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隴白骨(五)
嘀嗒,嘀嗒。
雨聲滴落到房檐之上,順著整齊的瓦鑠流落在地上。又好似滴落在每一個悲傷人兒的心上,冰冰涼涼的讓人睡不著。
「啊切。」
床上的人兒感覺有些冷,拽了拽被子卻發現根本拽不動。白清歡有些煩躁的睜開眼,想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讓她不得安眠。
看著床上裹著半邊被子,壓著半邊被子的大肥貓,白清歡有些無語又有些煩躁。
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自己的小禁忌,而清歡的禁忌就是如果不是自然醒的話脾氣就會很大,怎麼控制都控制不住,而白清歡也不想控制,有氣嘛,當然得發出來了,憋在心裡多難受啊,沒得憋壞了自己不是。
此時的話若是旁邊沒有什麼活的生物還好,若是有那可就慘了,即使那是一隻貓,還是一隻會撒嬌,會賣萌的貓,那也是不可以的。
所以此時我們睡的正香的大肥貓還沒有發現危險正在像他一步步的靠近。
只聽「嗖」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被丟了出去,「砰」,門關上的聲音,「咚」,物體墜落的聲音。
已經吃完了一塊點心的阿芳正在與下一塊點心奮戰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什麼東西從樓上飛了下來,出於本能的伸手接過。
但由於那飛來的物體被扔時力道可能有些大且他本身也很重的情況下,連人帶東西的一起跌落在了地上。
所以,我們的大肥很不幸運的沒有跌落到大地母親的懷裡,而是被丟到了我們阿芳小姐姐的懷裡。
阿芳看了眼懷裡依然睡得昏天黑地的大肥有些難過,徑自嘆息著「要是點心該多好啊,怎麼不是點心呢?」
大肥就是這樣在那嘀嘀咕咕的吵鬧聲中醒來,看著阿芳好似看著塊可口的點心似的望著他,瞬間雞皮疙瘩就起來了,趕緊離開了她的懷抱。
炸毛到「怎麼回事?我怎麼在你懷裡。」
阿芳看著那塊移動的點心,不是,移動的大肥更傷心了。
大肥在她哭出聲來之前趕緊拿了塊點心塞到了啊芳的嘴裡,果然,有了點心的阿芳開心了,也能好好回答問題了「你從留上灰里廈來,我…接顧你,南后你……」
阿芳雖然說得不是很清楚,但大肥大概也猜到她在說什麼了。唉,看來它這是被無情的拋棄了啊。
「喲,被丟出來了。」嘲笑的聲音不用猜就知道來自哪裡。宮徽一邊端著菜一邊向那大肥貓踹去。「讓開點,別擋道兒。」
大肥鬱悶的看了眼早已拋棄了點心一臉狗腿的跟在宮徽身後的阿芳。又看了眼明顯不待見自己的宮徽。
只好灰溜溜的向門口走去。宮徽看了一眼那隻耷拉著腦袋向門口走去的大肥貓,哼了一聲「哼,你也有今天。」
剛走到門檻的大肥貓感覺到有股熟悉又有些奇怪的氣息傳來。左右看了看,發現除了門口的那把傘並無它物,仔細看了看那把傘,大肥貓先是有些詫異,隨即又有些凝重。
「隴白骨。」
隨即大肥轉身向宮徽跑去,宮徽看著剛才還向外走去的的大肥貓此時正向自己跑來,剛想著怎麼還他上午打的那一巴掌時就聽那貓說道「門外的隴白骨是怎麼回事?」
宮徽一愣「什麼隴白骨?」
大肥有些凝重到「就門口的那把傘。」
宮徽一哆嗦,聲音都有些忍不住的顫抖了「你……你沒弄錯吧。要真是隴白骨。……我怎會不知道。」隨即又小聲的說到「那傘確實有些奇怪,但要說是那東西,別開玩笑了。」
隨及又拿起桌上的筷子對大肥說到「要不要吃小魚乾,我給你夾,雖然你平時挺討人嫌的,但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要是忽略那顫抖不止,怎麼夾也夾不起來魚乾兒的筷子的話。到也還算她鎮定。大肥搖了搖頭,沒有在開口,只是趴在桌子上,垂在桌子上的尾巴一晃一晃的,此時,一陣慵懶的聲音從樓梯出傳來
