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章

「爹,你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嗎?還有爹爹你做不到的事?」

「你給我閉嘴!」

呂良怒拍著桌子。

「我以為你一直都知道為父的用心,我不想你年少有為累累功名?可是你若是出頭,我若是有心成就你,你能活的這般自由。」

呂良說著捂著頭疼的腦袋。

「大亂之後為父就明白了,就算我再怎麼為皇上做過貢獻都不得太出頭,為父小心翼翼,一直讓你活在皇上的眼皮下如同廢物一樣我開心?」

「可若是你能這樣逍遙享年我這些年做的也算是值得了,我以為皇上會念及我的作為放過你,看來是我太高看他了,他根本就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放過你,是我糊塗,早該送你出岳陽的」

竺懷幽沒有說話。

大亂的時候他沒有看到呂良,說是抱恙在床上。

所以他對這個丞相只是知道也沒有見過。

「悔啊!」

呂良深深的自責著。

看著這樣一個兩鬢斑白的人為自己的孩子著想念善忽然陷入了自責,若是他知道他的孩子已經死了·····

「明日我再去請求一番,好念在當年竺老王爺的那件援軍之事也該也給我個情分讓你走!」

竺懷幽卻是整個人僵硬不敢動。

「怎麼了?」

呂良看著什麼話都說不出的「呂少爺」皺眉。

竺懷幽輕聲一笑,搖搖頭。

「莫名其妙!」

呂良說罷起身離開。

竺懷幽看著呂良的背影帶著濃濃的殺意。

念善看著竺懷幽這般心中有說不出的難受。

其實想想這個呂少爺也死的不算虧。

在他手上死掉的人其實也不算少數了。

想來也算是替冤死的人報仇了。

「公子····」

蓮微擔心的看了眼念善。

「沒事!」

念善回了一聲。

花無解跟莫雲寒走了出來,看到竺懷幽沉默不言周身散發著寒意,方才的話他們也都聽到了。

看來應該是方才那話讓竺懷幽變成了這般。

連若看著四人的氣氛不對又小心翼翼的出去合上門。

「懷幽!」

念善輕聲的走上去握著他有點涼的手。

竺懷幽深吸一口氣握住念善的手。

「沒事,只不過一直都明白爺爺的死是誰的意願,可是如今知道那個直接造成我爺爺死在戰場上的是何人時,便是恨意難消。」

原來當年的正是郡都邊關跟荻葛泰爾焦灼的時候,為何竺懷幽要了風沙城,因為竺老將軍就是死在風沙城。

大亂之後到竺懷幽成人,他一直都覺得是金陽皇跟番邦聯手都原因。

不想還有呂良一手。

按照齊淮笙的說法就是竺老將軍不可能丟失那一塊的,平陽的援軍也是派出去了,只是不知何故去晚了,那時候所有的人都以為是突襲導致支援不及時。

想來這中間定然是呂良做了什麼。

「現在該如何!」

花無解說著。

「連地門那邊的人都請來了,怕是沒有那麼簡單了,現在的辦法就是看什麼時候能出去!」

竺懷幽沉思著。

「懷幽~~~」

一聲輕晃的聲音傳來。

念善也一驚。

竺懷幽做了個噤身的動作。

「是我師尊!」

念善有點激動,天門,那可是傳說中的大門派。

「如今地門介入,事恐不簡單,莫亂來,齊懷先已安然。」

竺懷幽這才漏出些欣喜。

「我在岳陽城外,如若有事,再通知你!」

忽然一切都變的寂靜了。

「哇····這個···這個····」

太厲害了吧,連花無解跟莫雲寒的臉上都布滿了不可思議的震驚。

「上次老住持也能那樣只是沒有方才那人那般厲害,岳陽城外,我的乖乖,那麼遠都能傳聲過來,還能準確的知道你在哪裡!」

念善簡直是激動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竺懷幽滿臉的自信。

「開玩笑,那可是我師尊,在天門也算的上有身份的一位了!」

「什麼?懷幽,你師尊是天門的人?」

花無解不可思議的看著竺懷幽。

「不夠意思,不夠意思,這師尊是天門的都不跟我們說!好歹讓我們也入天門瞧瞧!」

「切,你以為那麼好近,若不是我娘的身份在,我連見著師尊的金輝都沒有。師尊說了我不夠進天門的天資!」

