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事有反轉
腹部已經被一柄寶劍刺穿,讓他連轉身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當場。
玄玉麒嚇了一跳,慌忙左右轉身,大聲喊道:「護駕,護駕!」
「護駕?護得哪門子的駕?你可不要忘了,朕才是東離的國君!」
「來人,殺了他,你們給我衝進去,將他殺了,我要活捉申屠凝霜那個女人,我要將她碎屍萬段!」
玄玉麒瘋狂的揮舞著自己的手臂,然而剛剛還對著玄玉邪刀劍相向之人卻在此時都定於當場。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我讓你們殺了他,沒聽見是不是?」
周圍仍舊是平靜無波,此時的許偉良開始有些感到不對勁兒,身子慢慢的後退。
「你去哪兒?駙馬?難道你不該跟朕說些什麼嗎?」
「我與你沒什麼好說的,你殺了我全家……」
「哦?殺了你全家?敢問你是何人?」
「我乃前朝黎家人,你當年殺了黎貴妃,又將黎家滿門抄斬……」
「哈,哈哈哈,這話你聽誰說的?我想這件事想必又是小六告訴你的吧?可是事實卻是……你們黎家可是你眼前這位好主子他監斬的,一個不留,不對,還留了你這麼一個!」
許偉良傻眼的轉過身去,卻看到玄玉麒猙獰的面孔。
「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我可是黎貴妃的兒子,我怎麼可能會對黎家出手?」
「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對自己親妹妹下手之人,朕不覺得你會對黎家有什麼顧慮,許偉良,你若是不信,大可去詢問當年與他一同監斬的刑部吏部兩位尚書。」
許偉良看著玄玉邪坦蕩蕩的眼神,在看到玄玉麒猙獰躲閃的表情,心底這麼多年以來的堅持逐漸崩潰,土崩瓦解,抱著頭說道:「不,不可能的,不可能!」
「你聽從了他的話,對自己的妻兒都痛下殺手,你怎麼對得起小十?」
「我沒有,我不是,我只不過就是想要報仇!」
「你為了報仇,可以利用小時對你的感情,你還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不,我只是,只是……是你殺了黎家的人,是你……」
話語未完,卻已經愕然的睜大了雙眼,眼見著心窩處插著的那跟簡陋的木質釵子,抬起頭,一口血噴了出去。
「是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你竟然殺了我的女兒,佛祖,信女今生願意承受遁入額鼻地獄的罪孽,但是這個畜生,我絕不能留!」
裕太妃惶惶然見再次用力,已經將那隻沒入胸口的木釵再次更深的扎進許偉良的心口。
「我……嘔,的孩子,孩子……」許偉良心神渙散,如今在他眼前晃動的只剩下那十公主臨死前的痛苦嘶吼以及他那血肉模糊的已經成型的孩兒。
帶著他最深沉的懊悔與痛苦,他終於還是離開了這個讓他充滿罪惡的世界。
「呵,如今你身邊可還有什麼可用之人?」玄玉邪慢慢的朝著玄玉麒走近了兩步。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我讓你們現在就殺了他,不管是誰先殺了他,我都會加官進爵,重重封賞!」
「你這是在跟朕的禁軍說話嗎?要不要試試,他們到底聽誰的話?」玄玉邪冷冷一笑,慢慢抬起手指向玄玉麒。
「來人,將他抓起來。」
原本面對著玄玉邪的那群人此時有條不紊的轉身,寶劍直直的指向了玄玉麒的脖頸。
「你……」
「你當真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滴水不漏?玄玉麒,你終究是個失敗者!」
「不,我沒有,我沒有……玄玉邪,你以為你還能高興到什麼時候?我告訴你,就算你現在將我拿下又如何?東離始終都會敗落在你手中。」
「哦?你倒是說說……」
「呵呵呵,哈哈哈,玄玉邪,你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神?我告訴你,其實你終究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你才是失敗者;如今裕太妃的人已經突破東離的軍隊,他們揮軍南下,直搗黃龍指日可待!」
裕太妃渾身戰慄不已,搖著頭說道:「不,不可能!」
「老女人,你還真是蠢得可以,這麼多年以來,你們朗姆族一直對東離虎視眈眈,但礙於沒有借口,一直無法開戰,可如今你給了他們最好的借口,哈哈哈!」
