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會面
還是卓步堂把整個事情的始末娓娓說了一遍。
「看來這掌心確實心狠手辣。」
李霽對之前聽來的有關掌心的所作所為一直視為無聊之人的閑談,現在看來連身邊的人也這樣評論,也就不覺得是被誇張過的訛傳了。
她想再厲害的人也有薄弱之處,掌心會無形中受到崔元山走火入魔時的傷害,這也就說明掌心也一定非善類,所以才會受到魔性爆發時的牽連。
「李大小姐,你對掌心有什麼顧忌的嗎?」一直深入思考的金誇鶴突然打斷了她的沉思。
「沒有,掌心現在也已經受傷,並且正在府上修養。」李霽一面回答一面扶力竭聲嘶的四夫人坐下。
當她的目光再次注意到卓步堂時,才想起關心一下他先前生死未卜的傷情。
而一想到崔忈甫有可能利用歪術追蹤到此地時就忍不住由先前關懷備至的溫柔轉變為嚴厲的斥責。
「你的傷都好了嗎?你應該謹慎些,你不該和大家摻和在一起的。」
卓步堂搖扇輕聲笑了笑,「那點傷早就莫名其妙的好了。」
那表情就像是面對大人們根本就不會認真理會一個少不更事的孩子的怒氣般,話鋒立轉,「你說掌心受傷了是怎麼回事?」
「這惡毒的女人真受傷了?她可是毫髮未損啊,害得我們一群大男人縮著身子鑽這洞子里來,要不是四夫人,我們今天就得迷了路,死路一條了。」
古吉聽到這等好消息,興奮得一巴掌拍在麻桿身上,要不是洞頂不夠高,他幾乎要跳起來。
感受到背肩部疼痛的麻桿也開心得忘記了還回去一巴掌,還破天荒地朝古吉咧開嘴笑了起來,這是他倆前所未有的和諧。
「難道是李大小姐讓她受傷的?在下實在是佩服,佩服。」
「不是我,是崔元山。」
「他?這怎麼可能?難道他們內訌?自己人打自己人?」
別說金誇鶴不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驚奇的眼睛,大家開始議論紛紛。
「內訌不至於,只是我懷疑掌心恐怕也並非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人類。」李霽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聽說這掌爺是崔忈甫的心腹,小時是一個孤兒,經由他一手培養后就成了崔忈甫冷血的左右手。」
「要說此人不簡單,那確實是,這有什麼好懷疑的!」
「我是說她也有可能與一些邪魔有關聯,否則也不會受到崔元山魔性大發時的影響了。」李霽對那個提出質疑的人細細解釋了一番。
「看來李大小姐在崔府的這段日子裡真是沒有白待啊,但是也別只顧著去觀察別人,也要提防別人對你的監察。」
卓步堂把兜里的鏡子掏了掏又塞了回去,當眾拿出那面知曉前世的鏡子來他覺得還不合時宜,所以也只有在言語上稍加提醒。
可李霽只是白了一眼,並未聽出話外之音。
「好了各位,我們既然已經結盟,不管是金家還是李家,奮勇軍也罷,李家軍也罷,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從今往後凡事都共商而行,不可魯莽行事。」
「大小姐,我們雖然結盟,但我們到底該聽誰的啊?」古吉愁眉苦臉地糾結著,他朝準備結束此次碰面的李霽為難地喊了起來。
「就聽金大公子的吧,他見識廣,畢竟也是一軍之主。」李霽不由分說道。
「軍主,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古吉趕緊問結盟成功后的軍主。
「靜觀其變。」金誇鶴冷靜的說出四個字,大部分想要立刻擊垮崔忈甫勢力的人立刻陷入了絕望。
「那崔元山究竟是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能有多厲害。」寂靜了片刻,古吉再次在人群中跳了起來。
「崔元山本命該絕,可是崔忈甫不知道用了什麼旁門左道非要救他性命,所以現在的崔元山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有時候也可以說他就是一個魔鬼,也是厲害得不得了。」
李霽一言,眾人鴉雀無聲。這似乎對於這支百姓軍隊來說無疑又增添了一絲困難,他們又怎能以凡胎肉體對付得了一個個魔鬼?
「該來的始終要來,天命難違,逆天而行終究會自食其果。」自成一派的卓步堂搖頭感嘆,雲淡,風也輕。
看眾人的注意力不在李霽身上時,他在胸口摸索了一陣,正想掏出那面神奇的鏡子告知李霽的前世今生時,古吉又突然衝上前來,「那我們趁他還是個人時把他們統統幹掉,怎麼樣?」
「簡直就是莽夫作為,剛才不是說了要靜下心來一起商量的嗎?」卓步堂立刻收回了手,朝冒失的古吉瞪了瞪。
「古吉,做事要動動腦子,別衝動。」金誇鶴正在煩擾身份敗露會給金家帶來什麼樣的災難,一向分得清私與公的他表面上依然很沉著。
「想必金大公子對金府也很掛心吧?」李霽最會察言觀色,儘管金誇鶴一字不提金家的事,但他細微的眼神遊走的那一刻還是被李霽捕捉到了。
「畢竟那是我的雙親,怎會不挂念?」
「金大公子且放寬心,一切都會過去的。」李霽已經後悔揭穿了沉靜之下掩藏的憂慮,一時間竟找不到妥當的言語安慰。
「金大公子剛才說的是,雖然掌心已經受傷,但我們要對付她也沒有那麼容易,而且崔忈甫正做著周密的打算,是否會對金家出手還不一定,但也不排除他胡亂編造一個罪名強加於金家,到了皇上那裡,恐怕就誰都救不了金家了。」
「這些情況四夫人已經告訴我們了,我們正想著辦法去營救金老爺和夫人呢。」人群里有人憤怒地高喊。
「不可以,現在金二小姐因為對崔元山的悉心照顧而獲得了崔忈甫的信任,不出意外的話,現在金家還是安全的。你們千萬不可輕舉妄動,倒不如先留在此密道,靜觀其變。」
「什麼?這黑漆漆的地底下怎麼住人?乾脆我們跟他們拼了。」又有人按耐不住地大喊了起來。
「住在這裡只是暫時的,我們既然不敵他們,以卵擊石就是自取滅亡。」
在李霽的安撫下,那些躁動不安的聲音終於選擇了消停,但內心依然亢奮難平。
為了不被人發現,李霽和四夫人都不便久留。很快她們又都回到了自己該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