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睚眥必報
濁九慕聽后似乎對這個回答有些奇怪,眉頭不自覺地向上挑了挑,隨後開玩笑道:「為什麼是摯信之人,難道不是摯愛嗎?」
何於傾朝他微微一笑,隨後又立馬變回面無表情的樣子,輕聲回道:「哎,你別不知好歹啦。我都認為能被我認為是摯信之人都很難得了,摯愛之人?那不得達到更高一點的標準。」
濁九慕笑道:「我不夠格嗎?」
「不夠。」
濁九慕自討無趣,無奈地笑了笑,也不再說什麼。何於傾顯然是那種氣來得快,走的也快的人,現在心情倒是沒有之前那般差了,所以現在何於傾很是想聽聽之前的答案,於是便問道:「哎,我現在想聽聽你怎麼想我把那丫頭推下水的事情。」
何於傾叫秦霓竹「丫頭」已經是很戲趣了,至少沒叫她「黃毛丫頭」或是「潑婦」就不錯了,濁九慕聽後用一副奇異的眼神看著何於傾,隨後低聲自言自語道:「我還想這丫頭氣能生多久,也就一時半會兒的事情。」「我聽到了,我就這樣你管我?」
濁九慕立馬轉換一副討好的表情,膩膩歪歪道:「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
何於傾見他這副模樣心情又莫名地開心了許多,「行了,趕緊的。」
濁九慕輕輕點了點頭,隨後一副柔情的模樣輕聲道:「不出我所料的話,你早在推她下水的時候就跟她說了什麼關於我的話。記得我還在書齋里看竹簡的時候,就聽見了屋外的喧鬧聲,然後我就去湊個熱鬧了,結果一堆人圍在我宮殿不遠處的湖塘里。我那時候還尋思又是誰落水了,便前去看看,一看便發現是秦府的小姐。」
何於傾偷偷睨了他一眼,隨後又將目光轉回,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救了她?」
雖然何於傾推秦霓竹下水是想讓她演出好戲給濁九慕看的,可本意卻不是挺想濁九慕搭救,純粹只是想看看秦霓竹在濁九慕面前能裝出什麼樣子。濁九慕見何於傾一副緊張的模樣,暗暗竊喜,隨後柔聲回道:「否。」
何於傾吐了口氣,但又好奇秦霓竹是怎樣上來,於是便問道:「那丫頭是怎樣上來的。」
「你擔心她?」
「不,我只想知道誰把她救上來的,壞了我的好計。」
濁九慕答道:「嗯……好巧不巧的是二弟正好有事前來拜訪我,本意是從西側那條路來的,不過見到有人急匆匆地來尋他,說是秦小姐落水了,便到了東側那條路。所以……便順便搭救了。」
前去濁九慕的暮池宮的確有兩路,一路前去暮池宮快捷些,只是路上少些美景。另一條路則是方才濁九慕說的東側的路,東側的路一路上都是青翠的竹子,而且還有一湖清澈的湖水,有時還會有鳥雀在竹林上空喳喳地叫,其景象美不勝收,自然會有許多人願意走那條路。何於傾昨日也是因為兜兜轉轉的時候發現這裡的景物實在是吸引人,便走進去看了看,哪知剛好碰見了秦霓竹,於是便發生了接下里一系列的事情。
「濁蘇鳴嗎?」
「嗯,二弟自然心眼不像他的母妃一般,心繫好,見到別人遇難就樂於出手。不過這倒不是什麼好習性,他身邊許多丫鬟都看上他這一點的習性,盡會惹些事情出來,吸引二弟的目光。不過他那母妃眼尖,處處防著,所以到現在二弟都沒有一個中意的女子。」濁九慕戲噓道,說的時候還不忘露出一點看笑話的表情。
「嗯……不像你,心眼多,詭計多。」
「所以我有了妃,他沒有。」
「呵……」
兩人如此互相嘲諷,要旁人看來像是彼此在開開玩笑,互相捉弄一般。
濁九慕望了一眼何於傾,看她不為所動的樣子,問道:「這宮裡的人什麼心性我都知道的,秦小姐那副德行必然是招惹不了的,不過我看你好像沒有什麼事情的樣子,她沒找你麻煩?」
何於傾面無表情地回道:「有啊,她那雕蟲小技我一眼就看穿了。小孩子的把戲,竟送些吃的飾品,還有什麼藥材之類的,我看上去是那種體弱多病的人嗎?還有,秦鴻那老傢伙送來的東西也必定有那丫頭塞的東西,你等有時間叫個人幫忙送回去吧,我可不想為此埋下禍患。」
濁九慕聽后,一副很佩服的樣子靠近何於傾,連連贊道:「喲喲喲,我沒想到愛妃你這麼聰明,看來我一直低估你了。」
何於傾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像在看個傻子一般,道:「你這又是什麼稱號,『愛妃』?去去去,離我遠點,我一直都很理智聰明好嗎?你不要狗眼看人低。」
「哎,你怎麼說話的?」
「哦,人眼看人低。」
「這還差不多,我說錯一句話了。」
何於傾問道:「哪句?」
「『這宮裡的人什麼心性我都知道』這句錯了,除了你,我都知道。」
「呵,女人心海底針。你自然不懂。」
濁九慕笑了笑,隨後又問道:「你怎麼辦?」
何於傾知道他在問自己拿秦霓竹怎麼辦,於是便回道:「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太輕了吧?」
「嗯哼,當然太輕了。我可是那種錙銖必較,睚眥必報的人,當然要加倍還。」
「你還挺小心眼的。」
「跟你學的。」
何於傾畢竟是說到做到之人,就在即日未時,何於傾向濁九慕要求捉拿秦霓竹,以秦霓竹對皇子妃態度惡劣,以下犯上之罪擒拿。不過見到之時,秦霓竹似乎因為昨日之事染上了風寒,面色有些蒼白,雙頰微紅,一副病態的模樣。剛開始,秦霓竹見到何於傾的時候還在求饒,不過何於傾只當什麼都沒見到,一邊無所事事地打哈欠,一邊笑笑秦霓竹一副可憐的模樣。
到了後面,秦霓竹就開始惱羞成怒便開始暗暗怒罵何於傾「禽獸不如」之類的話語,不過後果可想而知,何於傾絲毫沒有在她染上風寒的面子上饒她一馬,或是減輕一點罪行。反而是越發狠,最後還是在濁九慕的勸解下,才讓秦霓竹沒有被活活打死。秦鴻也前來認罪,何於傾最後抵不過秦府一幫人的苦苦求情,這才放過了秦霓竹。不過讓她寫下了「軍令狀」:如再有對皇子妃有絲毫的不滿或是羞辱,必將滿門抄斬。
錙銖必較,睚眥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