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劉虞
我已經陷入無語狀態,除了垂頭喪氣坐在原地不動,我還能說什麼?
蘇輒之有些膽怯地問:「劉虞現在就在柴廬?」
我已經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眼下之際只能順水推舟。我對著門外大叫一聲:「無影,把採蓮帶進來!」
無影湊個頭進來,做個鬼臉說:「我怎就忘了還有那蹄子擋我的路,改天我把他賣到樓子里去,看他怎麼跟我搶宗主!」
我真是忍無可忍,抓起茶杯直接朝大門方向砸過去。可惜無影跑得太快,瓷杯只在門外院子里碎了一地。
「原形畢露了不是!」春香幸災樂禍地說,「要不是我來揭露你這隻狐狸精的真面目,你以後還要繼續假裝這副體貼可憐的假面孔。」
很快,一抹令山河黯淡的身影出現在房門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輕車熟路走到我身後跪坐下來說:「宗主可算是想起奴家了。」
我沒有回頭,只撈過哲別的茶杯喝口水,當即發下指令說:「採蓮,過幾日你跟春香一同出關。」
「不要!」身前身後兩個聲音同時尖叫!
春香指著劉虞說:「我要會生娃娃的女人,不要這種長張嘴只知道吃閑飯的男人!」
「宗主怎就不要奴家了?」劉虞沒皮沒臉撲到我背上,「奴家做錯了什麼惹宗主生氣?」
哲別離我最近,他見不管劉虞,伸手把劉虞從我身上撕了下來。「你這小白臉,長得還沒碎玉好看。」
哲別的重點總是抓得如此清奇,這就是我經常跟不上他腦迴路的原因。
我說道給春香聽:「我養採蓮可不是為了吃白飯,採蓮是我手底下最會賺錢的一個人。當年我被先帝發配去和親,我一去一回兩年時間,採蓮為我賺了三分之一條秦淮河。他是我親手教出來的荷官,有他在不愁賺不到錢。」
春香突然一擊掌,看向蘇輒之說:「剛才要我解釋的問題,侯爺可有聽清楚答案?三分之一條秦淮河都是秋月的,秋月根本就不缺一萬多兩銀子。秋月其實是想留住你家二相,所以故意借錢不還。」
蘇輒之看我的眼神中漸漸染上懷疑,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一笑,還伸手摸摸我的頭髮。
「至於秋月身上的傷,呵呵!」春香用嫌棄的眼神看著我說:「不知道他是怎麼跟你們說得。其實那些傷是他自己作死,結果手法差沒死成,最後就留下些傷。我為了給他縫那些傷,我的手指都被磨出血泡!
「秋月,你差不多演一演得了,別整天傷春悲秋,搞得全世界都以為你是個可憐人。你要真是可憐人,那我是什麼?你要讓出演講舞台,讓世界人民也聽一聽我們勞苦大眾的聲音。」
我實在是無法忍受春香的骨灰級評價,岔開話題說:「你好幾天沒洗澡了吧?我這裡淋雨盆浴都有,你自便。」
春香天生潔癖,他肯定是為了趕路所以才連續幾天不洗澡。我的提議對他來說無疑是不可抗拒的誘惑,他熟門熟路跑出門說:「我先去洗澡,洗完澡再去看你家寶貝女兒。」
我對著跑出門去的身影說:「孩子睡得早,現在已經睡了。你慢慢洗,不用急,明天再看我家女兒也不遲!」
春香一走,哲別再也按耐不住。哲別揪起劉虞的衣領,拖到門口像扔垃圾一樣一把扔出去。關門瞬間,哲別的眸色黑亮中帶著陰險:「你這笨蛋到底還藏了多少秘密?我們三個男人還喂不飽你一個?你竟然在後院還藏了男人!」
「哲別!」蘇輒之起身攔住哲別說:「過去幾年我們沒有任何人陪在秋月身邊,可是我們身邊都有人陪。為何秋月秋月不能養個暖床人?」
哲別挺直脊背,利用身高優勢對整個房屋造成威壓。「好,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以後這笨蛋要是再敢養這種不幹凈的東西,我見一個丟出去一個!養什麼人不好,怎會養些這種樓子里的小倌?」
蘇遠坐在茶几對面,臉色越沉越黒。「當年梁王府長史失蹤,不少人猜測劉虞是涉嫌貪污,投河自盡。沒想到他是被你關在後院,我當真是小看了你的本事!」
蘇遠字字鏗鏘,我沒底氣地說:「其實好多人都知道劉虞在我這裡,當年是我把他關進采香樓。我教他如何做荷官,採薇教他如何做小倌。後來他學得差不多,白天採薇待他去賭場賺錢,晚上讓他去床上賠那些不願買賬的賭客。
「京城裡知道劉虞在我手上的人很多,聽說四品大官墮入風塵,不少富家公子慕名前去點劉虞的名。有時候也有一些貴人家的女眷也會去點劉虞,因為我的手下做事乾淨、不漏風聲,所以那些女眷尤其喜歡托採薇搭上劉虞的線。」
「你!」蘇遠簡直氣急敗壞,「你怎可讓女眷失德?」
「男人到處勾搭人還不是失德。」我撇撇嘴說,「你們都是正經人,不跟那些三教九流的男女混跡,自然不知道劉虞就在我手上。碎玉當年想和劉虞一起跟我學坐莊,我沒教他,所以他才跑去賭場胡亂賭錢,還輸得血本無歸。」
「碎玉也知道此事?」蘇輒之瞪圓一雙眼睛問。
「嗯!」我小聲回答,「在酒泉驛站的時候,有一次我帶著碎玉去找你借算盤。那次就是碎玉要挾我,要是我不教他坐莊,他就告訴你我囚禁了劉虞。我不想教碎玉,所以跟他說了一個超級難的演算法,故意讓他學不會。」
屋子裡陷入恐怖的沉默。過了一會兒,哲別最先笑起來:「你這笨蛋會開賭場也不跟我說。以後我把你帶回波斯,你給我開一個富可敵國的賭場。」
「額……」我乾巴巴地問:「你就不怕你哥哥把你的場子充公?」
哲別無所謂地說:「你可以多開幾個場子,寮國開一個,渤泥開一個,天竺開一個,波斯開一個。以後無論到哪裡,都有我們的賭場。」
我指指門口說:「那劉虞你留好,培養一個荷官不容易,我花了好多心血才教會他的。」
哲別嫌棄地回頭看給門外一眼,他幾步走過來將我打橫抱起道:「你到現在都還想著門外那個髒東西!我今天就餵飽你,讓你沒力氣去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