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溯源(5)
第49章溯源(5)
「王八蛋,她懷了孩子,那你還把她整成大熊貓,你還有沒有點人性呀!」吳昊然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他的頭上。
「是打了以後才知道的,打之前還不知道她懷了孩子呢。」裴繼方喃喃的說道:「也不知道那孩子是誰的呢。」
他的聲音雖小,還是被吳昊然聽到了,驚訝道:「什麼,你還懷疑你媳婦肚子里的孩子是別人的?」
「怎麼能夠不懷疑,她和那傢伙糾纏不清。」
「那你是不是還想著回去,再把她整成大熊貓呢?」
裴繼方像是被制服了一樣,急忙說道:「不會,要真是我的孩子,我就有后了。」
吳昊然不想繼續瞎掰,嚷道:「九月二十一日,亥時三刻(21:45),鬥毆了以後,你又去了哪裡?」
「是挨打,不是鬥毆。」
「是嗎?那袁可泰身上的傷,是自己整上去的?」
「我挨打,當然得還手了,只有笨蛋才只挨打不還手。」
「看來你媳婦是個笨蛋,她也應該還手,把你整成灰熊。」
裴繼方假笑了一聲。
「趕緊,你後來去了哪裡?見過了什麼人?誰做證?別想騙我,被我查出來,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吳昊然吼了一聲。
裴繼方顫抖了一下,伸手護著驢腦袋,唯唯諾諾的說道:「當然是去找郎中看傷了,把我打的頭破血流,要真的留下什麼後遺症,那還得了。」
「你把你媳婦整成那樣,都不怕留下後遺症,你擦破了一下皮,就擔心留下後遺症了。」吳昊然一巴掌過去,話鋒一轉:「去哪個郎中那裡看了?有幾個和你一起?」
「陳大夫。」
「那個陳大夫?」吳昊然另一邊的人在做記錄。
「陳倫大夫,當時和我一起的就是喝酒一塊的那三個哥們,他們也要看一下。」
「那大概什麼時候離開?」
「看完傷,處理完,要了跌打藥水,就離開了,大概是亥時六刻(22:30)左右。」
「離開之後呢?」
裴繼方說道:「我們就各自散了,但我沒有回家。」
「你自己走了。」
「對。」
「那你去了哪裡?」
「買了一隻燒雞。」
「回去找你媳婦賠禮道歉呢?」
裴繼方嘻嘻一笑:「沒有,去春風樓,找江姑娘了。」
「江姑娘?」
「江春花,得有人給我擦藥,剛和家裡人吵架,又不能回去,自然去找個落腳的地方,難不成,我要睡在大街上,我還需要像流浪漢一樣睡在大街上嗎!晚上得有人給我暖被窩,否則太冷了。」
吳昊然一巴掌又罩過去,問道:「你什麼時候見到江春花?」
「大概是子時初(23:00)吧,當時有人敲鑼報時了。」
「然後呢?」
「你不會想讓我把那天晚上,我們都幹了什麼,全部告訴你吧,但我不介意跟你們分享的。」
「分享是吧!」氣得吳昊然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他的驢腦袋上,還多打了兩下。
疼的裴繼方直叫,護著自己的額頭,竹鼠一樣縮成了一團。
吳昊然繼續問道:「後來沒有離開了吧?」
「沒有,直到第二天天亮才離開的。」
吳昊然若有所思。
裴繼方說道:「人不是我殺的,你們肯不能冤枉我了,那就是一頭狼,我們好幾個人都打不過他,我怎麼可能淹得死他呢,那個大塊頭把我淹死了還成。」
「你要是敢有一句話騙我,我剝你的皮。」
「不敢,絕對不敢。」他用手擋在頭上面,似乎擔心吳昊然再給他一個火鍋,還說著:「你們應該去找劉家的兒子,他才是最有嫌疑的,袁可泰死了,幾乎毫無疑問,他就內定進執法衙。」
「你少在這裡胡說。」
「可不是我胡說的,都這麼說。」
吳昊然喚了一聲:「把他帶回執法衙,核實清楚。」
「還要回執法衙呢,我都交代清楚了,不會用刑逼供吧。」
跟著吳昊然的兩個手下,已把裴繼方架了起來。
吳昊然又說:「你們先回去。」
一下子剩吳昊然一個人。
