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得不到,便毀之。
沈府外,一輛豪華的馬車擋住了寧嗣音的馬車,寧嗣音只得在一旁等著。
只是那馬兒不知道是何緣故,今日發了狂。
寧嗣音的馬也跟著受了驚,拉著馬車在街市上奔跑。
青鸞忙將寧嗣音抱在懷裡,經過好一陣跌跌撞撞,寧嗣音才覺得馬車停了下來。
寧嗣音剛下了馬車,便見和夙染走到了自己跟前,寧嗣音眼底升騰起冷意。
「抱歉,是在下的馬驚擾了姑娘,不知姑娘可還安好?」和夙染有禮的朝寧嗣音問道。
「無礙。」寧嗣音冷淡的說道,便拉著青鸞離開。
此地離沈府不遠,寧嗣音也沒有等府里的新馬車,索性同青鸞朝沈府方向走去。
和夙染看著寧嗣音離開的背影,眼前莫名的浮現了另一雙眼眸,冰冷卻清澈。就連她死在自己箭下的時候,那眼眸里也是冰冷,而非驚慌。
寧嗣音到了沈府,沈老夫人趙惠良自然是最高興的。
趙惠良生了幾個兒子,只得了沈幽蘭一個女兒,舊時候對沈幽蘭就很寵愛,如今雖然寧嗣音傲嬌任性,但是卻一樣得沈老夫人的疼愛。
而原主也知道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不好,所以偏偏最愛往外祖母這兒跑,比同胞姐姐寧子衿還勤快。
是以,趙惠良對寧嗣音的寵愛就更甚了。
寧嗣音同趙惠良說了半日的話,這才給府里幾個舅舅和舅娘一一請了安。
用了晚膳,寧嗣音便早早休息了。
許是跑了一日,寧嗣音早早便睡著了。
只是到了半夜,寧嗣音便又醒了過來,朝府外走去。
青鸞不放心便跟著,寧嗣音見青鸞執意要跟,便允了。
繞到沈府後面的假山下,寧嗣音從假山後面的樹上翻過了牆頭,下了牆頭,便繞到了另一座院子外,從院子後面的洞里跑了進去。
「這裡是?」青鸞跟著寧嗣音進了府邸,看著被打砸的亂七八糟的地方,不由得問道。
「宗政四皇子的府邸。」寧嗣音輕描淡寫的說道。
「啊。」青鸞一驚,忙拉著寧嗣音道:「快走,這若是讓人知道了,可是要受牢獄之災的。」
「不礙事。」寧嗣音只看著手裡拿著的東西,並沒有再理睬青鸞。
寧嗣音知道,宗政溯歸併沒有回來過,只是他如今,是死是活?
寧嗣音並沒有在宗政溯歸的府邸久留,便同青鸞出了府邸。
寧嗣音剛離開宗政溯歸的府邸,府邸里的兩個人這次露了面,其中一人有些疑惑的看著寧嗣音兩人離開的方向。
剛出來府邸,寧嗣音還沒有走動,便聽見人語聲。
人語聲雖然不大,但是在這夜裡卻格外清晰。
「憐兒,你是我最愛的女人,從前是,現在也是。」雖是情話,卻說得冷漠和敷衍。
這個聲音,寧嗣音記得,而且記得清清楚楚,是和夙染的聲音。
「可是,你以前還不是和那個女人有了婚約,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她?」
「夠了,她都死了,還提她幹嘛。」和夙染突然有些憤怒,不耐煩的說道。
「每一次我一說她,你就不耐煩,我看你是心裡還惦記著。以前他活著的時候,你同我說話,至少也是和氣的。可是自從她死了,你看看你,夜夜笙歌,醉生夢死。」女子聲音里透著不悅。
「都是我父親逼的,況且,我雖和她有婚約,她的眼裡卻從來都沒有我。而我,也從來都沒有愛過她。」和夙染淡淡的說著,這話是真是假只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都是我不好,我以後在也不提她了。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女子許是覺得和夙染語氣軟了,便溫柔了許多。
女子溫柔的依偎在和夙染的懷中,主動吻上了和夙染的唇。
沒有了言語,不過能聽到輕微的喘息。
兩個身影仿若糾纏在一起,難捨難分。
青鸞借著月光看著這樣的場景,頓時覺得又羞又臊,忙垂下眼眸。
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拿了帕子要遮著寧嗣音的眼睛,只是看見寧嗣音的表情,拿著帕子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
她看到了什麼?她家小姐竟然唇角勾起,眉眼含笑。
只是那笑意,又讓人覺得透了些不尋常的意味,只是饒是青鸞這樣聰明的女子,也想不明白,這樣的笑意里到底隱含了什麼。
兩個身影擁吻夠了,這才鬆開了對方。
「你不要再想她了好不好?我才是最真心的。」那女子聲音里透著嬌媚,手臂若同靈蛇在和夙染的胸前和肩上遊走。
和夙染沒有說話,只朝那女子的唇邊和脖頸處吻去。
「你之前也和她如此纏綿嗎?」
「她,若是她也這樣就好了,她從來對我都不屑一顧,她的眼裡從來都看不到我,即便我對她無微不至。但是現在,即便她活著,就是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會看她一眼的,就算她跪在地上給我提鞋,都不配。」和夙染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口是心非,自己多麼希望她還活著,哪怕是那樣高高在上的活著。
和夙染有那麼一瞬間的失控,心裡頭全部被那個清絕高冷的女子霸佔,她怎麼可以那樣清高。明明已經是自己的了,自己卻得不到。
和夙染心裡閃過一瞬間的念頭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片刻之後,便不再多想,只瘋狂的吻著懷中嬌媚的女子。過了片刻,便有了喘息的聲音。
身邊前赴後繼送上門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她為什麼對自己就是那麼冷漠,連執手都要得到她的認可。
而自己,何時那麼怯弱過,唯獨在她面前。事事都想要討她的歡心。
「染,你咬疼我了。」女子輕哼一聲,制止了和夙染的瘋狂。
「聽說,你那日射殺了她?」女子被和夙染鬆開,彷彿突然有些不適應,反倒貼上了和夙染,雙手若靈蛇纏繞在和夙染的脖頸之上。
和夙染沒有說話,想起宗政嗣音那日回眸的那一眼,心裡就莫名的煩躁,伸手推開女子。
「染,我又說錯了什麼?」女子迅速纏上和夙染,眼角嫵媚。
「對不起,我不說她了。」女子許是見和夙染真的生氣了,便溫柔的道歉道,伸手拂上和夙染的唇,撩撥著和夙染。
「是我殺了她,我就要她死。而我和她的婚約,不過是我和府和當今陛下的踏腳石。宗政嗣音,我若得不到你,我便要毀了你。哪怕你那麼美好,你的美好也休想讓他人看到。」和夙染眼中冰寒無比,手掐上了女子的脖子。女子覺得莫名的駭然心悸,喘著氣掙扎著。
聽到此言,寧嗣音笑意更盛,只是周身卻是寒意無限。
「染,是我,不是那個賤人。」女子此時掙脫了和夙染的手,才喘著粗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