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君公子到了

話里對善良的輕蔑顯淺可見，離經叛道得囂張肆意，配上那美人皮，耀眼得叫人移不開眼。

顧月齊的美，至少有一半遺傳了馮氏。

顧月齊垂眸低聲笑出來，「嗯，我知道了，阿娘。」

這天底下若有一個人非常在乎你過得好不好，那個人一定是母親。

「多少年沒聽你這麼喊阿娘了，當年那個頑皮的小丫頭也出落成大姑娘了，月齊，咱們不嫁好不好？阿娘捨不得你，咱們娶回來。」

「……」

沒毛病，這很馮氏。

不是，她現在都還沒有及笄，這就說到婚事了……不大好吧？

季習屈膝一禮，出聲打斷了馮氏天馬行空的話。「十一姑娘，李二媳婦是受柳姨娘指示。十一姑娘您是嫡女，出落得傾國傾城，柳姨娘怕你擋了三姑娘的路，所以才對您出手。」

顧月齊懶懶斜倚著，「知道了，通通拉下去杖斃吧。」

得馮氏同意后，「是。」季習屈膝一禮，招來婢子侍衛拉著院子里的人下去行刑，順便差人將院子收拾乾淨。

什麼大風大浪她沒經歷過，以前不知道，現在還能不知道嗎？

嫡庶尊卑，嫡，庶，天壤之別。

庶女，就算你天賦再好，生得再好，再有才華，可也只是庶女，日後也只能嫁做高門妾，低門妻。

「阿娘，她們可是惦記著你正室夫人的位置呢。」顧月齊端起溫水喝一口，拿過南秋手裡的團扇，「外面都說阿娘不受寵，空有個正室夫人的頭銜。」

「呵呵……」馮氏呵呵冷笑了兩聲，躺回美人榻上，搖著玉骨扇，「不受寵？我倒是真希望我不受寵！你以為伺候男人很容易嗎？」

「……阿娘我還小。」

馮氏擺擺手渾然不當回事，「無妨無妨。這正室的位子她們有本事就來拿，隨時恭候。」

馮氏頓了頓，吃了一個果子吐了核兒，道：「對了，過幾天貴客要來，你去裁幾身新衣裳。脾氣收斂一些別嚇著貴客。」

「……」不是，她脾氣有那麼差嗎？雖然也不是很好，但是也沒那麼差吧？

「明天沐國的那位走了，沒幾天又來一位，累人。哦，還有，馮家那邊來個人拜訪走動，你表哥，我三哥的兒子。」

「……」沐國兩字勾走顧月齊的思緒，馮氏看著走神的人，輕咳幾聲提醒一下人，「發什麼呆？想誰呢？」

顧月齊勉強一笑，斟酌著語氣控制住情緒，問道：「沒誰，只是……沐國…？」

「嗨！我原以為你在想什麼呢，那位啊，沐國的皇帝，你不認識。」馮氏笑著說了一句，季習走進來在馮氏耳邊說了幾句，馮氏稍微正色，低聲叮囑幾句。

「……」

顧月齊端起茶小酌一口掩飾一下內心的不平靜。

她怎麼可能不認識呢？

他們之間可是有深仇大恨呢！

……

「君公子到了。」

季習的話驚醒了顧月齊，抬頭看去，一身素白的挺拔身影大步走過來。

瞳孔驟縮，眼底的恨意險些壓不住翻湧上來，拿著扇子的手指力道不斷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