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不光彩的事

電話那端的人沉吟片刻，才應道：「是我。」

賀朝顏還有點混亂的頭腦，徹底清醒，「先生，你還好嗎？」

「還行！」老邁的聲音說完，咳嗽了兩聲，緩了許久才說，「謝謝關心。」

她聽的莫名心虛，鼓起勇氣道：「先生。」

難得有機會和這位老先生通話，她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坦白機會。

「嗯。」過了許久那邊的才回了一聲，聽上去像是要睡著了似的。

「先生，你身邊有醫生嗎？」雖然決定要說，但是她也不敢貿然行事，「護士什麼的在嗎？」

「有的。」

聽到電話那端的回答，她深吸一口氣，「先生，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希望你可以做好心理準備。」

電話那端傳來淡淡的笑聲，「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

她愣了一下，不確定的問，「你知道？」

他在國外養病，管家告訴她那邊是單向通訊，這邊就算吵翻了天，他都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除非有人告訴他。

「商慕宵……」老先生說話大喘氣，「都告訴我了。」

「什麼？」她拿著手機霍的站了起來，無所適從的走到落地窗邊，又走了回來，「他都告訴你什麼了？」

她不知道商慕宵都告訴他些什麼。

不過聽他還算平靜的語調，不管商慕宵跟他說了什麼，他應該都已經接受了。

電話那端許久都沒人回答，只聽的見均勻的呼吸聲。

就在她以為對方是不是睡著的時候，一聲輕咳后，低沉老邁的聲音緩慢了響了起來，「我知道你不是賀連翹，是賀朝顏。」

她沒說話，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等著老先生的下文。

「我不管你是賀連翹還是賀朝顏，既然嫁進了知園，就是我的人，就是知園的女主人，就要守知園的規矩。」老邁的聲音一口氣說到這裡，停了許久才繼續，「我年紀大了是不成了，聽說商慕宵和你相處的不錯。」

賀朝顏沒接茬，主要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茬。

他的用詞太不恰當，她若是承認她和商慕宵相處的不錯，搞的像她和商慕宵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一樣。

若是相處的不好，好像又有挑撥他們關係的嫌疑。

反正是怎麼說都不對。

此刻她只恨自己沒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可以化解尷尬。

「呵呵！」她想不出合適的辭彙回答，只能對著電話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一下。

「看來是相處的不錯了。」老先生有自己的解讀，「我年紀大了，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繼承人。我不管你是賀連翹還是賀朝顏，既然嫁進了知園就是知園的女主人，為知園傳宗接代也是你的責任。」

賀朝顏聽到這裡，感覺整個人都快要不好了。

和老先生見面的次數雖然屈指可數，但是在她的印象中，老先生是個慈祥睿智的人，不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

「商慕宵很欣賞你，他也算是我本家兄弟。他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儘管老先生說的比較隱晦，賀朝顏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玄幻的世界，才會有人對自己的老婆說這樣的話。

「先生，你聽我說。」賀朝顏艱難的開口，「這個事情可以容后再說，既然你知道我是賀朝顏，就應該知道我是白芍的弟子，聽師傅他老人家說，他跟你似乎有些交情。」

「朝顏，我跟你師傅的交情歸交情。」老先生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聲音高昂了幾步，聽上去有點激動，「但是這是我們的家事，既然這是家事，還是能夠不勞煩他老人家就不要勞煩他老人家。」

「畢竟有些事情說出去並不光彩。」

賀朝顏被堵得啞口無言，也被氣笑了，很想質問他，既然知道不光彩，為什麼還要提出這樣的無禮要求。

「就這樣吧，一個月後，我希望可以聽到好消息。」

電話那端的人說完不等她回答，便掛斷了電話，簡直是和商慕宵如出一轍的專橫蠻斷，一點拒絕的機會都不給人。

賀朝顏聽著電話斷線的『嘟嘟』聲，想了一下，又把電話回撥了回去。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冰冷的機械女聲給了她當頭棒喝。

她氣的把手機扔到了一遍，想了一下，又把手機撈回來做了個備註，把號碼複製黏貼給霍甜甜發了過去。

霍甜甜回復了她一個疑問號。

「甜甜幫我查一下這個號碼的歸屬地。」她給霍甜甜發了個語音。

先不說老爺子的提議有多荒唐，她現在有了這個線索，肯定會把老爺子的位置找出來，親自去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傳宗接代肯定是不可能的，她得把人找出來，把婚離了。

她之前的擔心純粹是一廂情願的自作多情，提的出那種荒唐的要求，這老爺子的接受度不是一般強。

所以她覺得他沒什麼事情是不能接受的。

下個月美特斯高等私立醫院初試就要開始了，她被一攤爛事攪和的，都沒怎麼複習，也不知道能不能過了初試的筆試。

她想到這裡，把書翻出來看了幾頁，霍甜甜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怎麼樣？」賀朝顏接通電話直接問，「查到號碼歸屬地了嗎？」

「你給我的是什麼號碼？」霍甜甜抱怨的聲音響起，「網路電話啊親，不知道中轉了多少個地方打進來的，我怎麼查啊？」

她不管她怎麼查，「能查嗎？」

她只看結果。

「也不是不能查。」霍甜甜不愧是開偵探社的，「只是會非常耗費時間，不過也可能時間花費了，查來查去，最後什麼都查不到。」

她說的是實話，網路電話這個東西，誰知道電話打出來的時候轉接了多少次。

「我只能試試看。」霍甜甜很好奇賀朝顏查號碼歸屬地的目的，「你這麼在意這個號碼的歸屬地，誰的？」

霍甜甜以為賀朝顏找到霍惠珍的線索了，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又不敢直接了當的問，擔心徒惹她傷心。

「老頭子的。」一口濁氣悶在她的心口不吐不快，「你知道他剛才跟我打電話說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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