又將事情搞砸了,還被我皇兄撞個正著!」
「哦?」這句話似乎是讓他興起了一絲激動,許偉良一下子將玄玉冰推開,扯著她的肩頭說道:「然後呢?」
「什麼然後?」
「然後皇上怎麼樣了?」
看著駙馬如此興奮的神情,反倒讓玄玉冰有些茫然無措,結結巴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然後我,我皇兄自然是暴怒,而後就,就說什麼要跟皇后之子來個滴血驗親!」
「滴血驗親?」口中重複著,雙眼為之一亮,許偉良再次毫無憐惜的搖晃著玄玉冰的肩頭。
「怎麼滴血驗親?這麼說連皇上也不相信那孩子是他的?」
「駙馬,駙馬,你這是怎麼了?你抓的我好痛,你放手啊!」玄玉冰一把推開許偉良的手。
像是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許偉良馬上又揚起虛假的面孔。
「公主,對不起,我只是剛剛受到了驚嚇,那小皇子可是皇后所出,若真的連皇上都懷疑,那豈不是說皇后是在,在淫……那個後宮!」
「哼,我就說她魏夢璇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她就是用計迷暈了我皇兄才行了圓房這種事,不要臉,這孩子還指不定是怎麼回事呢!」
「那公主,關於這滴血驗親,你可知是要……」
「皇兄說三日後金鑾殿上,他要與這小皇子來個面對面的滴血驗親,到時候究竟是不是親生的,一看便知!」
聽到玄玉冰的話語,許偉良的心中又開始敲打起自己的算盤,而後他又假惺惺的沖著玄玉冰笑著。
「公主,這滴血驗親不是小事,這件事皇上打算交給誰處理?」
「這我怎麼知道?皇兄只說是讓太醫院做準備,至於其它的,他可是什麼也沒說,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聽到玄玉冰的話語,許偉良心中已經打定主意,聽著耳邊仍舊喋喋不休的話語,終於將這個女人哄得心花怒放,將她安置妥當之後,許偉良便悄悄的從公主府的後門偷溜出去……
短短三日,轉瞬即逝,凝霜懶洋洋的依靠在玄玉邪的懷中,有些比昔日柔弱的表情配上那張好看的面孔,就這麼大剌剌的倒在皇上的懷中,反倒讓下面的人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魏宇楠沒想到在今日這般事關重大的情況下,玄玉邪竟然還能這麼一派平靜的抱著懷中的女子,是那般的溫柔,就好像她是這世間唯一的至寶一般。
魏夢璇幾乎是有些丟盔棄甲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她做夢都想要的一刻,卻終究永遠不可能出現在她這裡。
「皇,皇上,今日這般,你為何還要帶上她?」
「蕭貴妃近來害喜厲害,朕不放心將她至於後宮,不過就是一個滴血驗親,也用不了多久,便也一起帶著來了。」
聽聽,聽聽,這話分明就是說給有意之人在聽,一樣都是有了身孕,先後的差別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如今眼下這群大臣們,一個個都盯著魏夢璇懷中那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裹,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