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子婚事

勤政殿的外殿，太子，襄王，麓王早已等著那裡。

太子慕成瑞坐在首位，他年約二十七八，儒雅的面容，溫和的神情，不疾不徐地喝著茶。

坐在太子下首的是襄王慕成崢是大饒的三皇子，剛滿二十弱冠之年，但看起來卻似乎更加成熟，相比太子的儒雅，他五官更為英朗，皮膚古銅，顯得健康而凌厲。

在太子面前，他的態度恭敬和遜，不時地主動和太子敘話。

最下首坐著的是四皇子麓王慕成晗，他今年剛滿十七，因他皮膚雪白，生得粉嫩剔透，看起來竟像是一個姑娘，慕成晗今年剛剛封王，但仍住在宮中，足見帝后對幼子的不舍與疼愛。

麓王果然是最坐不住的，他只坐了片刻，便起身來回走來走去。

他招手喚來一個小太監低聲說道：

「你去瞧瞧，我皇兄到哪了。」

然而還沒等小太監跑出去，幽王已經到了。

見到幽王，麓王是最高興的。

這些日子，不知怎的，他的這個皇兄心情特別不好，尤其愛挑刺找茬，害得他屢次上門都吃了閉門羹，可讓他想死這個皇兄了。

跟往常一樣，慕成譽依禮向太子行禮，緊接著和襄王頷首示意，但對於麓王的熱情，幽王仍舊是一臉嚴肅地拍了下麓王的肩膀，口中冷淡：

「又長高半指。」

說也奇怪，這二皇兄冷如冰山，但麓王就是喜歡與他親近。

剛剛幽王誇他長高，他極為歡喜，心底暗暗給自己鼓勁，一定要快快追上皇兄。

這廂，慕成譽還沒等坐下，永寧帝已經派人來傳他們幾個進入內殿了。

入殿之後方知，原來皇后也在。

永寧帝與公孫皇后如膠似漆，恩愛非凡，常在一處，四人只覺得平常。

大殿之上的永寧帝年逾五十，因著夙興夜寐，操勞國事，顯得有些滄桑，但他一開口，便威儀盡顯：

「今日朕召你們入宮，是為太子的婚事，太子的婚事亦是家事，也是國事，此前朕已公布國書，昭告百姓，吾大饒與楚鳳聯姻，現楚鳳長公主已啟程，冬月即可入吾大饒。」

四人恭敬傾聽，看不出異常。

但表面波瀾不驚的慕成譽卻因永寧帝的話在心底激起了陣陣波濤。

這是第二次，慕成譽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痛。

而第一次，就是永寧帝公布國書，太子要與楚鳳長公主聯姻之時。

那時候的他只恨自己，太遲！

然而木已成舟，他除了悔恨與懊惱再無他法，他不是沒想過去爭，可太子是自己的親兄長，太子才遭遇那般......自己又如何忍心與他爭？痛定思痛，也只能說服自己接受現實。

本以為經過數月的沉澱，已經不會再心傷，沒想到今日親耳聽到永寧帝如是說，那股懊悔之意又再次狂烈的湧上心頭。

永寧帝繼續道：

「如今事有變故，楚鳳國百里加急來使，楚鳳國二公主府不甚走水，二公主與二駙馬不幸薨逝，楚鳳國大辦國喪，長公主入太子府時正是服喪期間，遂不能大婚，且做太子良娣。」

太子道：

「兒臣遵旨。」

永寧身側的公孫皇后心疼兒子，看著太子，目露憐惜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