聽著玄玉麒瘋狂的話語,裕太妃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上的佛珠再也難以彌補她心中此時的悔意。
「罪過,罪過,這一切都是我的罪過!」
「玄玉麒,你當真以為裕太妃的人會來?」
聽到玄玉邪的話,玄玉麒抬起頭,卻看到那慣用的輕佻笑容以及志得意滿的高傲眼神此時正盯著他。
「你說什麼?」
「縱使朗姆族對我東離虎視眈眈,但如果朕在兩國交界處增兵,而大涼又在他背後首尾相守,你覺得它還敢有所動靜嗎?」
「你,你……」
「若是不想滅國,朕覺得他們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本土。」
「你,你何時發現的?」
「朕不是早就說過嗎?別太高估了你自己!」
「你……」
「如今陰將軍早已派兵鎮守,他若是想要冒然進犯,那最後的結果只能是被東離與大涼瓜分!」
「你……別,別高興的太早,如今我的部下已經將這皇城包圍,只要我黃昏還未出宮,他們就會闖進來!」
「呵呵,你的人?那朕倒要問問十三了,看看他到底允不允許你的人靠近皇城。」
「十三?你說誰?」
「……六哥,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為何就不能平心靜氣的守著父皇的皇陵懺悔你當年的罪過呢?」
「小,小十三?你,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在大涼被……」
「你以為就憑你在大涼安插的那些細作就能將我困住?如今大涼的皇帝不容小覷,葉家更不是能夠任由你為所欲為的,其實我早就接到皇兄的書信,早已暗中回京。」
「你,你們……玄玉碩,你少在這裡虛張聲勢,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本王這麼多年以來的處心積慮,又怎麼會是你們能夠一眼看穿的?」
「六哥,其實從一開始皇兄就知道是你,他一直想要給你個機會,你為何非要走到今日這一步。」
「你說什麼?你們一直都知道?」
「玄玉麒,你以為的天衣無縫……可你琉璃宮中的棋盤上面的棋子卻將你暴露無遺。」
「棋子?」
「一個病入膏肓之人,一個連連咳血,時有昏迷之人,他房中棋盤上的棋子倒是會長腿的天天在變動?」
玄玉麒臉上一僵,玄玉碩搖搖頭接著說道:「我與皇姐的感情雖不要好,但也並沒有過於生疏,但是對於她的死,我雖痛苦,卻並沒有到了那種悲痛欲絕的心情;更何況是你這個一直與她相看兩惡之人,你又怎會突然因她病入膏肓?」
「你……什麼意思?」
「你演過了,玄玉麒,小十的人每個人都很悲痛,卻唯獨你這個平日與她關係最不好的人卻是最悲痛,這不是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嗎?」
「呵,呵呵呵……哈哈哈,還有什麼?還有什麼是你們知道的?還有什麼?我告訴你,我還有一手,你們終究會敗在我的手中,我可是天命所歸!」
「天命?公叔羊告訴你的?」
玄玉麒險些從輪椅上跌落下來,雙眼混沌又滿是驚恐不安的看著玄玉邪。
「怎麼?你很是好奇,朕怎麼會知道他在你那裡?」
「你,你什麼意思?」
「他既然身為欽天監,有些事情必然是他自己知道的,他會去你的身邊,也不過就是為了讓你早日露出馬腳。」
「是你將他安插在我身邊?」玄玉麒一瞬間明白過來。
玄玉邪搖搖頭說道:「他想要離開,只是是你不肯放他走罷了!若真是天命所歸,他早就該知道你會受到何種的病痛,難道他不該替你化解嗎?」
視線再次盯著自己的雙膝,玄玉麒渾身一陣惡寒,還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這麼多年以來他的處心積慮,難道在玄玉邪的眼中看來,都只是一場笑話嗎?
「不,不……我才是眾望所歸,我才是……我才是……對,對了,哈哈哈,玄玉邪,你就算知道了這一切又能怎麼樣?現如今你最愛的女人在裡面生死不明,而你也身中劇毒,哈哈哈,這皇位遲早有一日……」
「身中劇毒?你哪隻眼睛看到朕身中劇毒了?」
玄玉邪一邊笑著,一邊慢慢的將嘴角的血跡擦掉。
「你……沒有中毒?」
「既然紅妃突然一反常態,你覺得朕不會懷疑嗎?既然懷疑她,她送來的東西朕又怎麼可能會吃?」
萬萬沒想到他所有的一切到了最後都功敗垂成,直到如今,玄玉麒唯一能夠把控的就是要讓玄玉邪痛徹心扉。
想到這裡,他得意的大笑道:「即使你贏了我,贏了這天下又如何?你的女人,你的孩子……他們都會給我陪葬,呵呵,玄玉邪,你還是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