吳昊然站起來,朝不遠處的方言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來,說道:「你應該也是來找裴繼方的吧。」他見到對方把椅子推了出來。
方言沒有說話,給他倒了一杯茶。
「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一個大概,袁可泰的死,我也感到十分的難過,我是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一樣的。」
這一點方言當然知道,吳昊然家裡貧窮,因為有一手很好的功夫,才給袁榮看上了,袁榮需要幫手,特別是像吳昊然這種,十分年輕,而且又非常的聽話、老實,就帶著他。
因為沒有人脈關係,他就跟著袁榮,把袁榮當成師傅,基本是袁榮的左右手。
上一次袁可泰請張洋幫忙,不是因為他和張洋的關係比較好,而是吳昊然的事情太多,基本沒有那麼多空閑的時間,所以才找了張洋。
方言說道:「如果裴繼方說的都是真的,那他應該不是兇手。」
「你這麼認為?」
方言分析道:「他在亥時六刻(22:30)離開了陳大夫的葯館,子時初(23:00)到了春風樓,這個時間段,確實有半個時辰的空閑,但他要是規劃,跑到白玉潭淹死袁可泰太倉促,幾乎不可能,而且在亥時六刻(22:30)到子時初(23:00),在白玉潭泡澡的,有兩群人,分別是蘇家大兒子和劉東來他們帶來的。
「要是他在這時候,跑到白玉潭,就算還有幫手,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淹死袁可泰,那兩群人,一定會發現什麼異常的事情。」
吳昊然聽了點點頭:「你應該找到了張洋,問了他審問的情況吧。」
方言沒有否認。
吳昊然又道:「的確,要是能夠證明,裴繼方說的是真的,確實可以排除他直接行兇的可能。」
「你是想說,還有一種間接的可能是嗎?」
「難道沒有這種可能,他完全可以利用這半個時辰,花錢買到兇手,你也知道,這世道上,只要花得起錢,買兇殺人,常有發生。」
方言搖搖頭,說道:「時間太短了,太倉促了。」
「時間太短?」
「對,他確實可以因為被打的緣故,產生殺人的念頭,花錢請冷血殺手,可是你就算是找到了冷血殺手,也不一定就知道袁可泰去了白玉潭,更不知道袁可泰喝醉了酒是淹死他的好機會。」
方言繼續分析道:「要真是什麼殺手,這種人,靠殺人混飯吃的,可不是草包,他們要賺錢,卻也要保護自己,他們殺了人還要全身而退,一般殺手,殺人都會有個成熟的計劃,要不然不會行動。基本先要對要殺的人日常的活動等研究一番,兩個時辰,能做出什麼計劃呢,還要找到要殺的人,這已經非常困難了。」
吳昊然微微的點頭:「分析的還不錯。」
「袁可泰是在顧家豪他們正要離開的時候去了白玉潭。」
「你是說,他那個姓周的手下,說的很可能是真的?」
「嗯,我去火雞店鋪了,店鋪的小二說,袁可泰打架了以後,沒有立刻走,就喝酒了,喝了一壇,抱著一壇離開了,正好和姓周的看到吻合。」方言繼續說道:「雖然他沒有確定,但白玉潭邊上,不是有破碎的酒罈嗎?上面好像還貼著字吧,你們可以拿著碎片的字,確定酒罈是不是火雞店的,應該可以有判斷的。」
吳昊然一笑,說道:「我們去查過了,確實是火雞店專用的那種酒罈,當然,很多酒館的酒罈子,沒有多大的區別,不能完全斷定,不過罈子上,有個酒字,這就騙不了字跡專家了,火雞酒館那些酒罈上,所貼的字,基本是出自火雞客棧的老闆,我們讓專家拿去對比了,就是他們老闆的字跡。」
「也就是說,那天晚上,袁可泰是在子時六刻(00:30),劉東來離開的時候,才到了白玉潭,也就是,他被殺,基本可以斷定,是在子時六刻(00:30)以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