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小仇也要報(一更)
不過風鈴兒依舊要舒心地氣氣對方,「一定很好奇吧,我為何如此緊追坊主,不給坊主任何喘息的機會?其實不然,這都是有原因的,你看,你是火國人,我是臨淵國人。我們各司其職,自然要為自己的利益著想。另外,我就是覺得坊主開得這樓不順眼,身為火國人,卻在臨淵國境內賺取銀錢,且還在不動聲色地從臨淵國索取情報。坊主,你自己說,哪個臨淵國人知道不心急堵得慌呢?」
身旁的香客聽得意猶未盡,一派欣賞的態度。鐵壺全場錯愕,認為長公主很有眼光,這位新任司主邏輯分析能力強,句句言語,戳人心窩。
而齊木呢,眸中帶笑,一派清純可愛。雖然平時對風鈴兒不屑,但心頭卻不知不覺被對方的智慧折服了。
「好了,事兒辦成功后,我會命人把銀錢送上。」風鈴兒淺笑安然,「坊主覺得這麼一件小事兒需要多少銀錢呢?」
坊主身旁心腹氣地大罵,「一千兩黃金。」
敢敲詐我?
風鈴兒加碼,「好啊,既然你們獅子大開口,那我也加個要求吧,半個月,還了那十五座城池!」她刁難著,轉換了語氣,「哦,很困難吧。不過。沒辦法啊,這跟你要的錢一樣讓人無法接受啊!」話落,她把一千兩黃金壓低成了一千兩銀票。
智商高有時候也可以碾壓武力值。
側眸看了坊主一眼,她怡然自得地步下樓梯。齊木,鐵壺和香客隨後跟上她的步伐。
走出樓,香客提前一步,攔阻了風鈴兒,「司主,你剛剛說……那人是火國的聖女?」
風鈴兒沒有掩飾,「沒錯。」她答得淡然。
香客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心裡在琢磨。
「為什麼司主知道?」
「齊木說了,長公主因為此事兒大動肝火。倘若我不能儘快找到解決辦法,她那邊,我如何交代?」風鈴兒苦笑了下,「而且,作為司主,沒能夠保護自己的兄弟。這是我的失職!」她傷感地向香客道歉,「對不起,如果我當時不讓兄弟去喝酒,也許……」
香客忽然瞧見風鈴兒眼角帶淚,臉頰布滿些許淚痕,有些懵了,「……司主?」
風鈴兒迅速背身,長吸了口氣,眼睛看著前方,「好了,今天天氣不錯,咱們……去喝酒怎麼樣?」
喝酒?
身後三人更加震撼了,大概覺得風鈴兒作出這個決定,有些突然。
鐵壺難耐地問道,「司主不想想接下來怎麼處理么?」
「坐等!」風鈴兒揚起笑容,扭轉臉,看著那座樓,「不過,我相信,不久之後,就會傳出消息。」
「司主這麼相信?」
風鈴兒背著手,微仰著頭,「不是相信,我只是想堵一把。」
「你同這位坊主有仇?」一直默不作聲的齊木問了這麼一句話。
風鈴兒反笑著回答,「你以為呢?」
那樣對陣的氣勢,以及咄咄逼人的模樣,齊木很難想象她們之間沒有矛盾。
當然有矛盾。
她時刻記得,這位坊主當初在自己還不知道前世所為的時候,威脅過自己。更看不慣,對方派人緊追不捨,對付她和自己夫君楚晨汐的事兒。
當然,比起她自己的委屈,她更難以忍受地是楚晨汐的委屈。
她無可救藥地想要保護自己深愛的人,就好像楚晨汐為了保護她,捨棄自己的命一般。
適才,她想哭,是無意識的。
因為她不知道,當時那些人有沒有傷害到自己的夫君。畢竟,自己的夫君,手無寸鐵。
說到手無寸鐵?
風鈴兒淚如雨下。
事實上,現在的她,看到自己的夫君是會武功的。會武功,說明了什麼?會否有什麼重要的事兒隱瞞著自己?
「走吧!」風鈴兒思考良久,沒有想出來,最後,手指朝著對面的長琴軒一指,「這裡是我表哥所開的長琴軒,咱們就去這裡喝酒。」
三人望著長琴軒半晌,終於在風鈴兒邁了三步以後,才緊追而去。
長琴軒門口,因為看門的兩個守衛知道了風鈴兒是自己老闆的表妹,當下客氣有禮地將人迎了進去。
四公子蔣友從二樓處望見,慌慌張張地跑下來,一把拉住了風鈴兒的手腕,「依依妹妹,好久都沒看你來了,四哥哥可真是想念得緊啊。」
風鈴兒也伸手,拉住四公子蔣友的手,「四哥哥,依依現在不是來了么?」她眺望了一下二樓,隨即轉過臉介紹,「哪,四哥哥,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三個朋友。」
「依依妹妹的朋友?」四公子蔣友哽了一下,聚精會神地看了那三個男人一眼。隨後方才臉暗了下來,「既然是依依妹妹的朋友,那四哥哥應該好好款待幾位的,走,上樓!」
本來四公子蔣友拿的是好茶,但風鈴兒強烈要求,「四哥哥,今日我們想喝酒?」
「喝酒?」四公子蔣友看風鈴兒的表情,有些狐疑,「發生什麼事兒了,怎麼突然想要……想要喝酒?」
「沒什麼事兒,就是想喝!」風鈴兒手掌撐著腮幫子,懇求道,「四哥哥以前說過,來了長琴軒,可以把這兒當成家的。」
「這個……當然,當然。好,依依妹妹,等著,四哥哥去給你拿酒。」四公子蔣友走到一邊,吩咐小廝,取了長琴軒里最淡的酒來。
他覺得風鈴兒不對勁兒,因此有些擔憂。然而在拿酒的過程中,卻碰上了世子南榮青尺。
南榮青尺聞言,也上了二樓。
不過,他並沒有走近,只坐在窗戶旁,默默無聞地關注著風鈴兒。
酒上來,風鈴兒二話不說就拎酒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鐵壺定著香客。
香客點頭,「倒吧!」
三人各自倒了酒,還沒有敬酒,風鈴兒就已經將自己碗里的酒飲盡了。喝完了,再次倒了一杯。
緊跟著喝完,又幹了一杯。
風鈴兒悵然道,「怎麼就是不醉呢?」
聽了這句話,齊木突然站起來,一把拉過了酒杯,「別再喝了!」
語氣突轉冷厲。
「喝點兒酒而已!」風鈴兒伸手想要奪回來,不料撲空,摔了一跤。
三人著急去攙扶,一旁關注著風鈴兒一舉一動的南榮青尺,更是緊張地站了起來。
「齊木,你做什麼?!」鐵壺瞪了她一眼,「沒看出司主今日心裡不痛快么?讓她喝點兒酒,高興一下,不行么?!」他起身,胳膊肘碰了碰齊木的手臂,「適才司主那位表哥選的是最淡的酒,喝不出問題。」
齊木回眸看著鐵壺,那表情,好像在說,你怎麼知道?
鐵壺用手扯了扯自己的耳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聽力不錯?」
齊木閉了嘴,將酒罈輕輕地移過去。
香客攙扶著風鈴兒站起來,細緻入微道,「怎麼樣,沒事兒吧?」
「沒事兒,不嚴重。」風鈴兒笑著看了香客,自言自語,「喝了幾碗,竟然不醉。」
「司主是遇到什麼難過的事兒了么?」
風鈴兒強忍著淚,「沒有啊,怎麼會?」
然而,那話說出來,淚水就不斷線地掉下來,墜在她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