「什麼隴白骨?」
宮徽等人聽到聲音齊刷刷轉身看著樓梯口的白清歡,除了阿芳,她看著的只有桌上的菜,心裡想的也只有開飯啊,開飯。
宮徽一邊揉著不慎清醒的眼睛一邊從樓梯緩緩而下。
打了個哈欠,鼻子動了動。「嗯,好香啊!小徽廚藝不錯嘛。」
此時的宮徽也沒心思計較白清歡對她的稱呼,只是看著她不說話。白清歡走到桌邊,拿起桌上剛才宮徽夾小魚乾兒用的筷子夾了一根小魚乾,嘗了一口,說到:「嗯~這小魚乾兒還挺好吃的。」
看著一大一小望著自己的宮徽和大肥貓,白清歡擺了擺手。說到「先吃飯,有什麼事兒吃完飯再說。」隨即率先坐到了椅子上。
「嗯嗯。」坐在桌子另一邊的阿芳猛點了點頭。白清歡看了一眼,此時的阿芳比起上午見到的阿芳可要像個人多了。
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鴨蛋臉面,俊眼修眉。嗯,是個好模樣。宮徽和大肥貓對看了一眼,無奈只好先坐下吃飯。
飯畢后,窗外的雨也已停了多時,天上新一輪的太陽。不對,是新一輪的月亮正在緩緩升起。白清歡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套茶具出來。
備杯,備水,溫壺,溫盅,聞香,沖茶,燙杯,倒茶。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煞是好看。
看那杯怕是那南瓷窖的青雲白瓷盞,水自然是后井中的清月弦泉水,至於茶,怕只有那獨屬於忘憂酒館老闆娘的」千紅一窟」了
最後白清歡分了四杯茶,三人一貓。
白清歡自己手執一杯茶,輕閉眼睛放到鼻尖之下聞了聞,又緩緩的輕嘗一口。
少頃才睜開了眼。
「嗯,還不錯。你們也嘗嘗。」阿芳首先拿起了一杯茶,咕嘟一口就給喝沒了。喝完之後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看著白清歡說到「好喝,還要。」
白清歡扯了扯嘴角,看著懵懂的阿芳也不知道那茶是真好喝還是僅僅是為了解渴才說的好喝。
白清歡拿起茶壺給阿芳再到了一杯,阿芳依然和剛才一樣一口就喝沒了。先不說那茶好不好喝吧。就那滾燙的程度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喝下去的。
宮徽端起茶嘗了一口,好喝是的確好喝,淚流滿面的想到,這可是明晃晃的金子啊,喝一口肉都要痛好久的金子,能不好喝嘛。
大肥貓也伸舌嘗了一口,很清香,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感覺,讓本來有些煩躁的心也平靜了不少。
喝完茶后,白清歡才漫不經心的說到「說吧,那隴白骨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大姐,你不知道能不能不要亂說啊,那可是……」
宮徽聽到白清歡竟然用「玩意兒」這個詞來形容就有些氣不平。
宮徽和大肥貓互看了一下。最後還是宮徽嘆了口氣,小心的問到「你可知道遺迹。」
白清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朝宮徽說到「你覺得我應該知道?」
宮徽尷尬的笑笑,說到「遺迹是大蠻荒時期出現的。那時候天地還沒有什麼秩序,直到神明的出現,據說大蠻荒時期真正的神明只有四人,而每人手中都有一種法器……」
說到這裡宮徽頓了頓,隨後繼續說到「隴白骨就是當時其中一位神明的法器。」
白清歡慵懶的說到:「看來是個很厲害的玩意兒了。」
宮徽:「……」
大肥貓:「……」
阿芳:「玩意兒……什麼玩意兒?好吃么?」
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