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黑小子,怎麼女里女氣
「長蛇陣,幾萬大軍……」蝶衣默默想,腦子裡搜索著有用的知識,凝眉思考著。
茶喝了一會,隨著熱茶進腹,汗水都似被趕了出來,喝了多少茶就冒了多少汗。蝶衣臉上的灰一道道的,黏黏的難受。想洗一洗,催著大牛喝完茶,買了點吃的提著,和大牛一起回到客棧。
將吃的帶給牛大娘和父母姐姐,蝶衣不多說了,急忙去洗臉,跑到客棧內廚後院井邊,這後院是給幫工的住,此刻都上工,並沒有人,靜悄悄的。
蝶衣從水桶里舀了一瓢水,正待要倒入水盆,后衣領突然被攫住,嘴巴里塞進了一塊布,身子瞬間被提了起來,水瓢啪啦掉入了水盆,激起一陣水花。
梅氏放下吃的,準備來看看蝶衣,正好看見蝶衣被一個蒙面男人提起來躍到了牆頭,她驚的大叫起來。
蝶衣看到母親驚恐的臉,急的掙扎幾下,被來人一掌劈暈了。
小城一處名叫化雲坊的歌舞教坊,是座雅緻的三層小樓,一二樓,是客人聽姑娘們唱曲和表演歌舞的地方,頂樓是幾間內室,
也不知過了多久,蝶衣漸漸有了知覺,眼皮發沉,怎麼也睜不開,只聽得一男人暗沉的聲音:「公子,這黑小子的家人中有個大胖漢嚷嚷著要去豐州求徐大哥幫忙,但又擔心他的母親,不能遠離,此刻正坐在客棧內大罵。」
「噢?他罵什麼?」另一男人清越磁性的聲音響起。
「回公子,他在罵朝廷,說若是讓他知道哪個狗官抓了他弟弟,定再殺他個片甲不留,還說又不是沒殺過。」暗沉的聲音說道。
蝶衣聞言,知道大牛已經把殺官的事抖摟出去了,這幫人,若是朝廷的人,自己必命喪無疑,若不是朝廷的人,或有生機。
忽然一股清新的皂角香氣飄來,蝶衣感覺到一個人在靠近自己,她使勁的睜開了眼睛,正對上一雙如月的美目!
原來是這個美男劫了我。
蝶衣慢慢撐起身子,發現衣服是濕的,但還是自己那身衣服。轉頭打量房內,是間不大的卧房,自己坐在一紅木架子床內,房內正是那白袍美貌的男人和幾個帶刀侍衛。
那白衣公子看她,她也定定的看著他,眼神里不帶絲毫溫度,暗中心裡焦急,母親親眼看著自己被抓走,得多擔心啊,一家人不定得急成什麼樣,外面那麼亂,要是他們冒冒失失跑出來找她,那多危險!越想,眉頭皺的越深,眼底的冷意越明顯。
察覺到蝶衣的眼神,白衣公子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裡話:「這小乞丐,倒是鎮定。」
他先開口問蝶衣:「你為什麼跟蹤我們?是誰派來的姦細?」
蝶衣盯著他,默然良久才說道:「我不過是看到你們馬車多,想弄輛馬車,載著家人去豐州城尋親,我又還沒動你們的東西,為什麼抓我呢?」
「噢?去豐州?豐州乃是反叛朝廷的賊窩,莫非你跟他們有何牽扯?」說著話,眼睛眯起來,緊盯著蝶衣,「你的胖兄弟招認,他殺過官家人。」
聽他語氣,像是哄小孩子。蝶衣端坐起身,低頭用手指緩緩描著架子床上雕刻的花紋,嘴角上揚,輕輕的笑了,以朝廷官員的作風,他們不可能在這樣的房間內審訊我一個小貧民,只可能在聽到大牛那番言論后,當即將我等格殺,所以,這美貌的白衣公子,我且不用怕他。
蝶衣抬起頭來,眉眼含笑的望著白衣公子,說:「公子不必詐我,我們是去投奔徐萬里,徐大哥的,我的兄弟就是徐大哥的朋友。」
白衣公子有一瞬的恍惚,看到楚蝶衣那個微笑,那麼柔和,那麼婉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黑小子,怎麼女里女氣的,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自被抓后,不哭不鬧,從容自若,還能判斷出來我是敵是友,果然是草莽出英傑。
「你們跟徐萬里是朋友?」
忽然屋外有人敲門:「公子,屬下有要事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