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中計
田媽媽還沒來得及呵斥婆子不成樣子,就被婆子的話驚著了,田媽媽急忙看向三娘,三娘也瞬間明了。
「田媽媽,秀錦園可有後門?」三娘問
「有是有可是在後花園那,如今被封了。」田媽媽回
「那有沒有別的門出入,還能避開祖父?」
「沒有了小姐,除了後門,無論哪個門都會碰到老爺。小少爺這頓罰估計是免不了。」田媽媽愧疚的回道。
身邊的兩個丫鬟也明白了,老爺不許任何人探視,如今這時間小少爺應該在靜心齋上學那,出現在這裡肯定要被罰的。
「小姐,我們把小少爺藏起來吧?」松煙急急道
藏起來叫什麼事,人烏泱泱的來了,難不成是來看自己的?恐怕就是來逮似鑠的。
與其遮遮掩掩罪加一等,不如坦白認罪,爭取寬大那。
三娘沒理松煙,快速的給似鑠擦眼淚,邊擦邊說道:「乖似鑠,你莫哭了,好好聽姐姐說,你估計是被誰騙了,姐姐很好,什麼事也沒有,待會祖父來問你,你不用說被騙的事,平白顯得我們蠢笨,就說想姐姐了,雖然知道不對,可就是想看一眼姐姐,看完就去祖父哪裡領罰,似鑠你可記住了?」
似鑠收住眼淚,不解的看著三娘。
「男子漢的眼淚極其珍貴,誰也別想見到,就是祖父也不能,你坦坦蕩蕩的來,坦坦蕩蕩的領罰,我們是好男兒,認錯也要認得堅強,切不可做出女兒模樣,姐姐最喜歡堅強的似鑠。」
小孩子就是這樣好哄,似鑠不僅不哭了,還挺挺胸脯,笑盈盈的看著三娘。
只要是三姐喜歡的就是最好的,自己要做三姐喜歡的模樣。似鑠心想。
三娘哄完似鑠看著田媽媽等,說:「我們已經中計了,就要把傷害減到最小,別人想看我們凄凄楚楚,我們就偏要歡歡喜喜。懂嗎?」
眾人應是。
田媽媽很欣慰,小姐自醒來后性情與之前大不相同,還是這麼個小人,卻讓人覺得氣度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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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心齋坐落在夏府的東北角,被層層翠竹遮掩,門口還有兩顆高大挺拔的松樹,這本是夏進的書房。
原本夏家是有族學的,因一些原因,夏進遭到夏家族人的排斥,連帶著夏進家的孩子也不再去族中上學,夏進親自在夏府為子孫們請前朝大儒講學,為顯重視,更是將自己的書房讓出來,將名字改為靜心齋供子孫讀書。
此時夏似鐸坐在書齋中,身邊立著兩個書童,一個是似鐸身邊服侍的夏硯,一個是似鑠的書童夏墨。
兩人垂目立在似鐸身旁,夏墨哭喪這一副臉,道:「少爺,真的不去通知二夫人嗎?」
似鐸放下書,嘆息一聲,最近祖父來書齋來的越發勤了,似鑠人小頑皮,坐不住,老是趁先生不注意就偷溜出去,上一次聽說去了秀錦園。
自己的這兩個同胞兄妹倒是親厚,自己因長似鑠太多,實在無法與他玩鬧在一處,而親妹妹又自小不與自己一起長大,雖說話沒說上幾句,但畢竟是親兄妹,聽說妹妹被推入湖中,差點沒了命,似鐸也很擔心。
可自己畢竟是二房長子,怎能公然違背長輩命令前去探視。只能將擔心藏在心中。
偏巧今日祖父又來書齋,似鑠又沒了蹤影,下人回報好似去了秀錦園。
祖父立時就怒了,要去秀錦園逮了似鑠。
夏墨想去通知母親,被自己給攔了,母親近日正與父親慪氣,除了給祖母晨昏定省其餘一概不管,父親也莫名其妙的異常忙碌,早出晚歸。
這時候去通知母親,只能火上澆油。
似鑠只有四歲,小孩子頑皮再正常不過了,祖父能怎麼罰他,無論怎麼罰他到時候自己這個做哥哥的替了他就是了。
似鐸打定主意,重又拿起書本,不在理會夏墨。
似鐸想的很對,夏進就沒想著因逃學怎麼嚴罰似鑠,聽先生說似鑠很是聰明,一點就通,一學就會。是夏家孫輩中天資最不錯的。
上好的璞玉細細打磨就是了,這事急不得。
夏進好奇的是三娘,自小被捧著長大的孩子,突然受此重創,怎麼可以如此坦然?
最近下人回稟三娘的情況,越發叫夏進好奇了,不吵不鬧,該吃飯吃飯,該逛園子逛園子,平時讀讀書,寫寫字,一派悠然自得的景象。這跟起初那個喪失生存意志的三娘還是一個人嗎?
是老二一家教給她的嗎?
雖說自己安排的這一齣戲就是想讓三娘變得寵辱不驚,才能應對更大的艱難波折。
可就這麼接受了現狀,夏進就怎麼也不能相信了。
他要找機會自己去看看,而似鑠剛好把機會送了來。
當夏進步入秀錦園中時,立時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三娘帶著似鑠,身後跟著一眾丫環婆子,齊整整的跪在門前,臉上還都帶著笑。
這?這?
怎麼跟自己來秀錦園坐客一般?自己不是來逮似鑠的嗎?不藏不躲就這麼大咧咧的跪在自己面前,是什麼意思?
夏進愣了會神,出聲道:「都起來吧」
夏進剛邁進前廳,就有丫環端了茶進來。
三娘笑盈盈的將茶奉到夏進跟前「祖父一路走來,想必一定渴了,這茶溫度剛好,請祖父慢用。」
真把自己當來做客的了?這麼客氣鎮定,夏進倒不好說什麼了,慢慢端起茶喝了一口,恩!這茶泡的甚好。
夏進剛放下茶杯,似鑠就跪到廳上,叩首到:「似鑠給祖父請安,似鑠因十分想念三姐姐,不顧祖父禁令,私自進入秀錦園,雖思姐心切,可也萬萬不該違背禁令,本想看完姐姐之後就去找祖父領罰,現在即已見到祖父,就請責罰孫兒,孫兒絕無怨言。」
夏進看看廳上眾人,三娘恭敬的立在自己身邊,不卑不亢,恩,單單這個樣子就讓夏進很是高興,花了這麼多的心血,總算看著像些樣子了。
廳上丫環婆子,都垂目帶笑,彷彿似鑠並不是在請罰,而是在請賞一般,奇了啊!這般鎮定,倒教夏進不好罰了似鑠。
再看似鑠,小傢伙規規矩矩的跪著,背挺的直直的,眼睛亮亮的望著自己。
是誰教的?三娘嗎?這般坦誠的請罰,任誰都不忍心重罰了吧?
夏進沉思片刻出聲道:「三娘以為如何?」
這老狐狸,就知道沒那麼好糊弄,三娘抬起頭看著祖父笑了笑,嘴角的酒窩若隱若現。
接著轉身走到似鑠身旁與似鑠跪在一處,回到:「此事自由祖父定奪,三娘不敢置噱。」
小丫頭,敢出主意,不敢接著往下說了?夏進捋捋鬍鬚道:「祖父准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