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我得躲躲災
徐青青回府時,正看著小芸瑤騎在謝瑾安的脖子上,那人帶著小人在屋子裡準備像風箏一樣飛翔呢!
「哦,瑤瑤看誰來了?是娘親啊!」他抱著孩子慢悠悠地向自己走來,剛剛懸起來的心才稍稍放下,摸了摸他的臉說,「你怎麼了?你身子不舒服?怎麼還和孩子瘋鬧,趕緊回去歇著,我給你瞧瞧!」
謝瑾安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大事,就是覺得累了想歇一歇!這幾天因為那些外事的事情搞得我好幾日都沒睡著覺,正巧了現在由二皇子全權來管,我也放心,衙門那邊也好,少我一個也不少,有郭勤呢,再不濟有三七會跟我彙報的!娘子也歇一歇吧,今個一大早就去了醫館,現在應該也是累了吧!」說著拍了拍一旁的軟席,示意她坐著。
她已明白謝瑾安的意思,施施然坐下,摸了摸孩子的腦袋低聲說,「怎麼,是朝里有人提點你!?不然你這個一股腦往前沖的怎麼回想著停下來歇歇?」
他枕著頭,看著孩子自己玩著玩具,和自家夫人對了眼神說,「沒事,景兒的夫子托他給我帶了個題,解開了我也就明白了,我一直走的太急了,想著走高些就能查出真相,忘了眼紅別人,所以停一停等一等!現在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整日里坐在衙門裡的椅子上坐的我腰疼,還是躺著舒服!」
「那如此你便好好歇一歇,對了!」徐青青忽然話鋒一轉,「我今日里聽到一個八卦,他們問我我倒是惹得一臉不知,如今瞧見你倒是有些好奇,想聽聽你這個當事人的說法!」她瞧著躺著十分愜意的那人,找下人尋了個毯子給他蓋上。
「額?」他眯著的眼睜開,試探的問,「什麼事我家夫人不知道的,我還有這個榮幸回答這問題,娘子你問吧?」他又翻了個身,伸出胳膊護著孩子。
徐青青剛剛玩笑的情緒忽然一轉,眼睛看著謝瑾安極其認真地問,「我聽說趙提刑向陛下請旨,要把她家女兒趙嵐許配給你!是或不是?」
「嗯?」謝瑾安心裡倒吸一口涼氣,連連否認道,「不是,是陛下叫我去給趙提刑相看一下朝中哪位才俊能配得上那個趙嵐!你一定是聽錯了!」
「朝中那麼多位大臣,陛下不去找為何偏偏找你?」
「這個,那不是因為我和趙簡關係好些,所以是趙提刑找的我,然後去找的陛下,哎哎哎!你是不是餓了,我去做飯啊!今天做些好吃的!」謝瑾安接著這話遁走了。
徐青青無奈的搖了搖頭,趙提刑的女兒又不是皇親國戚,煩勞的上陛下給他家女兒尋夫婿,還得讓你去參謀,要騙我編出個好理由,想著這招實在是不妥。
她今個在醫館里看著進貨對著葯目,遇見宮裡的太監來採買,在後面聽了一耳朵,說是趙提刑請陛下賜婚,將他女兒許給謝瑾安做正妃,這便是要將自己打為妾室或逐出府去,誰讓她如今的身份只是一個小小的醫女,本就門不當戶不對的,在旁的人或許會滿口應下,當即休妻,這可是皇帝賜婚,哪個敢不從,若旨意真的下來,自己也無可奈何,不過他們又說謝瑾安抵死不從,說的什麼海誓山盟,至死不渝的,甚至願一死換自己和孩子們的性命,真是著實荒唐的緊,但也只有謝瑾安能夠做的出來這事,滿口胡謅,敢惹著皇帝不高興,一意孤行!
她又抱著孩子忽然笑了起來,這樣天上有地下無的夫君又到哪裡去找,這獨一份的人怎麼就被她遇見了,這麼好的人!
謝瑾安則不知道這些,圍著裙在庖廚忙的熱火朝天的,他又從書里學了幾道小菜的做法,今天有空剛好來實踐實踐。
在朝堂上兜了一圈沒瞧見謝瑾安的慶文帝下了早朝這才問了問當值的官員得到了回答。
「回陛下,寧遠王昨夜舊傷複發,一大早便遞了摺子告假在家休養!」
皇帝揮了揮手,眼睛眯了眯意味深長地說,「即使如此,那便讓他好生歇著吧,他自有他那巧手的夫人照料朕也放心!」
這個小狐狸啊!
