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土匪
「於泊,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吟安呢?」司徒珩從紫音觀里出來,只看到了於泊一人。
「有人找她,」於泊回道。
「有人?什麼人?」司徒珩覺得於泊這話說得奇怪,如果是認識的人,那他大可說名字,看這樣子,卻是不認識的。
「故人,」於泊想起方才見到的那個白衣男子,心裡微微有些擔憂,那個人看起來十分不好惹,也不知道吟安是怎麼會結識那種人的,而且他們之間的關係看起來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吟安,」司徒珩正想問是什麼故人,餘光便看到吟安朝他們走了過來。
「你拜完了?」吟安笑著走向他們。
「那是,也不看看小爺是什麼人,這點小事能難得到我嗎?」司徒珩一臉驕傲。
吟安聞言笑了笑。
「你沒事吧?」於泊盯著吟安看了好幾眼才開口問道。
「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吟安笑著說道。
於泊皺了皺眉,剛才他看那個白衣男子看她的眼神,可不像是會輕易放她走的樣子。
「對了,於泊剛說你去見故人了,你故人呢?」司徒珩興緻勃勃地問。
吟安神色一頓,「他......走了。」
「走了?這麼快?」司徒珩不無可惜地說道。
吟安......
走了不是更好,不走難道等著他對你們動手?
想到剛才答應段千山的條件,吟安瞬間感覺頭痛了幾分。
吟安:「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所以我現在不能走。」
段千山:「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本座談條件?」
吟安:「不管你答不答應,反正我現在是不會跟你走的。」
段千山:「你在挑戰本座的耐性?」
吟安:「我沒有這個意思。」
段千山:「那你是什麼意思?」
吟安:「我說了我有事要做,大不了你一劍殺了我好了,反正我早就該死了。」
段千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還能是什麼意思,要是按照小說里的發展,那她便是要死在他手上的。
吟安:「沒什麼,總之,我會跟你走,但不是現在,等我把事情做完就會跟你走,到時候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段千山:「做什麼都行?」
吟安:「是,做什麼都行。」
段千山:「那要是本座要你做畜生呢?」
吟安:「......都行。」
剛才是答應得挺爽快,現在想起來腸子都快悔青了。
「吟安。」
聽到有人叫她名字,她才轉過身去看。
「華大哥,方二哥,你們怎麼也在這?」
來人正是華風和方雷。
「聽說這紫音觀風景不錯,所以就想來看看,」華風說道。
「可我聽說這紫音觀是求姻緣的,華大哥莫不是也是來求姻緣的?」
華風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了於泊,臉上浮現幾分赫然,語氣也帶上了幾分緊張,「不是,只是來看風景的。」
若是讓於泊誤會那就不好了,他只是看他們到這裡來,所以才跟了上來,他哪裡知道這紫音觀是求姻緣的。
於泊見他看向自己,心裡不由有了幾分狐疑。
「兄弟,你就不要害羞了,我懂的,你年紀都這麼大了,要是還沒有娶妻生子,也是時候該求一下了,」司徒珩見他們都是認識的樣子,當下就把華風當成自己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語重心長地說道。
華風看著搭在他肩上的手,眼神忽的一冷。
司徒珩感覺他像是想剁掉他的手一樣,連忙將收了回來,整個人也躲到吟安後面去。
乖乖,這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渾身煞氣的樣子。
方雷冷眼看著司徒珩躲了起來,眼底更添不屑,哼,叫你對我們將來的壓寨男夫人動手動腳,要不是看在吟安的分子上,大哥早就把你給剁碎了。
「這兩位是雷風寨的寨主和二當家的,這是司徒珩,」吟安這才想起來司徒珩是第一次見到華風和方雷他們。
「雷風寨?」司徒珩聞言愣了一下,「你怎麼會認識這些土匪的?」
因為吟安和於泊自從回來后還沒有跟他說過有關他們在雷風寨的事,所以他自然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會跟雷風寨的人有關係的。
「土匪怎麼了?」方雷上前一步,本就長得凶神惡煞的臉一生氣起來就顯得越發嚇人了。
「阿雷,」華風也沒想到方雷會突然生氣,不由呵斥了他一聲。
看到自家大哥警告的眼神,方雷只好退了回來,眼神卻還是狠狠地盯著司徒珩。
誰叫這人說話的語氣這麼欠揍,要是於泊也認為土匪不好,那大哥可怎麼辦?
方雷此時卻是完全忘了,這世上估計就沒有人認為土匪是好的。
「抱歉,我朋友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有些驚訝罷了,」吟安開口跟他們解釋。
「就......就是,我只是有點驚訝罷了,我又沒說土匪怎麼了,小爺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佔個山頭當土匪,」司徒珩出聲道。
方雷沒想到司徒珩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頓時有些呆住。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偉大的夢想?」吟安也是不知道他的這個想法的。
「怎麼?不行啊,」司徒珩撇了撇嘴道:「當土匪多好,自由自在的,當初我還做過規劃的,都組了個小隊了,後來被我爺爺發現就夭折了。」
吟安:「嘖,志向遠大。」
司徒珩:「你那是什麼眼神,我說真的,不信你去郊外的山上看看,那裡肯定還有一塊刻著千龍寨的石頭,那是小爺我當年帶著人刻的。」
「千龍寨?」一旁聽著的方雷突然驚訝出聲,「你認不認識六子?」
司徒珩呆了呆,說道:「你說的是那個腳底長了六顆痣的六子?」
「就是那個六子,」聽到這話,方雷神情都激動了起來,「他現在在我們雷風寨里呢。」
「真的?」司徒珩也是滿臉驚訝。
方雷:「真的,你說的那塊刻著千龍寨的石頭被他搬回了寨子里,就放在他屋內呢。」
司徒珩:「好小子,沒想到當初我們的都散夥了,他居然一個人堅持做下來了。」
方雷:「是啊,他還總說以後要自己建立一個寨子呢。」
其他三人見司徒珩和方雷三言兩語聊了起來,沒一會兒就開始勾肩搭背,看得他們簡直是目瞪口呆,明明剛才還是一副隨時會打起來的狀態,這會兒倒是有種哥倆好的意味在。
紫音觀一處,段千山眼神平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面無表情的神色叫人看不出他在想著什麼。
目光落在吟安巧笑嫣然的面容上,他忽的想起她剛才說那句話的時候。
她說:她早就該死了。
說那句話的時候,她眼神裡帶著幾分不甘,幾分委屈。
他不是沒有見過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的女子,可她分明沒有哭,卻讓人感覺她是在流淚,他也自認從來不是什麼軟心腸的人,卻在看到她那個樣子的時候,心裡突然浮現出幾分不忍,然後,就放她走了。
穆百靜靜地站在段千山身後,連大氣也是不敢喘的。
他剛其實才是一直都在的,只是躲在暗處沒有出現罷了。
吟安說的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當她說自己離開之後對主子沒有半點影響的時候,他是很想衝出來反駁的。
怎麼會沒有影響呢,那天聽到她可能離開的消息,主子一個人走了大半天之後才回到藏閣,回去的時候臉色陰沉得可怖,之後便下令叫藏閣的人暗中查她的去處,可是一直沒有查到。
還有這一次,主子本來是有公務在身的,卻是在途中聽到有關她的消息,沒有半點猶豫就趕了過來。
在他眼裡,主子分明就是十分在意吟安的,可是他們剛才見面的時候,主子卻是半句都不提那些事,他想不通他們為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特別是主子,非要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若是用玉長情的話講,那就是死要面死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