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像!真的像,除了瘦點,真的找不出哪裡不一樣!」
大學士對著已經換洗一身乾淨衣服梳洗清潔依舊昏迷的人嘖嘖稱奇。
瑾之也是眉眼都是笑。
「本來是想找個差不多幾分的,畢竟畫像都交上去了,不然隨便找一個,沒想到找到這麼一個這麼像的!」
「也是天助咱們。!
大學士笑的眉眼舒展,心中的事算是落下了一大截。
「你娘若是回來···你這····」大學士表示想起自己的妻子心中一顫。
「我娘自然聽我的,你放心吧!」瑾之信心十足的說著。
「這幾日都用藥給迷著,成婚前都莫要讓她醒了!」
望著床上的人就像是看著一直待宰的羔般。
頭疼的快要炸裂,耳邊鋪天蓋地的敲鑼打鼓聲,身體一晃一晃的上下左右微微搖晃。
癱軟無力的張開眼睛。
入目的是一片紅,低頭看去也是一片的紅。
女子心中疑惑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被反手捆綁了起來。
剛想大聲喊叫卻發現嘴裡被塞住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努力的甩著腦袋把腦袋上的喜帕蹭掉,自己正在一頂轎子里。
皺眉不解擠著腦袋探出去,還來不及看清楚外面的情況就被一隻手給按回了轎內。
雖然匆匆一眼,但是她肯定的是她已經離開了齊聲勝的岳陽城,如今在岳陽郊外。
「喲,姑娘你醒了!」外面傳來一聲低言。
「姑娘,你聽好了,你的身世我們都查清楚了,您若聽話那城郊外的破廟裡十多個孩子自然有人好生看著,您若不應了接下來的事,自然也是可以放你回去的,那城郊外的那些孩子你得給他們做好收屍的準備。」
女子心中一驚,安靜的坐著不動。
「看來姑娘是有所打算了!」
「另外城南郊外的那座破廟我們也會重建好,將老住持安頓好!」
女子更是愕然。
雖然她無父無母,但是老住持就是她的家人,城郊外的那些孩子亦是她的兄弟姐妹。
如今軟肋被人捏死,怕是掙扎也無用,混跡市斤的偷她還是很能識時務的。
「姑娘若是沒反應,我就接下去說了!」
外面的人淡淡的說著。
女子白眼一番看著自己被捆綁的身體和堵著嘴的帕子,她倒是有機會做出反應不是。
「姑娘你現在是大學士府里的二小姐柳夕晨,皇恩特賜現下正要趕往郡都平城侯府與平城侯爺成婚。
女子皺著眉頭,就是那個整日躺在房裡抱著藥罐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的平城侯?!
據說這個平城侯年少時在一場大火中燒毀了容顏。
這·····
雖然有點慘,但總比她當偷的時候好多了,看!這不是還有她想都不敢想的衣服穿身上嗎!
「大學士府里的二小姐自小體弱從未出過門也沒什麼特別記的事,你只要記住你現在事柳夕晨就行,你的父親是柳守恆,你的母親是皇后家的表親,齊梅,你的大姐姐柳瑾之,三妹妹柳謦兒,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還望姑娘用心記住,若是一個記住不出,那些人怎麼了我也難保證僱主會做出什麼來!」
許久女子沒有說話。
氣憤沉悶了很久,一雙手伸進來扯了她嘴裡的帕子,刀刃割開了她身上的繩子。
「知道了!」女子弱弱的說著。揉著酸軟的手臂。
「倒是實相的很,那我就先不送行了!」說罷聽著一聲馬蹄重踏調轉馬頭。
女子掀開帘子,之間一匹紅到發亮的馬上坐了一位白衣男子,衣袂飄飄。
「呸!」女子忍不住的碎了一口。
無力的靠在轎子裡面。
淚水不禁的流下來,她那日偷的那些錢袋子還沒來及的清點呢!
忽然像想起什麼來,趴開高高的衣領就在脖子上摸索,摸到了冰涼的一塊玉心中這才放心下來。
這可是老住持揀到她的時候唯一一件與她同在的東西。
怕成人後的她會怨恨,所以老住持給她起名叫念善,要她時刻記住善念莫要心聲怨恨。
小時候沒多大想法現在想想跟那個柳夕晨的名字真的差了不知幾個書香門第。
好吧,她現在就是柳夕晨。
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也是傳承了老住持的態度。
就像老住持說的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再說她活的好像比以前要風光了。
這麼想著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了。
便在這長途漫漫的路上又安心的睡了過去。
猛的一個震動,念善從睡夢中驚醒。
「踢轎門!」一個高聲的吶喊起來。
念善急急為自己蓋上紅蓋頭!
