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我是病毒嗎
情急之下，賀連翹喊出了司南的外國名字。
「賀老師，你若是沒什麼事的話……」司南垂眸，抬手抽出文件架上的工作筆記本，「我就先去上班了。」
賀連翹見他要走，快步走過去，攔住他的去路，抬手奪過他手裡的筆記本。
看著她的動作，司南無奈的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與她的距離，「你又何必……」
「為什麼躲著我？」賀連翹抬眸，紅著眼圈質問出聲，「我是病毒嗎？」
司南無聲嘆息，「賀老師，你冷靜一點。」
他明白賀連翹的意思，但是他們已經成為過去式了，他已經找到了想要守護的人，她也有了未婚夫，即將成為他人之妻。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他們都應該埋葬過去，保持距離。
「我沒法冷靜。」賀連翹說的是實話，他的冷淡和疏離幾乎將她的理智完全擊潰。
這些年他一直是她的光，是她追尋的目標，她總以為他們還有機會，可是時光給她開了一個致命的玩笑。
「為什麼躲著我。」她執拗的只想要一個答案。
似乎他一旦說出了答案，她就能死心。
可是她明白，就算他說出了答案，她也不會死心。
司南看著傷心落寞，紅著眼眶拚命把委屈和眼淚往回壓的人，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面對這樣的賀連翹，他說不出任何傷人的話。
雖然理智告訴他，這是最好的時候，也是最好的機會。
可是他不忍心，她的脾氣有時候可能是有點壞，還該死的固執和倔強，畢竟是曾經愛過的人，他真的說不出口。
司南的沉默，變成了賀連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沉默代表很多意思，在這個時候的賀連翹眼裡，被默認成了不舍的，默認成了他還對她有感情。
「你說啊，你為什麼不說了？」眼淚終於從賀連翹的眼角里滾落出來，「你還愛我的對不對，不忘不了我對不對？」
「我就知道！」賀連翹自問自答，結束上一句，立刻幫司南給出答案，「你還是愛我的，你跟我一樣忘不掉，忘不掉我們曾經的美好。」
「你躲著我是不是因為，外面的傳聞。他們說我是商家家主的未婚妻。」她給司南的冷淡疏離找著借口，抬手揩掉不受控制掉落的眼淚們，哽咽道：「雖然那些聽起來跟真的似的，可是我不喜歡商家家主，我那是為了應付老師逢場作戲。我的心不管是以前和現在，都只屬於你一個人。」
司南沒說話，微微側頭，避開賀連翹淚眼裡的灼灼光華，「那些都是……」
砰——
司南話還沒說完，虛掩的辦公室門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
「司醫生，急診。」護士長說完，已經扭頭跑了。
司南隨手把桌上的紙巾遞給賀連翹，「我先出診，這件事……以後再說。」
看著淚眼婆娑的賀連翹，他實在是說不出狠心拒絕的話，雖然他不太贊同她的說法，但也不想去傷害一個全心愛著他的人。
他說完迅速的從賀連翹身邊擠出去，快步出了辦公室，朝門口等待中的急診車跑去。
賀連翹拿著紙巾追出來，只看到他腳步如飛的跳上車，門裡賀朝顏的身影一閃而過，然後門便被關上了。
她捏在手中的紙巾瞬間變形。
……
賀朝顏一見到司南上來，就有點尷尬的挪開了視線。
她剛才不過是想去辦公室找手機，卻沒想到會聽見賀連翹跟司南表白。
而且明顯賀連翹和司南以前有過那麼一段。
她想到這裡又忍不住朝司南那邊看過去。
司南剛在跟車護士遞過來的出車記錄上籤上名字，一抬頭就和賀朝顏看過去的眼睛對在了一起。
司南微微一愣，「朝顏，你怎麼在這裡？」
他明明准了她一下午的假去送賀爸爸離開。
賀朝顏早把賀明遠拋到腦後去了，看著司南。腦海里只有賀連翹哽咽的告白，支吾了一下，愣是沒答上來。
「我不是准了你半天假去送賀爸爸了嗎？」
「哦，他已經走了。」賀朝顏不想提那個仇人，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不用我送。」
說話間，救護車已經抵達了車禍現場。
現場很亂，這是一場極其慘烈的車禍。
一輛四驅運渣車停在路邊，白色的電瓶車歪倒在幾十米遠的地方，艷紅的血跡一直從渣土車後輪一直延伸到電瓶車倒伏的地方。
路中間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
賀朝顏跟著跑過去，近了才發現地上躺著一大一小兩個人。
大的頭髮花白五六十歲的年紀，整個下半身血肉模糊，旁邊是個少年，約莫十四五歲的年紀，沒有明顯外傷，眼睛有充血癥狀，鼻腔和耳朵有血。
「止血！」司南率先跪下去查看老人的傷口。
賀朝顏還算冷靜，迅速拿了紗布出來，看著老人血肉模糊的傷口，按向其中一個出血點，「來個人，幫下忙。」
老人的整個身體被懶腰截斷，出血點太多，不可能救的活。
「別！」虛弱的聲音響起，老人有氣無力的抓住賀朝顏的手往旁邊的少年身上引，「醫生，先救他。」
「好。」她滿口答應了，安撫道，「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救他的。」
老人沒能撐到醫院，在路上就去了。小孩子的情況也不太樂觀。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經過一番搶救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賀朝顏和司南滿頭汗從搶救室出來的時候，病人家屬正好趕到。
聽到他們說，孩子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直接給他們跪下了。
賀朝顏受之有愧的往旁邊躲了下，看司南把哭成個淚人的中年男人扶起來，「對不起！」
他的話音剛落，他們剛剛出來的急救室門就打開來，護士一臉焦急，「司醫生，病人……」
賀朝顏一個箭步沖了進去，她和司南剛剛拼盡全力從死神手裡搶回來的人，心電監護儀已經拉成了一條直線。
護士長正在做心肺復甦。
她幾步過去檢查了一下病人癥狀，「患者室顫……」
「準備除顫……充電200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