竺懷幽滿臉的哀傷。

「你都不夠?」

花無解忽然胯下臉來。

意思應該是連竺懷幽都天資都不夠他們就更不用想了。

「這是不是快臨近咱們的計劃了?」

竺懷幽忽然的一句讓莫雲寒一愣。

隨意莫雲寒明了。

「是快了,原定的半年也到了,對面也都快準備好了!」

「看來還是主要防著我們而來的!」

竺懷幽忽然明了。

「咱們就先安心的在這岳陽待著!」

竺懷幽安心的靠在了椅子上。

「萬一丞相得到皇上恩准送兒出門!」

「那便更好了!」

竺懷幽深深一笑。

晉陽皇雖然坐在高坐上,但是臉上的謙卑討好讓他不像個皇帝。

齊鈺滿眼落寞低頭不語。

「皇兄百忙而來,實則朕的榮幸。」

晉陽皇舉杯。

「酒還是免了,多年不見皇弟,竟然這般模樣了,連一身的功夫都沒了,究竟何人讓你這般潦倒了?」

一黑色綢緞著身,金絲腰帶纏身,腰間掛著紅色的玉佩。

淡淡一笑。

晉陽皇一愣,臉色有點難看,卻還是隱忍了下來。

「這是皇兄的愛子吧!」

晉陽皇看了眼旁邊的少年。

那少年一身黑衣金絲綉制的蟒蛇吐著杏子等著綠油油的眼睛活靈活現。

腰間系著一根紅色的編製腰帶,一雙鳳眼掃過眼中的清冷分外駭人。

清薄的唇微微上揚,看不清他臉上的笑是為何。

齊翰林冷冷看了晉陽皇一眼后也不做任何錶情回答,一雙薄唇始終上揚著讓人尤為不爽。

底下的大臣們誰都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這齊勝只剩下一個岳陽,你也只能噹噹岳陽的皇帝,不想著如何反擊還有閑情在這鋪張設宴?」

齊翰林語氣中滿是不屑。

晉陽皇臉色一變,難看的特別讓人不忍直視。

而旁邊那位他的父親非常認同自己兒子說法,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老祖宗留下的基業,就被皇弟敗的只有這麼點了嗎?」

男子冷冷一笑。

同樣一雙鳳眼掃過堂上臉色及其難看的晉陽皇。

底下的臣子們都忍不住的倒抽一口氣。

而有些老臣卻是格外的爽快。

「雖然這般了,可我依舊是這岳陽的皇帝!」

晉陽皇此時再說這話已經沒了任何底氣。

「哈哈哈,爹,你看著這人還沉浸在自我的皇權中,都求著咱們來了,還說這樣的話!」

齊翰林忍不住的看著晉陽皇。

「縱使這般,也不容許你這般,這是你若幫忙,我們定然感激,若是不願,縱使戰死也無悔!」

齊鈺氣及的站了起來。

齊翰林眉眼看過去,眼中微微訝異,唇角始終保持著那意味不明的笑。

「你放肆」

晉陽皇怒責。

「戰死?」

齊翰林仿若聽到笑話般冷聲一笑。

這讓齊鈺臉上一熱。

「這岳陽的戰士有哪個願意與你一同戰死的?不!是這岳陽的百姓哪個願意同你~~~們!」

手指定在了晉陽皇跟前。

「一同戰死的?」

眼中滿是嘲諷。

晉陽皇氣的雙拳緊握。

「好了,林兒,莫要無禮,這怎麼說也是你的皇叔!」

不痛不癢的一句勸阻更是打晉陽皇的臉。

「皇叔?這樣的皇叔只會殺手足,連旁系掌權的都不放過,他淪落這般怕不是自己的原因,我為何要有禮,怕是一聲皇叔會讓爹你也步入險境!」

齊翰林故作害怕的坐下直搖頭。

所有人都不敢開口。

齊鈺更是將愛你個頭低的深深的。

晉陽皇無法辯駁。

他不是認了指責,而是此時他沒有辦法,只有眼前的人能讓他安然的坐在這把椅子上。

「小兒就這般率性慣了!」

宴會結束,齊弘遠淺笑著在晉陽皇的書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晉陽皇只是淡淡笑著。

「朕無能也是事實,怪不得小輩們瞧不起!」

晉陽皇臉上帶笑心中藏刀。

「你與凌峰山上的人有聯繫?」

眼眸淺淺的瞥過晉陽皇。

晉陽皇臉色未變,心中卻微微撼動了下。

「從未去過凌峰山,談何聯繫!」

晉陽皇淡淡的說著。

「呵~~」

「凌峰山上一當家一直在岳陽為人求葯求丹!」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再否認也沒意思。