「咯咯!」念善皺著眉頭這踢轎的「人」有點不對啊。
轎子掀開,透過喜帕下的視野,一雙白嫩的手上捧著一隻大公雞。
有點不敢相信眨巴著眼再看了看。
「侯爺本昨日就回來的,可是邊疆告急,便又在半路折回去了,今日由公雞替侯爺拜堂,之後您便是平城侯夫人了!」
一名婢女恭敬的說著將公雞高高舉著。
念善眨了眨眼。
沒什麼沒什麼,畜生比人安全多了。
於是念善跟著婢女出了轎門。
平城侯府還是很大的,聽著嘈雜的聲音,怕是賓客滿座。
所有人都開始低低私語著。
做偷的這一行別的沒什麼,就是聽力特別好,為了隨時方便逃跑做的另外一項習慣。
「可惜了····」
「是啊,雖然侯爺不差,但是這身體····」
「別說了,好歹平陽侯這麼多年也算是喜事一樁了!」
「也是,侯爺自那場大火后就體弱多病,也是要個體己的人照顧了!」
老一輩們紛紛惋惜和痛心著。
「這誰人嫁給平陽侯也是夠慘的!」
「噓!小聲點,好歹是這郡都的主子,雖然容貌燒毀體弱多病但對著郡都的人都寬厚,更是才思敏捷,只能說天妒英才!」
「是是是!」
比較年輕的討論的方向就不一樣了。
一場婚事下來,念善覺得餓的不行。無奈房裡還有三倆個麽麽守著。
努力的剋制自己想要跳起來的衝動。
燭火緩緩的跳動著。
起先叫的煩人的公雞也是叫喚累了此時窩在旁邊睡著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念善只覺得全身僵硬腦袋沉。
直到打更的聲響起,麽麽們這才全退了出去。
再確定沒有人之後,念善掀開了蓋頭。
揉著僵硬的身子站起來活動快要報廢的身子。
這一趟怎麼身體骨這麼弱了呢,感覺腿腳都是軟的。
看了看這桌上的酒菜,這才想起自己一天沒吃飯了,急急上去就是大手抓起菜來吃,一點文雅都算不上。
整日里飢一頓飽一頓,有時候連飽都算不上的念善放開了吃。
吃飽了往床上一趟,順便將這礙人的公雞一踹。
「咯咯!」被驚擾醒來的公雞憤怒的拍打的翅膀。
「再叫把你也烤了吃了!」
念善指著桌上的雞架威脅著,顯然忘記了這個跟她拜過堂的公雞。
公雞驟然停下叫聲找了個舒適的角落蹲下繼續睡。
念善這才滿意的睡著了過去。
睡夢中她帶著一桌子的雞魚菜給孩子們吃,住持在旁邊慈眉的摸著長長的鬍子巧笑著。
「哦~~~哦~~~」天還未明公雞打鳴的聲音哎房間的里高昂的響起來。
正在美夢中的念善猛的坐起。望著哦哦不停的公雞心中百般怒火。
望著自己一聲的紅衣和曖暖的被窩忽然反應過來這一切都不是夢。
摸著這柔軟的床被心中一酸,她被自己居然還能睡到這樣的床。
不禁又貪戀的躺了回去。
「咿呀!」
門被緩緩的打開,接著一群人有序的走了進來。
念善緊張的將頭埋在被子里不讓自己的被發現。
偷的本能。轉念一想她現在沒有潛入別人家偷東西。
這才坦然的將頭露出來。
接著自己身上的被子被人緩緩的掀開,身體也被兩個婢女小心的扶起來。
一名婢女端著洗臉盆站在一旁。
扶起她的一名婢女拿起毛巾就要給念善洗臉。
「別別···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念善總覺得一大早被這麼多人圍觀格外的不自在,就好像自己第一次偷東西被抓所有人圍著她看的感覺。
就這一會功夫,昨晚桌上的殘渣已經被全部清理乾淨了。
公雞也被人抱走了!
一身衣服也在來不及正掙扎的時候被人換好了。
走出房門才感受到了平陽侯府的大。
每一處落院都有一處花草小湖圍簇大公園。
跟著左拐右進的終於來到了大堂。
管家恭敬的對著念善行禮。
每一個人的行禮都讓念善心中一顫。
一句句「別別別」也沒阻止到。
「夫人莫要覺得拘謹,這侯府里的人都是跟著老侯爺伺候下來,年輕的也都是經過細心盤查挑選的,沒有什麼比有用心的人,只是這侯府里沒有主事的家主,夫人日後自然要累了些!」
老管家恭敬的將一把鑰匙和厚厚的一疊賬本交給念善。
念善心中一驚。
「侯爺說過了,既然夫人不嫌外人謠言無懼的進入了侯府,自然是不一樣的人,這家裡所有的一切都放心交給夫人!」老管家慈祥的看著念善。
念善嘴角僵硬的往上揚去。
「邊關自去年開始便不安生,侯爺一邊趕著邊關的戰事一邊管著著郡都大小事,侯府的事也從未撒手過,現下好了,有個人幫侯爺一同管收著,侯爺也能稍作休息!」
老管家說著就要流出欣慰的淚水。
念善聽著就要為自己流出難過的流水,這麼多事,難怪那個侯爺體弱多病了!
管家一天之內帶著念善在侯府里走了個遍挨個介紹了過去,這侯府的主人就一個,下人數百人。這的是一個人養一大家人。
不禁又為這個侯爺找到了一個體弱多病的理由。
月黑風高之時,念善捏著一把鑰匙偷偷的按照自己記住的路線摸到了一處地方。
眉眼笑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這大戶人家都有一處置放財務的地方。
賬房兩個字自從白日里看到的時候就像是召喚一般的念善心頭痒痒。
望著賬房上的鎖,不自覺地往頭上的簪子摸去,微微一愣。
她有鑰匙還要撬鎖幹啥。
隨機小心翼翼的打開鎖,不好意思慣偷的習慣。
打開房門,再小心的合上,望著這滿屋子的錢財和寶物,念善咽了咽口水。
捂著嘴就快要哭出來了,她偷過很多的富貴人家誰家都沒有這家有錢啊。
忍不住的往那堆金子上躺去,抱抱這個摸摸那個,還不滿足,乾脆在中挖個坑在把自己埋起來。
這才滿意的躺在上面睡了過去。
房梁一雙眼睛看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