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綉

馮芷繞著放書的架子轉了一圈又繞回到門口，她看到好幾本喜歡的但是沒有銀子買不了。她抬腳踏過門檻，回頭對掌柜笑了笑，「那我走了，下回一定來買。」

馮芷到了旁邊的一家刺繡鋪子，鋪子很小，一名老婦坐在櫃檯前邊招呼客人邊做著綉活。見馮芷進來她也打了聲招呼，「要什麼隨便看。」

馮芷見她專註手上的活，飛針走線好不嫻熟，一時心中大感佩服。她盯著看了一會才開口問道：「請問有十五文錢的手帕賣嗎？」

老婦手中不停，嘴角往左一撇，「那一堆，都是十文。」

「那敢情好。」馮芷伸手翻了幾張，發現每一塊都很好，第一塊的左下角綉著一朵臘梅花，黃嫩嫩的花朵即為可愛；第二塊右下角綉著幾支青竹，顏色雖只有一種但枝幹挺立，看上去有種文人般的清高；第三塊綉著兩隻鴛鴦，一公一母……

孫璞玉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馮芷就挑了第一塊綉著臘梅花樣式的帕子，爽快付了錢。買帕子的極少，大多數客人都在看著香囊或者是扇面，從他們對話中馮芷得知還能在這個老婦人這定做有特殊花樣子的衣服。

買好了手帕馮芷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在街邊的一家餛飩攤前坐下，要了碗小餛飩和一張蝦餅，小餛飩她吃過，可是蝦餅她卻是第一次看見。那蝦餅被炸得黃燦燦的，上頭卧著一隻蝦，聞起來香香的，咬上去又糯又脆。

馮芷花光了十五文錢，心滿意足地回了蘇府，她開了門回到內院發現整個院子都靜悄悄的。她換了身衣裳去找孫璞玉，敲了幾下門裡面都沒有聲音。

估摸是睡著了，馮芷準備回去，就聽「吱嘎」一聲隔壁房門打開，從裡面探出一個頭。

是孫嬤嬤，她見是馮芷，臉一下子拉下來了，對她說道：「你出去怎麼不曉得和我講聲？」

「我和老夫人說了，當時沒看見孫嬤嬤。」

孫嬤嬤嘴動了一下，哼了一聲道：「你和我進來說話。」

馮芷心說不好，賠著笑臉說道：「孫嬤嬤，老夫人找我還有事，我晚些時候再來看您。」馮芷想起話本里寫到過一個可惡的老嬤嬤因為討厭住在自己家裡的人，用銀針扎她們的背，還用竹片戳她們的指甲。

因為孫嬤嬤在背後盯著，馮芷只得去敲了老夫人的門。

還好不多時董老夫人便開了門，讓她進去。

「我出去買了塊手帕準備送給孫姐姐，想和老夫人說一聲，沒打擾到老夫人吧？」馮芷說道。

董老夫人看見馮芷來了心裡還是蠻高興的，對她道：「最近我在看一本食譜，你既然來了那咱們一起研究研究。」

「好啊。」馮芷眼睛一亮，好吃的誰不喜歡，奈何她手笨，但是看看也是好的，沒準聽了老夫人教誨她能突然開竅做出一桌子好菜呢。

董老夫人把食譜推到她面前，「先前你說你找要璞玉？她出去了，估計過會就會回來。」

董老夫人和馮芷聊了有大半個時辰，她們都在京城長大，聊起京城的美食兩人都覺得相見恨晚。雖然年齡差距很大，但對於一個能和她聊京城風土人情的人，她是非常喜歡的。

「老夫人，我覺得您應該多出去走走，咱們這些鄰居中應該會有和您聊得來的，您這麼和善，想必很多人願意和您處一起。」

董老夫人把食譜塞給馮芷，「你這丫頭人小鬼大，快去好好把這本食譜研究透了，趕明兒咱們一起讓孫嬤嬤把它做出來。」

「哎，那我去了。」

馮芷從東側連廊走著，快要到自個兒屋子前時正好看到孫璞玉站在蘇灼的屋子前面一動不動，手上還拿著一個荷包。。