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陳年舊事

「對不起？」杜仲在氣頭上，聽著賀連翹這聲對不起，再看她身上穿的高定禮服氣就不打一處來，抬手又把人拽過來，「你真的有對不起布魯斯的覺悟嗎？」

他偷偷摸摸的生下這個兒子，卻只能當成養子徒弟養在身邊，不敢讓任何人知道。

現在，他的兒子卻被賀明遠父女自作聰明的害成這個樣子，賀連翹口口聲聲說著能為他兒子去死，卻扔他一個人在醫院，打扮的花枝招展出去逍遙快活。

「老師……」賀連翹自知理虧，想解釋，卻無從解釋，想勸慰，卻找不到立場，「我……」

「滾……」杜仲冷聲道。

現在他一點都不想見到她，若不是她還有用，他現在就恨不得掐死她，給兒子報仇。

賀連翹咬緊下唇，沒有動。

她想留下來照顧司南，昨晚她守了他一個通宵，今早才不得不趕回去做了造型陪商慕宵去參加婚禮。

杜仲看她不動，面色黑如鍋底，沉聲厲喝：「還不滾！」

她不動，忍耐著咬的下唇泛白。

杜仲覺得賀連翹在故意氣她，暴跳如雷，再次動手，提溜著她的后脖領直接把她拖了起來。

「不……」賀連翹不想走，「老師，我不能……」走。

賀連翹話沒說完，含淚的雙眼驀地瞪大，不可置信的看著虛握著她手腕的大掌，視線緩慢上移，看到司南那張蒼白俊逸的臉。

「你……」司南虛虛的拽著賀連翹的手腕，有氣無力道：「放開她。」

氣息微弱，含在眸里的氣勢卻咄咄逼人。

杜仲看到醒來的司南喜出望外，扔下賀連翹就想過去，走了兩步又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故作冷漠道：「你醒了就好。」

司南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垂眸看著賀連翹，抬手虛弱的把她往上扶了一把，「你沒事吧！」

賀連翹順勢站起來，搖了搖頭，看杜仲和司南又恢復了一副水火不容的架勢，「布魯斯，老師為了你特意從國外趕回國來看你的。你別這樣。」

司南想不到賀連翹被杜仲那麼對待，她還幫他說話，氣急道：「剛才他那麼對你，你還幫他說話。」

他實在沒辦法理解。

賀連翹看了眼心電監護儀，上邊的線條隨著他的情緒起伏異常變動，連忙抬手按了呼叫鈴，安撫道：「你別激動，老師他……」

杜仲假裝冷眼的看著心電監護儀，見到上邊的線條因為賀連翹一聲『老師』又陡然出現異常狀態，冷道：「你閉嘴吧！我不用你替我說好話。」

賀連翹吶吶閉嘴。

很快醫生們就來了，一番檢查下來，司南並沒有什麼大礙。白芍研發的藥物針對β毒素效果顯著。

杜仲和賀連翹都鬆了一口氣，等到司南睡去，杜仲把賀連翹叫到了VIP病房的陪護房裡。

「連翹，對不起！」杜仲不認為向小輩認錯有什麼問題，因為對他來說，成大事者就該能屈能伸，「我不該動手打你，之前老師也是太著急了。」

賀連翹抿了抿唇，沒說話，現在平靜下來，她的臉依舊火辣辣的，可想而知杜仲之前打她用了多大的力道。

杜仲見她沒表示，無奈嘆息一聲，似有無盡懊悔，「連翹，你我師徒這麼多年，我對你自認不薄，之前我真的是……」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彷彿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緩緩道：「有件事，我瞞了二十多年，一直沒對別人說過。今天我告訴你，我希望你可以看在布魯斯的份上，原諒老師這一次。」

賀連翹聽到杜仲這麼說，這才抬眸看過去，琥珀色的瞳眸幽幽。

「其實，布魯斯是我的兒子。」杜仲緩緩道出實情，「我一回來就看到他那樣的狀態，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身為父親的心情。」

琥珀色瞳眸驀地瞪大，賀連翹不可思議的看著緩緩道來的杜仲。

怎麼可能？

布魯斯（司南）是杜老師的兒子。

「兩年前布魯斯和我吵架，負氣離開，其實不僅僅是因為與我研究理念不合，還有……」賀連翹臉上的神情，讓杜仲很滿意，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點到即止，給賀連翹消化的時間。

賀連翹知道杜仲指的還有是什麼，她只是太震驚了，無論如何她也沒想到司南會是杜仲的親生兒子。

一直以來，她只以為杜仲只是偏重司南一些，畢竟他是杜仲的第一個弟子，又是從小帶在身邊長大的，跟他們這些後去的弟子比起來，自然是要偏愛一些。

卻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見不得光的關係在裡面。

……

天堂國際大酒店，吃過午宴賀朝顏就打算離開的，不想卻被霍遠志臨時抓了壯丁，弄去幫忙送客。

「霍叔叔，我去不太合適吧！」讓她去送客，她總覺得有點太那什麼了。

「合適。」霍遠志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你是甜甜的好朋友，又是證婚人，他們兩個要去度蜜月，你就當幫我這個孤寡老人了。」

「呵呵！」她配合的笑笑，「霍叔叔，您說笑了，您怎麼會是孤寡老人呢。你放心，霍大哥和甜甜一定會孝順你的。」

「借你吉言。」霍遠志面上笑容不改，依舊和藹可親，玩笑道：「我現在兒子，兒媳也有了，只差一個女兒就兒女雙全了，不如丫頭你來給我做女兒吧！」

「呵呵！」賀朝顏傻笑，「多謝霍叔叔厚愛。」

她沒同意，算是委婉的拒絕。

「霍董，這位小姑娘是誰，以前怎麼沒見過？」一個準備離開的賓客，忍不住多看了容貌出眾的賀朝顏幾眼。

「我剛認得女兒。」霍遠志似乎沒聽懂她委婉的拒絕，跟人解釋道：「賀朝顏。」

那人笑笑，「別說，你這個剛人的女兒，跟你還挺像。」

「我女兒嘛！」霍遠志半開玩笑的說，「自然長的像我，若是像別人豈不是……」

兩個半百的男人相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笑，那人便告辭離開了。

賀朝顏沒把兩人的對話放在心上，只當他們是開玩笑，陪著霍遠志在門口當花瓶送了十多個客人，商慕宵就帶著柏子仁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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