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離開(三十一)
白貓回來的時候發現白清歡睡得正熟便放下了心來。它一下子也跳到床上眯了起來,它是真的有些累了,它剛才維持原型不超過一盞茶,可對於此時的它來說已是很勉強,很快就吹起了鼻涕泡,同時白清歡也睜開了眼,看著大肥嘆了口氣,然後伸手把它抱在了懷裡,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過去。
一夜就在這暗潮湧動中結束,等白清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晒三桿了,在酒館中的時候她有時也起得很晚,不過這次可能是因為心裡有事,即使醒了也還是沒有什麼精神。
一朵紅色海棠花飄到了白清歡的眼前,伸指一點花朵就消散開來。白清歡先是閉上了眼睛,片刻后又睜開來,宮徽在信中說花界已經知道她帶著阿芳前往花界的事了,她還在信中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酒館的瑣事。
信中還說她已傳信與花界,讓白清歡稍等幾日便會有花界的人來接她,讓她不要擔心,最後才說到「望早回」,白清歡看到最後一句忍不住笑了笑,她竟沒有發現原來她是如此的想念那個酒館。
白清歡一想到待在酒館的那一個多月就止不住的想念,每日可以睡到自然醒,又有人做飯。
依她的意思在偶爾接待兩個客人,以酒相換人生,當做畫本作為她漫長人生的消遣,那就更好了。
咚,咚,咚。
敲門聲傳了進來,應該是侍女吧,起身把還在熟睡的嬌生放到床上白清歡就去開了門。
門從裡面打了開來,門外的霄寒月看到開門的白清歡想起昨日的事還有些尷尬,白清歡也沒想到竟是霄寒月。
白清歡:「霄公子?」
霄寒月更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乾笑了兩聲后才說到:「那個,聽說卿兒和……白姑娘你在一起,是么?」白清歡收到宮徽的回信后便知道霄寒月就是來接她的人,所以此時也沒在隱瞞,點了點頭。
霄寒月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不知……」
白清歡皺了皺眉,幻世之境的事情是不能說的,可現在……
白清歡道:「我並沒有帶她一起進城。」
霄寒月趕緊說到:「不及,不及……」
白清歡:「霄公子還有什麼事么?」
霄寒月又想起昨日那死胖子對他說的話,有些艱難的開口說到:「白,白姑娘,是我昨日唐突了,你說得對,我認錯人了。那清音玲想必是與姑娘有緣,呵呵,有緣。」
白清歡看他即為窘迫,歪了歪頭,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有些壞壞的說到:「那清音玲……是從戴月行那裡得到的。」
「什麼,是戴月行給你的。」
……………………
白清歡瞭然一笑,沒在說什麼。而此時的霄寒月…………
白清歡假裝沒看見霄寒月的窘迫,繼續說到:「既然霄公子很是想見那丫頭,那不知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霄寒月此時真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他這不是不打自招么。卻還是不得不回到:「明日,白姑娘覺得如何?」
白清歡點了點頭準備回房,此時管家卻再一次出現在了跟前,然後恭敬的說到:「我家夫人說請霄公子和白姑娘到前殿。」
霄寒月皺了皺眉,他很是討厭那老女人,不過看了看白清歡他還是沒開口說什麼。白清歡想她明日就會離開,這兩日那葉夫人也算是以禮相待,畢竟還沒到撕破臉的地步,便向那管家說她收拾好后就前往。
管家鬆了口氣,他也是知道這位霄公子的,看著極好相處實則最是心狠手辣,也不知道這位白姑娘是怎麼與他相識的。不過不管是因為什麼與他都沒有關係。
等白清歡收拾好出來的時候霄寒月還在院中,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一看到她出來馬上就收了那種氣場,隨即換成了一副狗腿樣兒,有點兒像一隻求主人撫摸的大型狗狗。
白清歡頷首,霄寒月只跟在她的身後,像是一種習慣。白清歡一愣,她突然有種感覺,曾經好像也有個人也是像這樣不管走到哪裡都會跟在她的身後。
搖了搖頭,白清歡覺得有些好笑,沒在深想下去抱著嬌生就向前走去。
等二人到了大殿才發現殿內多了好些生面孔,而那些人雖沒有光明正大的看門口,但眼神也是有意無意的打量著進來的白清歡和霄寒月。
霄寒月對這種場合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了,白清歡雖然很少面對這樣的場合但她有一個優點就是對別人的眼神會選擇性的屏蔽。
此時葉夫人正坐在主位上,一隻手摸著自己另一隻手上的鐲子,略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從白清歡進來到現在她都沒有看一眼。侍女走到葉雲跟前輕聲說到:「夫人,白姑娘和霄公子到了。」
葉雲手一頓,抬頭看向屬於白清歡座位的方向,果然她已經坐到了位置上,旁邊的位置上坐著霄寒月,當然那個位置本就是為他而準備的。
葉雲看了眼霄寒月,又看向白清歡,說到:「白姑娘和霄公子很熟么?」
白清歡向主位上看去,她覺得今日葉夫人與昨日相比有很大的不同,似乎在壓抑些什麼。白清歡又看身旁的霄寒月,說到:「我與霄公子,不熟。」
霄寒月:「……」
直到宴席結束,白清歡都沒有看到葉有無兄妹,不過此時白清歡也無暇去深究,就這樣在眾人沉默而又詭異的氛圍里結束了宴席。
翌日一早白清歡就收拾好了東西,同時也把阿芳從幻境中「放了出來」,白清歡還以為把她憋壞了,可她出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老闆娘,這個東西怎麼玩兒的啊?我怎麼就是不能把它的轉到相同呢?」
白清歡:「……看來是她想多了。」
無聊這種東西,白清歡覺得阿芳是不會有的。
這一次霄寒月沒有過來,而是派了個人過來問白清歡收拾好了沒有,她也沒什麼要收拾的,該收拾的東西已經放到空戒中了,這空戒還是宮徽給的,她如今還沒有自己的空戒。
等她們來到府門口的時候霄寒月已經等在那兒了,他也看到了跟在後面的「花卿兒。」不過卻裝作沒看見,一方面是因為即使現在告訴那丫頭她的身份她怕是也不關心,另一方面嘛,霄寒月覺得他還是少開口說話的好。
霄寒月想起了什麼,伸手在袖子里找了找,摸出了一封信遞給白清歡,白清歡接過來打開,是莫忘留給她的,原來他不是被囚了而是有事要先行離開,最後倒是說了句有緣再會。看來他也是知道了霄寒月來接她們的事情了。
白清歡收了信,也不在多說此時,本就是萍水相逢的緣分罷了。就這樣,一行人身不由己的來到這兒,如今又莫名其妙的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