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杯酒

大殿上又是一片低氣壓，顏若瑤自知是剛剛他說的那句話掃到眾人興緻了，無奈一笑，伸手端起面前的酒杯：「我先干為敬」

他杯酒下肚，他們才重新拾起剛剛的氣氛，開始喝酒。

酒過三巡，問的都是貼心話，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問。

「我說若瑤啊，十六年了，什麼時候成家啊，你看看你，今年都三十九了，明年就四十了，你說你這叫什麼嘛！」鳳千離一邊將酒倒入杯中一邊揉著眉心跟顏若瑤說話。

其他幾個也在附和著「是啊是啊，都四十了，府里連個女人的影子都沒有，你當你是和尚？」

「就算你長得年輕，年紀也不小了啊，府里終歸要有個女主人的」南無邪一拍桌子：「這樣吧，我把我兩個女兒給你選，你喜歡哪個跟我說」

玄王就算是年紀大了，畢竟臉放那了，說他二十也正常。

現在他們都喝大了，只有顏若瑤清醒著，一旁坐著的南煦滴酒未沾，光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說南無邪，你就占玄王便宜！要是我那小侄女兒給玄王了，那他豈不是要叫你爹了，你就做夢去吧」南泠寒忍不住笑罵。

氣氛真是越來越好了。

顏若瑤一杯接著一杯的酒，一點醉意都沒有，而他們都醉倒了一片。

顏若瑤拍了拍衣擺，站起身來往殿外走。

南煦看著他出去，笑了笑，他還是放不下，怎麼也放不下……

北辰無依坐在正座上，支著腦袋看他出去，他要去的地方，想都不用想。

——

顏若瑤先去了長樂宮，此時天色漸晚，他剛踏進去，就看見還是一身藍白長袍帶著高帽的水龍吟，十六年如一日，腰間還是那軟劍，除了那張臉經歷了時間的洗禮，一絲都沒變。

水龍吟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謹慎的轉過頭。

見到是顏若瑤，她跟所有人一樣驚訝，玄王還是玄王，跟十六年前的他一模一樣，他給她一種錯覺，彷彿昨天還是十六年前。

好像公主殿下還在……

水龍吟沙啞著嗓子喊了聲「玄王」

顏若瑤笑了笑，點頭算是回應，他看向周圍的環境：「跟以前一樣，你也是」

「玄王進去看看嗎？」水龍吟推開長樂宮的正門。

顏若瑤跟著進去，站在門前，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算了吧」

他眼裡是痛苦，眼底是落寞，臉上卻掛著笑。

「我想去給她上柱香，可以帶我去嗎？」顏若瑤手裡緊緊握住摺扇。

水龍吟點了點頭，將正門關上，領著顏若瑤往皇室祠堂走。

快到的時候，水龍吟停下腳步，朝著顏若瑤說道：「玄王你進去吧，我就在這等著」

顏若瑤點了點頭，今天是太子的生辰，她作為皇后，不能哭。

「好」

他踏入祠堂的那一刻，看見的就是她的牌位，理智告訴他他應該離開這裡，但身子不聽使喚，一直往前走。

「十六年終於來看一眼了」身後傳來的聲音，是北辰無依的。

他點了炷香遞給顏若瑤。

「你為什麼沒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