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在我眼裡就是一塊豬肉
成功逃脫后的錦卉遍體鱗傷,只感覺人生再次跌入了深淵,那個承諾一生一世的男人,在最關鍵的時刻不知所蹤。去了惠利錢莊,她驚愕地發現,錢堂居然將共同存蓄全數取走分文未留。這世間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以後絕對不能再將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想起舒適的宅子,拿命拼出來的財富,終於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萬萬沒想到,凌奕居然真的沒死,還有著絕對的權利和能力,自己被關的地方是寧州大獄,現在只希望南絮能逃離,畢竟,他的目標一定是南絮。儘管心中抱怨過,錦卉沒用多久就想通了,先前的一切,自己是最清晰的見證者,凌奕可以為了南絮放一干人等性命,當然有權利收回那份施捨,畢竟,南絮對他的背叛太過直接殘忍。
南絮已經不知道,白玄這是第幾次毫無顧忌地解開衣裳,為自己處理傷口了,僅肚兜遮擋,多數肌膚暴露在別人面前的感覺真不好。
他低著頭,上藥非常認真,碎劉海蓋下來,濃密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一層厚厚的陰影,斜飛的劍眉,高而挺的鼻樑,厚薄適中的唇,這傢伙長得真好看,甚至美過許多女子,想著,南絮不禁伸手摸了摸臉頰,不悅地說:「你上藥能輕一些,閉上眼睛不看我嗎?」
白玄揚起臉,上藥的動作輕了些,語調帶著些許嘲弄:「你在我眼裡,就是一塊豬肉。」
先前的羞澀之意蕩然無存,南絮只感覺滿腔無奈,自嘲道:「我能全當你這話是善意嗎?」
「隨你怎麼理解,」白玄說著,將她轉過去,在後背舊的疤痕上塗上了葯,突然想到會不會對她太客氣了,冷冷補充,「實話,如果不是凌奕要求,我根本不想給你上藥,也一點都不同情你!」
看來他對自己的印象很差,儘管南絮覺得應該感謝,因為他的葯減輕了痛苦,但一想到他是凌奕的人,不免心生抵觸,突然想到重要的事,輕聲問:「你見過錦卉嗎?」
白玄愣怔片刻,覺得沒有必要避諱這個問題,「她還好。」
如此說來錦卉應該也受傷了,但活著比什麼都好,南絮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轉眼看了看這間亂糟糟的屋子,眉梢微蹙,忍不住問:「這是哪裡?」
看出她的擔憂,白玄笑笑,「你放心,凌奕暫時不會過來,我們有約定。」
「我是不是該感謝你救了我?」
「千萬別這麼說,我可沒有要救你的意思,是凌奕不讓你死,」白玄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如果換做我是他,你一定會死得很慘。」
南絮心生涼意,沒了與他交談的心情,白皙的指尖將衣裳拉了上來。上藥的舉動被迫停止,白玄急忙說:「這葯還沒塗好。」
「遲早都是一死,上藥不必這麼仔細過得去就行了。」南絮很久沒有起來活動了,從榻上下來,站起來的時候牽動了傷口,頓時痛得眉頭緊蹙,一陣眩暈險些跌倒。
白玄雙臂一伸,輕鬆抱住了單薄纖細的她,強制狠下來的心瞬間轉變,安慰地說:「我看得出,凌奕極在乎你。」
眼前依舊一片漆黑,南絮虛弱地呼吸,乾脆靠在他懷中稍作歇息,苦苦一笑,「他是想慢慢折磨讓我恐懼,最後再將我抽筋扒皮。」
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真好聞,白玄臉色微紅,立刻將她放開,「我與他自小就認識,他是因愛生恨沒有要你命的意思,也就是說你已經安全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眩暈的感覺好多了,南絮沒有回話,輕移步子,感覺越來越冷,雙臂不禁抱在了胸膛前。
「你不能出這個屋子,凌奕擔心你逃跑派人在外守著,你身體也不好,差不多了就回去躺著吧!」
已然算是自投羅網了他還不放心,體質不允許,錦卉也還在他手上,南絮承認自己的確想逃卻逃不了。
門外匆匆過來一個弟子,稟報道:「公子,傾城小姐來了,不刻就到。」
白玄驚得合不攏嘴,急忙說:「我躲一躲,她來了,打死,你也必須說我不在,知道了嗎?」
「是!」弟子應著,急忙退出去。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樣子,南絮不由笑了笑,這位傾城姑娘,聽名字就知道一定是個美人。
此後的一段時間,南絮用了很多心思想套白玄的話,被他機智化解,不想欠他太多,每日主動做些飯菜作為回報。隨著一個月的期限即將臨近,每每想到凌奕她又開始緊張了,情緒時而崩得很緊,時而能稍稍放鬆,現在的他真正成了恐懼的化身。
想了很多,一切似乎是命中注定,南絮問過自己,現在還如同前段時間那般念著他,想做他的女人嗎?答案出現了百分的否定。凌奕應該還會強行佔有自己的身體,她短暫糾結后,找白玄要了避免有孕的烈葯果斷服下。
白玄按時將人送了過去,南絮貓腰下了馬車,只見綠樹掩映之中,精緻大氣的建築群,結構嚴謹,斗拱交錯,烏瓦蓋頂,院牆上鋪陳著碧油油的凌霄藤蔓。
凌奕究竟是什麼人?這就是他的住處嗎?南絮心中萬分疑惑,她被帶進了宅子,根本沒有窺探和找人問詢的機會,直接關到一間裝飾雅緻的房間里。
看著房間內奢華的裝飾,銅鏡前琳琅滿目的梳妝台,她似乎明白了什麼,看來他現在沒有取自己性命的意思,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想要的是折磨自己的身體。想到這裡,心中一陣極致的緊張,還沒見到他,可自己卻一直處於恐慌之中,神經一直繃緊著,似乎一個較大的動響就會立刻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