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娘養沒爹教

校場——

顧月齊坐在一旁的椅子里，看著挽弓的人，眼眸不自覺眯了眯，拿起一旁的扇子不緊不慢搖著納涼。

「嗖！」

利箭破空而去正中紅心，顧雲齊將長弓交給小廝，拿著帕子擦了擦手，朝著顧月齊走去，坐在一旁端起茶盞，「我可聽說你將貴客送的見面禮給折了。」

「嗯，折了。」指甲劃過絹絲扇子上的刺花，懶懶抬眸看著校場里的其他人，「怎麼和他們一起來校場？」

「雖說是庶子，相處起來到也不錯，若無那兩個庶女，便好了。」女人作怪，這話一點都不假。

顧月齊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普天之下，誰不喜歡這溫溫柔柔謙遜有禮的美男子。

本有事，有樣貌，有家底，脾氣又好，如此完美的男人，誰不想和他做朋友，說出去倍兒有面子。

「不足為患。」對於在深宮前朝摸爬滾打十年的她來說，她們這些小手段，不過爾爾。

顧雲齊深深看了眼顧月齊，看著那雙白皙纖細的玉手，「月齊，我不希望你手上染滿鮮血，萬事有哥哥。」

手指一彎握成拳，一股酸澀囤積在心頭，臉上依舊那般風輕雲淡，道：「比起我，哥哥才不該染上鮮血。」如此風姿綽約的一個人，怎可染上那些污穢。

至於她，她殺過的人早就不計其數了，這雙手早就鮮血淋漓了。

「今天校場上倒是齊了。」陰涼的聲音低沉磁性，歷經滄桑，低沉醇厚如一杯上好的美酒。

「父親。」

身邊的顧雲齊站起來拱手一揖。

那些庶子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來，拱手一揖，「父親。」

「嗯。」顧家的家主顧棠不緊不慢走過來，拍拍顧雲齊的肩膀，深暗的表情浮上幾分欣慰，「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是兒子該做的。」

謙遜有禮，進退有度，顧棠眼裡閃過一絲滿意之色，隨後目光一偏，落在顧月齊身上。

一身月白色衣裙的小姑娘生得風華絕代，容華無比，臉色蒼白看著叫人忍不住憐惜幾分，眉宇見的蠻橫可見是個嬌生慣養的主。

「越發囂張跋扈，連禮都不會行了。」低沉陰冷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悠悠冷光看著人。

顧月齊抬頭和顧棠的目光對上，熟悉卻又陌生，一時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陰陽怪氣道：「有娘養沒爹教，自然不會。」

「……」

徐徐晚風拂過，校場里一片死寂，顧雲齊看著身邊怡然自得的小姑娘一陣頭大。

高深莫測的神色里看不出什麼感情，半晌，就在眾人以為顧棠會大發雷霆的時候，低沉磁性的陰冷聲音響起。

「你是在指責本家主沒有好好關心你教導你？」

「對。」

她對顧棠，莫約是有些怨氣的。

真敢說！

那可是掌握顧家生殺大權的男人啊！陰晴不定！捉摸不透！

「顧棠！你今天敢動我的寶貝女兒你就一輩子別進我的房了！」俏麗焦急的聲音由遠到近，馮氏曼妙的身姿大步而來，擋在顧月齊面前，一臉戒備盯著顧棠。

得到消息之後馮氏就忙著趕來，臉上帶著些許紅霞，看著安然無恙的顧月齊，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