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見官
風鈴兒帶著鐵線夏枯草還沒有來到市集,就在半道碰上了花婆。
花婆看到裡面的鐵線夏枯草,不由地皺眉頭,良久,一個攔路,衝上去。
「喂,臭丫頭,你又偷拿我的東西?」
風鈴兒見怪不怪,單手插腰,不給好臉色,「呵呵,我當是誰呢,原來又是你這個說謊精。」
她把葯籃子轉手遞給二姐風韻,而後走出來,抬腿踢了踢石子,漫不經心又邪惡霸道,「哪,花婆,你說這是你家的東西,那你可知道這籃子里裝的是什麼東西?」
花婆氣定神閑,冷哼了聲,「不就藥草,誰不知道?」
「藥草,嗯,對,那……你知道具體是什麼藥草么,治療什麼的,有什麼功效?」風鈴兒一一詢問。
花婆聽了頭暈,支支吾吾好半天,「臭丫頭,別跟我扯這些,反正,今天你不把東西留下,我就去族長那裡告你。」
風鈴兒手臂向後一甩,故意地吐了吐舌頭,做鬼臉,「去去去,趕快把族長叫過來,還我一個公道。」摩挲了下粉紅色的指甲,「呀,就是不知道上回族長被你騙了后,還願不願意信你。要是族長不來,你這可不……」手輕輕地在臉頰處滑過,「丟臉丟大發了!」
她哈哈大笑幾聲,逗得看熱鬧的小孩子,也跟著笑。
風鈴兒向二姐風韻使了一個眼色,「走,二姐,去市集。」
拿著籃子,興高采烈地揚長而去,
徒留花婆一個人,在那裡捶胸頓足,好生難耐。
不過,風鈴兒這話糙理不糙,當時她冤枉風鈴兒偷陶碗,已經算是把自己的名聲再次踐踏了。如今她更是沒理由再死皮賴臉地把族長叫過來。就算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族長叫來了,誰知道這風鈴兒臭丫頭會不會有什麼招讓她慘敗。再次丟了名聲。
但她不甘心自己苦挖的藥草被風鈴兒給拿了去,所以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面,去看看風鈴兒做甚。
風鈴兒知道花婆跟蹤,也懶得搭理。只小聲提醒了二姐風韻一聲,讓她機靈提防著一些。
「鈴兒,花婆跟著我們,會不會?」
「怕甚,她又不敢同我們明干!」風鈴兒將藥草擺在市集的岔路口,而後開始吆喝。
賣鐵線夏枯草嘞,鐵線夏枯草,十文錢一把,消腫止痛嘞。
過路行人,紛紛往風鈴兒面前看去,只見得她瘦瘦小小,甚是可愛。蹲在地上,手裡拿著翠盈盈的鐵線夏枯草,在那裡賣力地吆喝。
聲音如黃鶯清脆,帶著一絲魅、惑。
一位有疾的老婆婆走過來,盯了眼鐵線夏枯草,問,「小姑娘,你這這鐵線夏枯草怎麼賣啊?」
風鈴兒笑道,「婆婆,一小把十文錢,十五文兩把,二十文三把。」
那老婆婆聽了,眉開眼笑,直誇風鈴兒會做生意,「這小嘴伶俐的,呵呵,哪,給婆婆來三把。」
「好嘞,婆婆,您稍等。」風鈴兒看了二姐風韻一眼,讓她趕緊收拾三把,遞給眼前的婆婆。
二姐風韻手腳利落,連忙按要求給了藥草,收了銀錢。
最後風鈴兒第一筆生意做得相當不錯。
鐵線夏枯草賣得一根不剩。
只是快要收攤回去的時候,有人報官,說她們偷了人家的藥草。
這報官之人,正是花婆。
那縣官派了兩個會武的差官,準備將風鈴兒和二姐風韻一齊帶到公堂上。
風鈴兒擔心,連忙敷衍,「這藥草全是我拿的,跟我二姐沒有關係。她呀,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把她放了吧,我跟你們回去?」
差官看她老實交代,也不想多禍害一個姑娘,便將二姐風韻給放了。
更何況,現在這世道,偷賣點兒藥草,換點兒錢,也是因為生活被逼上絕路了嘛,要不然誰做這檔子事去。
一路押著風鈴兒來到公堂上。
上方縣令將那驚堂木用力一拍,幾個人便按著風鈴兒的肩膀,讓其跪下。
風鈴兒跪了會兒,腿麻時,悄悄地盤腿坐在地上,來了個惡人先告狀,「嗚嗚,大人啊,民女是被冤枉的啊,那藥草不是我偷的,而是有人送我的啊。」
她一邊擦眼淚,一邊偷瞄了下站在公堂上的花婆。
這邊二姐風韻回家報信,祖母王氏一聽,全家出動,去市集查看。
「風鈴兒,你說藥草是人送的,可有證據?」縣官捋起袖子,輕聲細語地問道。
風鈴兒淺笑道,「大人,這藥草確實是一位大夫親自送我的。他住在田水村后的那座山坡上。名喚楚晨汐。」
縣官一聽這名字,恍然如夢,「你口中所說,可是位翩翩白衣公子?」
「正是!」風鈴兒點頭,而後納悶地問,「大人也認識這位楚大夫?」
「他可是神醫啊。」縣官樂呵呵地說,「先前我夫人產子,都是他鼎力相助,不然我家孩兒一個也活不了了。」一高興,他言行便更加平和,「哎,這不用審了。楚神醫他有沒有送你藥草,叫來一問便知?」
風鈴兒叩首。
有差官剛要去田水村找人,不料半道就碰到了楚晨汐。
而後差官將人帶到公堂,和人對峙。
一番相談下,風鈴兒的藥草果然為他所送。
「哪,大人,我沒騙你吧,藥草確實是楚神醫給我的?」風鈴兒揉了揉膝蓋,在縣令大人的吩咐下,站了起來。
縣令思慮片刻,問身旁的師爺,「當日何人報案?」
師爺目光直指花婆。
花婆聞言,大駭。片刻,便匍匐在地,身子瑟瑟發抖。
最後因胡亂擊鼓鳴冤,而被杖打二十,拖出了公堂。
風鈴兒此舉,大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