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小白菜
吟安再次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間內,腦海里頓時湧起模糊的記憶來。
她只記得自己是被人劫走了,然後,好像是有人來救她,而那個人.......
推開房門,立即有兩個穿著黑衣的身影閃現出來,那兩人的衣領處分明用銀絲線綉著『藏』字形狀的暗紋。
這種暗紋吟安是見過的,這是藏閣的標誌,與那次她帶回齊赫給段千山的信時信封上刻的紅泥印一模一樣。
「你們主子呢?」吟安拉住其中一個影衛問道。
那影衛似乎沒想到她第一句話就是問的這個,愣了一下才說:「就在隔壁房間。」
吟安聽罷直接就走了過去,用力推開房門後走了進去,一眼便看見倚靠在床上的段千山,而穆百則站在旁邊。
「你怎麼樣了?」吟安疾步走了過去,她雖然不太記得昏迷之前發生的事,卻隱約記得那個來救她的人,就是段千山。
「吟安,你......」醒啦。
穆百的話卡在喉嚨里,因為吟安走近之後,竟是直直對著床上的段千山撲了過去。
段千山垂眸看著懷裡突然撲進來的人,神色微微一動。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吟安自己呆了一會兒才知道是發生的什麼事,連忙從床上站起來。
一股眩暈感突然湧上來,使得她連人也站不穩,若不是段千山伸手扶了她一把,只怕她就要栽倒到地上去。
「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麼頭有點暈,」吟安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段千山抬眸看了她一眼,這才發現她的臉色還是稍微有些發紅,想來應該是因為百媚生的緣故。
「既然身體沒好就不要亂跑。」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吟安聽到這話,小聲嘟囔了一句。
段千山聞言挑了挑眉,倒是沒有再反駁她。
「咳咳,」一旁站著的穆百輕輕咳嗽了一聲,見他們兩人都看了過來,這才說道:「主子,您該喝葯了,再不喝這葯就要涼了。」
「葯?你是哪裡受傷了嗎?」吟安打量了段千山幾眼,見他臉色的確是蒼白了些。
段千山輕輕掃了穆百一眼,白皙的手接過他遞過來的葯碗,將碗中的黑乎乎的葯一飲而盡。
穆百被的段千山一個眼神看到心裡發涼,不過見他終於肯喝葯了,心裡也是鬆了口氣。
他都端著葯在這裡站了有一會兒,主子就是不肯喝葯,還是吟安有辦法,光站在這裡就能讓主子把葯喝了,那以後的葯要不都交給吟安喂好了?
想到這,穆百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很是不錯,心中竊喜地拿著葯碗出去了。
「我昏迷這段時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吟安垂著頭站在床邊,眼神擔憂地看著段千山。
「你還記得你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麼嗎?」段千山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昏迷之前,」吟安想了想才說:「我那晚正準備睡覺,突然有個人闖進了我房間里,我跟那人打了有一會兒,後來,打不過就被劈暈了。」
最後一句說得滿含委屈。
「之後的事都不記得了?」
「我......」吟安本來想回不記得的,但是聽他這麼一說,心裡頓時有股不詳的預感。
「之後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嗎?」吟安問得小心翼翼。
段千山不語,目光在她身上掃過。
吟安看他盯著自己,不由也朝自己身上看了看,這才發現她身上穿著的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套衣服,而是一件素白的衣裳,材質比起她原來那件不知要高上多少個檔次。
所以,她不過就昏迷了一次,怎麼會連衣服也換了?
回想起自己剛才不過從隔壁走到這裡就感覺渾身酸軟無力的現象,吟安心裡頓時敲響了警鐘,在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自動往後退了兩步。
看著她突然變得煞白的臉色,段千山的眸色不由暗了暗。
「抓你的人給你下了媚葯,」段千山開口說道:「非做那種事不能解的那種。」
聽到這話,吟安腦海里一片空白,看著段千山的眼神只剩下不可置信。
她聽到了什麼了?有人給她下了媚葯,還是沒有做那種事就不能解的那種,那她現在能站在這裡不就說明那媚葯是解了嗎,那幫她解了媚葯的人......
