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忽略
王氏就點著她額頭,嗔中帶著溺愛的小聲嘀咕,說:
「也不是娘心狠,主要是他家兄弟太多了,要是對他太好,將來他親兄弟都找上門來要救濟,到底是給還是不給?萬一又是你大伯那一家子白眼狠一樣的人,召進來容易,趕出去可就難了。」
琴喻笑,「娘說的都對。」
王氏一臉得意,「那是當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是爹和娘的心尖尖,爹和娘是絕對不允許將來有人仗著什麼給你的臉抺黑的,也絕對不會給你找麻煩拖後腿。」
琴喻笑意更暖,「娘最好了。」
「那爹就不好了?」
也不知道楊含山是從哪裡竄出來的,一臉醋味。
琴喻連忙補了一句:「爹也好。」
得了這句話楊含山滿足了,笑得爽朗。
和王氏又親呢的閑話了幾話,琴喻才抱著一小捧用於交差的豬草,出了楊家回寧家。
進得院門時,差不多已經快到晚飯的點了。
余氏正坐在堂屋裡縫補,見她回來當沒看到一樣的忽略。
琴喻習以為常。
叫了聲婆婆,說:「我回來了。」
也不管她回不回應,熟門熟路的將豬草放到豬圈后,就打了水在院子里洗手。
剛洗完手,外面就有人敲門了。
寧曉月在廚房做飯,余氏雷打不動,去開門的自然是她了。
來人卻是王氏。
她手上還拎著一隻野兔。
琴喻很是無語。
她再三叮囑,可王氏卻仍是我行我素,她前腳走,後腳她就將獵物一分為二,送一份到寧家。
前幾次她說了她后,她雖然不聽她的,卻沒有自已來,只讓小牛送過來,今兒個不知犯了哪根神經,卻是又親自送了過來。
余氏見來的是王氏,照例沒有好臉色。
但她素來在人前都是彬彬有禮,是個最最和善講理不過的人。
上門是客,人家來了,她就不能完全不答理,眸子沉了沉,擠出一絲假笑,上前打招呼,「她娘來了。」
她從來沒有叫過王氏親家。
王氏是個潑辣貨,能在村中當一霸,自然也不是傻的。
她隔三差五來,就是來給女兒撐腰的。
不要以為她沒生兒子,她家閨女就沒人撐腰。
王氏眯眼笑,「親家母在家呢,這裡阿柳她爹今天打獵獵回來的野物,送一些過來,一會讓曉月做了,給您二老補補身子。」
「她娘這麼客氣幹嘛,家裡日子不好過,獵了東西自然應該是賣了換錢過日子,怎麼能這麼破費。」
「什麼換錢不換錢的?錢哪有閨女重要。」
二人以假對假,話里藏刀,暗中教量。
余氏自持身份端著,自然只有被王氏擠兌的份。
見余氏吃憋,琴喻心內好笑,也只當沒看見。
余氏這樣的人,就得王氏這樣的才能治得住。
二人就一隻野兔推來推去,琴喻無聊的打了個呵欠,淚迷了眼。
門外隱約站著一個人。
若芝蘭玉樹般長身玉立,影影灼灼間夕陽照在他身上,仿似為他渡了一層金光,這樣一個男人合該住在金碧輝煌,雕樑畫棟的宮殿里。
「娘,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