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多米諾效應
「你……」白芍氣的心絞痛,說不出話來,狠命的錘了錘胸口。
賀朝顏聽到兩聲異於平常的悶響,抬眸看過去,就見白芍狠命的錘著胸口,小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師傅!」她趕緊過去,從抽屜里翻出速效救心丸餵了一顆給白芍,一邊給他拍胸口順氣一邊大聲喊人,「羅漢,羅漢!」
外邊經過的人推門看到這個場景,嚇了一跳,「大師姐。」
「打電話叫救護車!」
……
二師弟朱門,小師弟羅漢,小師妹唐糖在病房門口站成一排。
賀朝顏關上病房門轉身就看到站成一排的師弟妹,面色冷了冷。
「大師姐。」小師妹唐糖小心的覷著她,小聲問,「師傅怎麼樣了?」
「死不了!」她淡淡的說,聲音冷人,冷冽的視線像刀一樣從三人身上一次刮過,「師傅冠心病的事情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唐糖咬了咬唇,把身邊的羅漢推了出來頂包。
「師傅不讓我們告訴你。」羅漢扭扭咧咧的回答,聲音小的能和唐糖媲美。
「他不讓你們告訴我,你們就不告訴我。」冷冽聲線陡然提高了八倍。
賀朝顏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她把人氣進了醫院,她還不知道師傅在過年的時候才做了心臟搭橋手術。
兩根血管堵了百分之九十五。
這樣的病人能氣嗎?
還熬夜熬了三天。
「請問白教授是在這間病房嗎?」客套有禮的詢問在身後響了起來。
靠牆站的三人不敢言語,動作一致的垂目,生氣中的大師姐他們不敢惹,光是那個眼神就能把人凍的心裡發憷。
現在這個場面,大師姐有絕對的話語權。
「你們三個,每個人寫一萬字的檢討,明天中午十二點前,我要在郵箱里看到他們。」
賀朝顏板著臉說完,轉回身看著詢問的來處,抬眸時已經掛上了客套的微笑,「是的。」
「張隊?」賀朝顏沒想到轉身看到的會是一個熟人。
在海城時,她在知園見過的調查組負責人。
「你是……」張隊盯著她驚訝的大眼睛,不確定的問,「商夫人?」
當初在海城知園,他見過這麼一雙晶亮漂亮的大眼睛,只是那雙眼睛的主人當時戴著口罩。
一時間有點沒辦法把那雙眼睛的主人和眼前漂亮的女孩聯繫在一起。
好久沒聽見這個稱呼,賀朝顏有點不習慣,「好久不見,張隊。我姓賀,賀朝顏。」
張隊聽到她報出的名字,眼睛一亮,「你就是白教授的高徒?」
「高徒不敢當。」賀朝顏謙虛道:「跟著師傅學點治病救人的本事。」
「本來今天約了白教授談事情,我去研究所的時候才聽說白教授生病了。」張隊說著話,把手裡的果籃遞了過去。
賀朝顏接過去,看了眼果籃眼熟的包裝,一看就是在醫院門口的水果店臨時買的。
「我能問一下是什麼事情嗎?」師傅還沒醒,她暫時沒有讓人進門的意思。
張隊沒說話。
「我師父還沒醒。」她明白,沉默代表拒絕,「如果不著急的話,改天再來吧!」
張隊回頭和隨行人員交換了一下眼神,回頭朝她點了下頭,「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賀朝顏跟人客套了兩句,把幾人送到電梯才折返回去,打電話讓保姆阿姨燉湯的時候,多帶一份過來。
……
賀朝顏兩個病房,兩頭跑了三天,白芍和賀爺爺都出了院,她腦中那根繃緊的弦才鬆懈下來。
事實證明,她和商慕宵在一起差點被記者拍到的事情,只是虛驚一場。
三天過去了,一點波瀾都沒有激起來,反倒是她在金磚舞台上被霍廣白親吻手背的照片上了熱搜。
賀朝顏盯著手機上的照片出神,腦子裡亂糟糟一團,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坐過站了。
賀朝顏步行了一站路回家,剛剛走到公寓樓下,就看到公寓門口停著搬家公司的車,司南站在車前跟司機說著什麼。
她一走過去,司南就看見了她,笑著招呼,「顏丫頭。」
「司老師。」這幾天她忙得團團轉,詫然見到司南,她才發現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司南。
他今天穿了套灰色的運動服,沒有戴眼鏡,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陽光的少年氣,與幾天前那個略顯憔悴的大叔簡直判若兩人。
司南好看的眉眼微蹙,不滿道:「你怎麼又叫我老師。」
「不叫老師叫什麼?」賀朝顏問道,看著搬家公司的人把一個個紙箱從車上搬下來,「你本來就是我老師啊!」
「這不是在醫院,兩年前你怎麼叫我的,現在就那麼叫。」
賀朝顏有點為難,「不太好吧!」
那時候年紀小,不太懂事,說自己沒哥哥疼,愣是要賴著人家給她當哥哥。
現在她想起來都覺得有點一言難盡。
「有什麼不好的,兩年前……」司南調侃的話還沒說完,搬著紙箱子經過的工人就撞在了他的背上。
箱子落地,書本稀里嘩啦掉了一地。
賀朝顏立刻被滿地的書吸引了視線,蹲下去幫忙撿,「《琉球百問》、《琉球問答奇病論》……司老師這些書是你的嗎?」
「你去忙吧,這裡我來弄!」司南沒有怪罪工人的意思,讓人去忙別的,蹲下去跟賀朝顏一起撿書,「曹存心醫學全書。」
「司老師你什麼時候對中醫也這麼感興趣了?」賀朝顏把書上沾著的灰塵揮開,後知後覺這話有點問題,連忙補充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是堅定的西醫理論擁護者嗎?」
「只要是能治病救人的就是好的。」司南沒解釋其中的原因,當初他對中醫抵觸,完全是因為杜仲。
後來來了這裡,他才知道是自己狹隘了。
醫學沒有好壞之分,只有使用它的人才有好壞之分。
有的人會用它來治病救人,而有的人會用它來害人。
紙箱已經不能用了,賀朝顏熱心的幫忙抱著書本進了電梯,騰出一隻手問雙手都捧著書的司南,「幾樓?」
「6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