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光源
「怎麼?還捨不得走嗎？」
珍珠看紅兒遲遲不肯離開，本來就對司雲存有的疑心更讓她莫名感覺到嫉妒和憤怒。
「要不司雲你跟紅兒走一趟吧！」李霽從紅兒臉上多少看出了些難為情，想必是空手回去沒法向主子交待吧？
「我去?」司雲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臉疑惑。
「你去甚好，趁金家小姐的有意邀請，邢大管家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李霽似乎已經看出了司雲的顧慮，笑了笑，「崔府現在正缺有腦子的人，你去了，或許崔忈甫會想辦法收攏你，然後派你去監視煉丹塔。」
「哦！」司雲眼睛一亮，突然明白了李霽的用意，眉眼毫無掩飾地笑了起來，「好好好，我這就和紅兒一起去。」
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張興高采烈的臉皮底下藏著的對另外一個人的思念，而珍珠似乎是一隻孤獨的被打翻的醋罈子。
為了找出崔元山等人消失的原因，在大家極力的推崇下，李霽成為了新的軍主。
而閑得無聊的卓步堂在眾人熱議時卻偷偷翻出了鏡子，屋檐下的鏡子迎著光線變得更加明亮。
這天也許是他照得太過投入，鏡子里的光源折射出一些讓人驚嘆的畫面。
「快，快，妖怪又出現了......」有人盯著那移動的畫面驚叫出了聲，被打斷的眾人都朝同一個方向望去。
「哪裡？」戚將領已經拔出了劍。
卓步堂也伸長了脖頸張望著，順手把鏡子揣進了懷裡，緊接著那詭異的畫面消失。
「怎麼，怎麼不見了？我明明看見了！」那人盯著各位難以置信的眼神，為證明自己沒有撒謊而聲音越來越大。
「你都看見什麼了？」李霽相信李府已經沒有了撒謊的人。
「我看見了一個眼睛紅亮的怪物，他捧著人的腦袋，他的周圍散落著一地的白骨，樣子極其恐怖。」那人看向空蕩蕩的屋檐，認真地解釋。
難道真有妖邪潛入了李府？這畫面和黑森林竟然如此相似，莫非崔元山等人消失與此有所關聯？難道黑森林又開始向人類發起了進攻？
李霽斷定此人並沒有撒謊，她漸漸陷入虛無的沉思，卓步堂也歪著腦袋聽得津津有味。
「你再說得詳細些！」古吉跳起來吼道。
那人遲疑地撓了撓腦袋說，「我先是被一道白光閃了眼，然後一抬頭就看見了妖怪。」
說話的人比劃著光線折射的路徑，然後指著卓步堂說，「是卓公子，是他！」
「什麼？你指著我幹嘛？該不是中邪了吧？」卓步堂大驚，搖開摺扇擋住了半邊臉。
「我是說光源是從你那來的。」那人急忙跑到卓步堂身邊，到處查找光源消失的地點。
「哦！」卓步堂下意識明白，原來都是那面鏡子惹的禍，可是他看到的畫面與此人並不同，於是他猜測，不同的人在這面鏡子里看到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不好意思，各位，這光源可能是我玩鏡子時不小心折射的日光。」卓步堂收起摺扇勉強地笑了起來。
「卓公子，您已經是我們這裡最英俊的了，您怎麼還老愛照鏡子啊？」古吉用一種貌似嫉妒的尖酸語氣問。
卓步堂小心掏出鏡子，再次照了照，鏡子晃眼照出了古吉的臉蛋。
「呵，不知道這是你的前世還是今生，竟胖成這樣，說明你吃得很好嘛！瞧，這衣服料子看起來也很不錯......」
卓步堂朝古吉揚了揚手，古吉頓時瞪大了眼睛，像看見怪物一樣直勾勾地望著鏡子里的自己。
「奇怪，你這鏡子怎麼照不出本人？出來的卻是一個和自己相像的另一個人？」古吉把鏡子拿在手上，他對比了一下真實的自己，繼而痴痴地盯著那個和他長相一樣體型更闊的人。
「你這鏡子好像人的一雙眼睛，這是偷窺，偷窺別人的行蹤！」突然，古吉像生氣一樣把鏡子扔還給了卓步堂。
「這面鏡子怎麼這麼奇怪？」『眼睛』一詞還在卓步堂心中盤旋，看著鏡子似曾相識又不敢確認的李霽大步靠近了過來。
「哎，這是不詳之物，趕緊扔了吧！」有人對鏡子產生了抗拒心理，還不停地慫恿著身邊的人。
「就是，鏡子本來是用來照面的，怎麼就成了偷窺之物？一定使不得，卓公子你還是找個地方扔得遠遠的吧！」
「扔了吧！扔了吧......」
越來越多的人覺得鏡子帶有難以解釋的妖邪之氣，更何況之前的陰影還未消散，萬萬是不能大意的。
「各位稍安勿躁，這面鏡子確實不是一面普通的鏡子，但我斷定它一定是我們驅除妖魔振興鳳都的關鍵。」卓步堂握緊了鏡子，揣在懷裡斬釘截鐵地說。
「這麼說，卓公子是有主意了？」越安端起雙臂，似有所思。
「嗯，我還在琢磨！」卓步堂從來不跟一本正經的人開玩笑。
「我說呢，你成天不與我們為伍，原來是自個兒在一旁研究鏡子了。」古吉笑顏逐開，對一向不合群的卓步堂的偏見竟已煙消雲散。
「卓步堂，你有想法就應該和我們商議，一個人在一旁逞什麼能？」李霽很不高興地戳著卓步堂的胸口。
「軍主大人，你們現在商量的可是國家大事，我這不嚴肅的話題怎麼能隨便說出來？」卓步堂躲閃著，不停地撫著胸口，「再說，我還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唐突一說，出了岔子可不行。」
「卓兄，你就別逗我們了，這個時候有什麼話就直說，就算是錯了誰也不會怪你的。」戚將領很認真地皺起了眉頭，「軍主也不會怪你的！」
「說吧，你是怎麼看待這個問題的？」李霽退回到了石凳上，掀起茶盞蓋喝起了茶，院子里鴉雀無聲。
「這面鏡子很神奇，凡是被它照過的事物都會呈現一些與其相關的畫面，或是前生，或是來世。」卓步堂給李霽喝過的茶盞摻滿了水。
「我似乎見過這面鏡子。」經過卓步堂的提醒，李霽似乎想起了什麼。
「這面鏡子來自於虛幻的黑森林，也許你就是在那裡見過的。」卓步堂把鏡子小心翼翼移至李霽面前。
熊熊的烈火從地表翻滾著湧向天空，隱約可見十字架上的白骨垮塌墜地，彷彿一陣哀啼卷著骨裂的疼痛衝到了李霽眼前，而觀望的人群中一個美麗的女子緩緩轉過頭來，正沖著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