吟安完全不敢往下細想,身子微微有些顫抖。
雖然說是為了救她,可在她沒有任何意識的情況下對她做那種事,她不能接受這種行為,不能。
段千山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自然也看到她發紅的眼眶還有眼底深深的抗拒和痛苦。
所以,是聽到為她解了媚葯的人是他才露出這種表情,還是接受不了這種事情?
段千山沉思了一會兒,見她即將要哭出來的時候才幽幽說了句:「行了,本座對你這種小白菜沒有半點興趣。」
還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吟安聽到這一句,臉上浮現瞬間的獃滯。
「你......你說什麼?」聲音里已然帶上了幾分哭意。
段千山聽到她不確定地再問了一次,眼裡浮現絲絲不爽,「我說,我對你這種小白菜沒有半點興趣,你身上的媚葯是用藥解開的,懂?」
話落,一聲哭聲劃破黑夜的寂靜,在房間里回蕩著。
段千山看著眼前的人突然放聲大哭起來,眼淚跟雨似的接連往下掉,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不是都講清楚了,她還有什麼好哭的?
吟安站著哭了一陣便蹲了下去,就在段千山以為她要消停的時候,沒想到她就抱著膝蓋又哭了起來,雖然聲音比剛才小了不少,但聽起來卻讓人感覺異常的壓抑。
「你哭什麼?」段千山被她哭得心裡一陣煩躁。
吟安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埋著頭哭泣著。
天知道因為他剛才那句話,她心裡已經閃過了無數的想法,也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她之前不是沒有想過,若是最後他沒有喜歡上她,她一定會選擇自己離開,但是現在,她失心也就算了,現在連清白也沒了,若是他不想對她負責,她也不會死賴這不走,但是......但是......光是這麼想想而已,她還是覺得心好難受好難受。
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呢,不喜歡她就不要管她啊,她寧可最後中毒而死也不要他這麼對她。
此時的吟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即使知道他剛才解釋了他並沒有對她做什麼,她還是哭得停不下來。
過了好一陣,段千山聽見哭聲漸漸小了下來,她整個人卻蜷縮在地上沒有半點動靜,不禁懷疑她是不是哭暈過去了。
「你......」段千山下床走到吟安身邊,一把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低頭便看見她哭得通紅的眼睛,淚水還在無聲地往下流淌。
段千山眼裡閃過一絲無奈,抬手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說話的語氣也不由放輕了些,「你哭什麼?我不是都解釋清楚了嗎?」
吟安抽抽噎噎地說道:「你騙我。」
聽到這話,段千山的手不由頓了一下,「所以你哭是因為這個?」
「你還罵我,」吟安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我罵你?」段千山挑了挑眉,他有罵她么?哦,對了,剛才說她是小白菜來著。
「現在還不承認,」吟安瞪著眼睛看著他,眼裡滿是指責。
段千山......
「你還是不是男人了,自己做過的事居然還不承認,混蛋,」吟安見他不說話,氣得連說話的聲音都大了幾分,說完之後更是直接推開他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之後,似乎覺得氣不過又折了回來,拉著段千山的衣袖在自己臉上一通亂擦,而後才推門而去。
守在門口的穆百還有幾個影衛看著吟安滿眼通紅的從房間里出去,一個個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來,再探頭往房間里看的時候。
嗯,他們主子的臉色實在不是一般的難看。
聯想到吟安走之前說的那句『你是不是男人,做過的事不承認』的話,難道主子剛才對吟安做了點什麼?不對啊,要是真想做點什麼,咳咳,那趁著吟安中了百媚生的時候豈不是更好?
正想著,幾人同時感覺到後背發涼,抬頭便看見段千山眼神幽深地盯著他們。
「去給本座燒點熱水,本座要沐浴,」段千山沉著臉說道。
那女人還真是敢,居然把眼淚鼻涕往他身上抹。
「是,」圍在門口的幾人齊齊應了一聲,轉身就飛奔而去,臨走前還把門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