「誰都想活命不是!」

晉陽皇說著。

「就這樣,你覺得你活著能讓岳陽怎樣?」

晉陽皇不說話。

「我如今前來,一是來還當年的恩情,二來是因為你允我的那件事!」

眼眸看著晉陽皇。

晉陽皇笑的格外的難看,卻還是笑著不變。

「答應過皇兄的事自然不會食言!」

齊弘遠也不再多說多問逕自離開。

「皇上,丞相,在門外還未走!」

外面的人同抱著。

「讓他進來」

晉陽皇無比惱怒。

「何事!」

「老臣還是為了早上那件事來的!」

晉陽皇皺起眉頭。

「那件事啊,呂丞相啊,朕這般信任你,你這時候讓獨子回老家,莫不是連你也要離開朕?」

呂良心中一驚。

「老臣自然是不會離開的,吾兒甚是狂妄,身上數條人命在身,老臣怕仇家趁次大亂前來報復!」

「那就接進宮吧!」

呂良猛的一僵。

「誒~~這主意好,就接近宮,正好此時宮中需要人手,丞相也正好可以在宮中安置下來,不用起早到晚的來回走了!」

呂良整個身子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皇上,老臣只此獨子,不求他有何作為只求他安然在世,老臣輔佐皇上至今從未有過任何的請求,還望皇上看著老臣當年做的那些事讓吾兒回老家吧!」

呂良此時聲淚俱下。更是搬出以往的情分。

晉陽皇臉色微微抽出,指關節僵硬著。

「如今人人都能要挾朕,人人都能那條件跟朕談了是不是!」

晉陽皇抓起硯台就朝著跪在地上的呂良砸去。

「你兒子可以出岳陽,但是能否活著出岳陽朕就不敢保證,但是這件事之後,你的命必須留下!」

「臣!叩謝隆恩!」

呂良深深一叩,緩緩退下,頭上的鮮血也任由不管。

竺懷幽在屋外徘徊許久,花無解和莫雲寒還有念善就在他身後,守衛們都在等著少公子的發話。

裡面顯然沒了早上那般精神,此時都靜悄悄的。

「開嗎?」

守衛小心的問著少公子。

竺懷幽緊緊的皺著眉頭。

「可還有別的空房?」

竺懷幽覺得還是不要打開的好!

「沒了,公子的夫人剛好將府里的院子都用完了,連柴房都改了用來放夫人了!」

守衛們小心的說著。

竺懷幽摸著腦袋有點頭疼。

「相公!」

裡面傳來聲聲虛弱的忽然。

竺懷幽心中一驚忍不住的往後退了退。

「相公,我們不打了,我們餓了!」

早上還在勾心鬥角打的你死我活的女人們此時格外的齊心。

竺懷幽大喜。

「餓了,就先回去吃飯吧!」

「打開!」

守衛這才打開。

門口橫躺著六七人,衣衫髮絲凌亂不堪,全都無力的抬頭看了眼竺懷幽,沒了早上的熱情。

「快叫人將她們抬回各自房中。」

竺懷幽第一個本能就是躲在了念善的身後。

「這····懷幽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花無解小聲的在念善耳邊問著。

不問還好,一問念善就想起早上的那一幕幕,忍不住的捂住嘴想笑。

「什麼好笑的說出來一起笑笑唄!」

花無解真是特別好奇。

竺懷幽一雙凌厲的眸子看向花無解,花無解識趣的閉上了嘴。

「你快點收拾東西走人!」

呂良從後面趕來,頭上的血早已經乾涸。

看著這樣的呂良竺懷幽和眾人一愣。

「還有你們,給我好好照顧少爺,安然送少爺出岳陽城!」

「為何?」

說真的竺懷幽暫時還不想出岳陽。

「別問那麼多,這岳陽待不下去了,你日後出了岳陽收殮起你的惡性子,出了岳陽你便是普通人了,我再也護不了你了!」

「那你呢?」

竺懷幽還是不想走。

「不用管我,你給我好好活著!」

眼前這個仇人的身影忽然跟多年前那個讓自己走不要管他的父親重合。

怕是再惡的人對於自己的子女都是一樣的吧。

「你確定晚上出去就安全了!」

竺懷幽淡淡的說著。

「現在還說不定,但是越晚越危險,再晚點就是他們動手的時候,你必須給我趕緊出城,所有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錢財我的早早的就安排好了,你過來!」

呂良在竺懷幽耳邊輕說了幾句后便交代竺懷幽趕緊走。

「等等!」

呂良喊住竺懷幽。

「帶上蓮微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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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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