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勢不兩立

「自來審案都是官府的職責，孫大人也是按律審案，側妃又何出此言？」陸書凡站在大門口不進來，聲音卻傳了進來，「倒瞧著側妃娘娘未經允許就進去公堂，倒是像想用身份壓人呢。」

「你胡說。」英氏如今萬分後悔，自己這是偷雞不成還搭了一個田嬤嬤進去，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我胡說不胡說的，大家都看見了；側妃到底想做什麼，大家也都看見了。」

「田嬤嬤自來伺候我，如今她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作為主子不能不管，且田嬤嬤向來與人為善，她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定是有人有意栽贓。」

「如今有人證，還有物證，英側妃你卻說是栽贓，那請問是何人栽贓？」孫大人有些不耐。這英側妃以前倒沒有接觸過，只最近瞧著也不是個省事的主兒。

「是何人栽贓，應該是官府要查明的事情。」英氏寸步不讓。

孫大人也有些生氣了，「本府這一路審理下來，發現這田氏有重大嫌疑。」

「大人審案如此偏頗，就不怕天下百姓議論？」

孫大人聽得這話一愣，然後又笑了，他乾脆站了起來走到下面，「本府為官多年，自問清正，倒還是第一次聽到人說本府不公正。不過既英側妃有此疑惑，那就待本府一一為你揭曉，也好叫你心服口服，叫本府不墮了自己的名頭。來人，帶丫鬟紅豆上堂，請柳家小姐上堂。」

「威武~」兩邊衙役高喊威武，英氏沒來由的眼皮一跳，只盯著孫大人，看他到底要如何。

紅豆與柳小姐走了進來，孫大人一拍驚堂木滿臉威儀，「丫頭紅豆，本府問你，可是田氏給你蝦粉讓你放到柳小姐碗中？」

「是的大人，奴婢不敢說謊，且田嬤嬤給奴婢的時候奴婢問是什麼東西，田嬤嬤並沒有跟奴婢說，只說一點小東西，要讓世子妃出醜而已，不會連累奴婢。」

「那你事後為什麼又很快招供？可有人逼迫你？」

「沒有大人，奴婢當時看到柳小姐滿臉的紅疹嚇壞了，奴婢才知道柳小姐不能碰蝦粉。奴婢才進府幾個月，求大人饒了奴婢吧！」紅豆說著，哭哭啼啼的給孫大人磕頭。衙役再次威武，紅豆被嚇到，不敢再喊出聲音。

「田氏，現在紅豆指認是你指使她這麼做的。你可還有什麼話說？」

田嬤嬤顯得有些虛弱，「青天大老爺，冤枉啊~」

「好。受了二十板子還是不肯說實話，來人啊！給本府直接上狼牙棒。」

田嬤嬤瞪大了眼睛，英氏急忙，攔住上前來的兩個衙差，「孫大人，你莫不是真的要屈打成招？就不怕我告到皇上面前？」

「英側妃說笑，本府審案，自來算公正的，就算聖上親臨，也不會如英側妃一般打攪審理。」

「你做事不公，我還不能說了？」

孫大人耐心耗盡，「英側妃，既然今日你定要阻攔，那咱也就不要再遮掩了，田氏拒不認罪，想必是想保護她身後的主謀，而你又是她主子。」

「你這話什麼意思？」英氏臉色鐵青，孫大人這幾句話都直指自己就是那個主謀了。

「本府且問你，這柳大人一家常年外放為官，也是最近幾個月才調任回京，且柳大人自來清廉，深受百姓歡迎，與京中的貴人們，更是沒有來得及過多接觸，試問為何柳小姐前幾次在別人家參宴都好好的，一到了你們靖王府卻出了這樣的事情。這要不是有心人安排，誰都不信。再一個，靖世子妃作為女主家，凡事總想盡善盡美，希望賓客歡愉，出了這樣的事情，她的面上也是難看。」

「這是她自己的事情。」英氏搶白，「想不到孫大人口口聲聲說公正廉明，卻一直為她開脫。」

孫大人倒也不惱，「如果真的是靖世子妃做的，那她盡可以在別人府上的時候悄悄動手，何必自討苦吃？所以理由只有一個，定是有人栽贓嫁禍。」

「``````」

「正巧這紅豆就出來之人你身邊的田氏。」

「我不知道，田嬤嬤也是冤枉的，也許一切都是有人自導自演。」

鍾安然再聽不下去，「側妃娘娘這話說的倒是有趣，我自導自演，然後給自己潑髒水？」

「哼！」

柳小姐看到這裡，只得出聲，「大人，請聽小女幾句。」

「你說。」

「小女打娘胎出來就有這病，平日里蝦之類的海產品是半點不敢沾染，輕則昏迷，重則危及生命。因此小女自來小心謹慎，不想昨兒卻出了這樣的事情，幸得靖世子妃給小女催吐，不然就算等到大夫來，小女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小女對世子妃很是感激。今日世子妃夫妻還專門帶上補品去看望小女，只說自己御下不當失職，並沒有攀咬旁人半句推卸責任，世子妃夫婦果然如傳聞中一般仁義，小女萬分欽佩。還請大人找出真正的兇手，還世子妃夫婦一個公道。」

柳小姐語氣堅定，大義凌人，她的一番話說完，大家心裡的天平都倒向了鍾安然二人。苦主都這樣說的，還能有假？畢竟誰會放過害自己的人呢？

孫大人點頭，然後一拍驚堂木，「田氏，你還是拒不招認？」

「``````」

「來人啊！上狼牙棒。」

「不要！」

這次衙役再沒有管英氏，直接拖了田氏就下去，幾聲驚叫聲后，一個衙役匆匆跑了回來，「大人，她招了。」

田嬤嬤再次被拖了回來，披頭散髮臉色煞白。她狠狠盯了鍾安然一眼，「大人，收買我的人就是世子妃。」然後趁人不備一頭撞上了旁邊的柱子，在英氏尖叫聲中緩緩倒下，斷了氣。

鍾安然微微皺眉，倒是個忠心剛烈的性子。可惜了。

最大嫌疑人已死，又是最大的知情人，孫大人也沒有辦法，柳小姐作為苦主，說自己放棄追究這件事情。孫大人讓有關人士簽字畫押，然後散了堂。英氏帶著田嬤嬤的屍體離去前狠狠瞪了鍾安然一眼，「我們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