上書房
「老二,那外事司的事情如何了,那奧斯人幾時啟程返國?」皇帝擦著寶劍肆意的問了問跪在下座的二皇子王玏。
「回父皇,禮物已備下,他們的船已經修葺完畢,依著司天監的風向預測,三日後便可返程!」
皇帝叉了叉腰,瞧了眼眼前的陌生的兒子,吐出一口濁氣道,「好,切莫讓人小瞧了我后慶!對了,那秦宇使臣的事情也一併交由你來辦,想來是他們在風沙里迷了方向,派隊人馬去接應!」
「是,兒臣這就去辦!」說著就要起身離開,皇帝本想說什麼,還是搖了搖頭不再說話,揮揮手示意他告退。
寧遠郡王府
「父親,好香啊,今天家裡又做了什麼好吃的,孩兒老遠的就聞到了!」小雲景背著書袋一路小跑進了府門,身後的侍衛急忙護著他,生怕他栽個跟頭似的。
「哈哈!」謝瑾安叉腰自豪地站在餐桌前,「你們有口福了,這是我按著書里做的酥黃獨還有蜜煎藕還有~」他一邊介紹著一邊指給他們瞧。
徐青青抱著孩子像是在看什麼似的,打趣道,「你這般好手藝若是出去開店也是不差的,可惜啊~」
「娘子可惜什麼?」謝某人對自己的廚藝頗為自豪的,如今有了反對的聲音自然是要問個清楚。
「你這般領悟力若是多下些心在練字和讀書上,怕是也能出彩的,你瞧瞧如今兒子寫字都比你強些,你呀,不過~」徐青青見謝某人不高興了,趕緊把話題轉過來說,「除了字寫得差些,相公你樣貌,才學,智力樣樣都是頂好的,只是這庖廚的事情還是少做~」
他叉著腰生著悶氣說,「娘子是覺得我做飯不好嘛?我覺得挺好的,人活一世,吃穿住行皆是立身之本,你相公我獨獨對這吃食感些興趣,還是~」
「父親,母親別在說了,再不吃的話飯食就要涼了~」見風向不對的長子謝雲景趕緊岔開話題,小妹芸瑤也配合的流著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瞧著眼前的食物。
「好了,你們快些吃吧,我歇上一歇~」他說著解下身上的圍布,擱在一旁,坐到內屋去了。
「娘?」小雲景怯怯地喊了聲自己的母親,徐青青抱著孩子張了張嘴,摸了摸孩子的頭說,「景兒你快吃吧,你父親剛剛已經吃過了,特意等你回來的!來,嘗嘗這酥黃獨,味道脆脆的,香甜著呢!」說著各給兩個孩子拿了一片那吃食,自己拿起勺子給孩子喂著飯,一頓飯不歡而散。
躲在書房裡睡大覺的謝瑾安想不通,骰子說自己做飯做吃的是不務正業,怎麼連自己的夫人也這麼說,喜歡做飯就這麼低下嘛,自己的家業也是靠著自己做糕點起的家,士農工商,商是最末位不假,可那賺錢的商人是安客主不是嘛,他如今也坐到了郡王的位置不是嘛,活著本就不易,顯得那麼聰明是要被砍頭的,做人做事留三分,才是他自己的生存之道。
接連兩日都歇在家裡,全府最閑的謝王爺決定出門轉轉,至於去哪兒,這腳步不受控制地就往醫館去。
這徐青青在醫館也算是一位坐堂大夫,可開的是單間,隔著帘子診病人,大家都知道寧遠王爺有一位醫術了得的王妃,卻因為常在西市呆著,不知道這濟世堂里坐診的大夫中其中便就有一位是這位尊夫人,因隔著帘子,旁人也瞧不到那女大夫的相貌,且大多來看診的都是女子,故而真是沒多少人知曉這件事。
這濟世堂里的大夫共有五位,除了三位男大夫,這也就包括徐青青在內的兩位女大夫,不過那位女大夫時常出診,故而常在的便只有徐青青這位女大夫,徐青青是小輩,且正兒八經學醫不過三四年,就算有謝瑾安為她尋回來的那些醫書加持,醫術也只是精進了些罷了,自是不敢獨大,若是有時脈象拿不準還要跟其他幾位討教討教,這醫館里的大夫瞧著她確實好學,也知道她是東家,有時也願意教上幾手,這幾位大夫又各自有徒弟,故而濟世堂里的大夫是不缺的,漸漸的名聲傳了出去,也有許多人願意來這醫館瞧病,聽說更是有女大夫坐堂,更是方便了不少難以啟齒的女人們,從正門進,直走向右便能瞧見專門為女大夫開闢的屋子,關上了門有什麼都好說。
