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他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賀朝顏走到窗戶邊，這才發現院子里停了一架直升飛機，巨大的風浪吹得院子里的綠植張牙舞爪，一副風雨欲來的架勢。
沒過一會兒，管家領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推門進來。
商慕宵情況緊急，她跟那位柏醫生簡單做了交接，跟著把商慕宵送上了飛機。
上京是華國的經濟文化中心，也是商慕宵的地盤，那裡有最好的醫療技術，也能給商慕宵做最好的掩護。
飛機起飛，巨大的風浪吹的賀朝顏的頭髮上下翻飛。
直到飛機閃爍的燈消失在夜空中，她才收回視線回了房間，睜眼到天明。
……
一天後，上京某醫院。
高級VIP病房裡，安靜躺了一天的商慕宵睜開了眼睛。
墨澈狹眸從迷茫到清醒只用了半秒鐘。
這是什麼地方？
商慕宵警惕的從病床上坐起來，下一秒又無力的倒了回去。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前一天，賀朝顏要拆她的腿。
商慕宵剛剛想到這裡，病房門就被推開來，一個鶴髮童顏的老年人走了進來，看到他欣慰的笑了：「醒了？」
「柏老！」商慕宵禮貌的喊了聲，眼神寒冽：「我的腿。」
柏老是柏子仁的爺爺，商家附屬家族的掌權人，是為數不多能讓他交付信任的人。
「醒了就好。」老人走到床邊站定，拉起褲腿看眼，又捏了捏，「已經消腫了。有什麼感覺。」
商慕宵的視線隨著老人的手移動，心慢慢往下沉，「沒什麼感覺。」等到老人的手從他腿上移開，他迫不及待的試著動了下腿，發現完全力不從心。
巨大的不安嗖的握住了他的心。
他的腿動不了了。
「你習慣了使用輔助器械，突然不用，會有使不上力的感覺才是正常的。」老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商慕宵不喜歡這種被人看穿的感覺，臉色微沉。
老人在心底嘆息一聲，裝作沒有發現，繼續道：「現在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才是你應該有的感覺，你太依賴輔助器械了。」
商慕宵沒說話，轉頭看向窗外。
老人看他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並沒有離開，反而語重心長的說，「這次就當是個教訓，若不是知園那位夫人處理的及時，你的腿恐怕也保不住。」
他看著窗外的冷冽神色微動，眼前浮起賀朝顏那雙清亮的眼，心底不屑的一哂，這麼說他還應該感謝那個女人。
同樣的天幕下，幾百公裡外的海城，賀朝顏打著哈欠走進仁合醫院，一副完全沒有睡醒的樣子。
一天了，也不知道商慕宵的腿怎麼樣了。
「賀小姐！」
突來的興奮呼喚嚇了賀朝顏一跳。
「怎麼又是你？」賀朝顏看著捧著香水百合跑過來的刀疤壯漢，戒備的往後退：「你別過來。」
刀子看她嫌棄的樣子，彪悍的臉上露出一絲委屈來，像只正在緩慢泄氣的皮球，「賀小姐，香水百合你也不喜歡嗎？」
她敷衍的點了下頭，抬手按了按口罩邊緣，「你走吧，你這樣會影響醫院的工作秩序。」
「那你喜歡什麼花？」刀子不死心的追問，老闆好不容易對女人動心，他一定要幫老闆把事情辦成。
「我不喜歡花。」
「哦。」刀子應了聲，不死心的追問：「那你喜歡什麼？」
她沒說話，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佯裝生氣。
刀子見她生氣，連忙規規矩矩的朝她鞠了一躬，「打擾了，賀小姐，我回去告訴老闆你不喜歡花。」
賀朝顏看著遠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怎麼她碰到的人一個個都倔的跟驢似的。
她回身往急診方向走。
「嗤！」一聲冷嗤傳來，人未到聲先至：「賀朝顏，我還以為你的手段有多高明，原來你就是這麼勾引野男人的。」
賀朝顏看著走過來的賀雅雅，眸子瞬間冷了下去。
賀雅雅走到她面前站定，側目看了眼刀子離開的方向，回頭看著她，嘲諷道，「賀朝顏，你的品位下降了啊，剛才走的那位和你前幾天那個姘頭比起來可差遠了……」
「看來前幾天的教訓還沒讓你長教訓。」她冷哼一聲，哪壺不開提哪壺，「張副院長的滋味，你是不是還想再來一次……」
打嘴仗這種事情，她雖然不擅長，但也不會輸。
「你還敢提。」賀雅雅咬牙切齒，這兩天她沒睡過一個囫圇覺，一閉上眼睛就是那個噁心的中年男人。
而這一切都是拜賀朝顏所賜。
「你做得出，我為什麼不敢提。」血口噴人，顛倒黑白她也會。
「我沒有。」賀雅雅完全被她牽著鼻子走，氣的快要抓狂，不自覺的朝她靠過去。
「你別跟我解釋。」她敬謝不敏的往後退開，閑閑的說道：「留著跟陸一鳴解釋吧！」
「你……你告訴一鳴哥哥了？」賀雅雅不可置信的追問，一雙眼睛瞪大如銅鈴。
她沒應聲，只是好整以暇的欣賞著賀雅雅表演變臉。她和陸一鳴關係沒那麼好，特意告訴他。
賀雅雅見她不否認，只當她已經告訴了陸一鳴，漲紅的臉色瞬間褪白，喃喃著轉身，「不行，她要和一鳴哥哥訂婚了……」
她要去找一鳴哥哥，她要告訴一鳴哥哥，那天的事情都是賀朝顏設計的。
她和那個什麼院長，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是清白的。
賀朝顏看著賀雅雅倉皇離開的背影，失落的搖了搖頭。
真的很奇怪，明明是她佔了上風，可是看到賀雅雅那個樣子，她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賀朝顏這種不開心的情緒，一直持續到下班在酒吧見到霍甜甜才結束。
「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霍甜甜把一杯海藍色雞尾酒推到她的手邊，「請你！藍色妖姬。」
她端過來，拉高口罩抿了口，眉頭一皺，「怎麼這麼辣？」
霍甜甜嘿嘿一笑，拿了兩塊冰放進去，示意她再嘗嘗，「你上次給我的血樣，檢測結果出來了。你猜猜裡邊有什麼成分？」
「違禁藥？」她抿了口藍色妖姬，還是有點辣，感覺比上次好點。
她是血樣提供者，也是受害者，她用膝蓋猜也能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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