「老爺,您這沒病沒災的去什麼醫館啊,況且東市的百姓居多,耳目也多,您不防在家裡歇著,您要什麼小的去取就好!」三九擔憂的說,眼神四處警惕地飄著。
「沒事,不出來走走,都要悶死了,上次的事情只是個意外,他們若是真的想殺我,我也得給他們一個露頭的目標不是嘛,再說,咱到京都都多久了,這濟世堂還沒去過,瞧瞧如今是什麼光景!」
「老爺,您這不是,得,小的去給您取號?」三九認命的點了點頭,就要上前去要號。
「哎~」謝瑾安拽住了他的胳膊,「什麼號?這看病還取號?」他用扇子撓了撓太陽穴疑惑的說。
「您有所不知,自打這濟世堂出了個女大夫,這以往不敢出門瞧病的女子一涌前來,夫人怕有的人渾水摸魚,有的沒瞧上病,所以就給每個前來的人發個號,喏~」三九沖著前面的婦人揚了揚下巴,「您前面這位啊,已經排到了二十號,您要是再攔著小的,怕是您今天都不一定被人瞧著!」三九沖著身後的兩個護衛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護著老爺,自己則進屋去取號。
就這樣一臉尷尬的謝瑾安拿著木牌坐在屋裡的椅子上等著,他無奈的扶著額頭,對身邊的人說,「你們瘋了嗎,能不能離我遠點,你見誰瞧病還帶著這麼多護衛的!」他用扇子點了點那兩個護衛還有站在自己身邊的三九。
您大冬天的帶把扇子才是有病,您也不瞧瞧這屋裡的哪個不是穿著厚衣服的,就您穿個單衣披著披風,已經夠奇怪了,還說我們!三九心裡腹誹著。
「是,小的這就讓他們下去!藏起來暗中護著您!」三九沖著那兩個人打了個手勢,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站在主子身後,「哎,那你呢,怎麼不走?這裡是醫館沒事的,你先下去,有事我叫你!」謝瑾安試圖把三九也給趕走,沒想到他抵死不走,反倒是後退了幾步站在陰影里,謝瑾安拿他沒辦法只好聳了聳肩依舊排著隊。
這時一個中年婦人瞧著謝瑾安,低聲問了他一句,「這位小哥,你怎麼到這女大夫這裡瞧病!」
「大娘,我是~」謝瑾安腦子裡飛快的轉了轉,脫口而出,「我是來給我家娘子求葯的,娘子身子不便出門,前幾日來瞧過了,我是來請大夫開藥的!」
「原來是這樣,老婦人還以為你是瞧上那女大夫,借著瞧病來相人的呢!」中年婦人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
「額!這個,那大娘您是?」謝瑾安叫她講懵了,不是來看病嗎,還有到醫館里來相人的?所以開口問身邊這個婦人。
婦人四下打量了一下,確認沒人瞧著他們,她用手擋著悄悄地說,「我呀,是東柳巷有名的冰人,這不是有公子瞧上了那青娘子,托老身我來說項說項,誰知道見那青娘子還要取牌子排隊,想著也不急就取個號,慢慢等著!我給你說啊,那馮公子家中是做藥材生意的,說是和青娘子見過幾面,雖然青娘子在外人面前常帶著帷帽,但是她瞧病時卻是女的能親眼看見她,所以啊~」中年婦人神秘一笑。
「可~」謝瑾安將扇子收起來,有些氣鼓鼓地說,「那瞧病的青娘子不是已經嫁人了,怎麼還有人不知?」
沒錯,她嫁的人就是老子,就是你眼前這個人!
他瞧著那婦人詫異的眼神,頗有些自滿地搖了搖頭。
大娘隨即又皺了皺眉疑惑地說,「是嗎?這事倒是不知道,可是若那青娘子嫁了人,出嫁從夫,怎麼還會在醫館里坐堂,何況也沒人瞧見過那青娘子的夫婿,你這消息肯定不是真的!」她肯定的搖了搖頭,叫到她的牌子了,她胡謅了一句便起身扭著屁股往裡進,留下氣鼓鼓的謝瑾安抱著胳膊生悶氣。
什麼叫沒見過她的夫婿,我這不是忙嘛,整天在你們眼前晃悠,那我還做不做事了!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